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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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兩人靠得太近,秋欣然抬手將他格開些想看清他的模樣。誰知剛抬手,又叫他一把握住了。他掌心像有一把火,剛觸到她手腕的皮膚又立即觸電一般甩開去,夏修言晃了晃身子,站不住似的一下?lián)卧诹斯耖T上。 “扶我過去。”黑暗里,男子壓低了聲音指使道。他一手架在秋欣然肩上,將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壓過來,秋欣然手忙腳亂地攬著他的腰,跌跌撞撞地咬牙將他拖回床邊。結(jié)果將人放下時,反被他帶著倒在了床上。 夏修言悶哼一聲,秋欣然兔子似的一下蹦跶起來,立即認錯:“我不小心的?!?/br> 床鋪上的人沒回她,秋欣然又小心翼翼地摸黑走到桌邊,這次總算順利點上了燭臺。她關(guān)上房門,折回來還未來得及問些什么,倒先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 夏修言此時的樣子同李晗如先前所說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模樣可謂大相徑庭。只見他鬢發(fā)凌亂,幾縷碎發(fā)垂在眼前,從來蒼白的面色透著可疑的薄紅,唇色如血,額間還沁著一層細汗。那雙平日里冷冰冰的眸子也像是被春水洗過一般,眼尾微微發(fā)紅。他一手撐著身子正坐起來,臉上的汗珠便順著頰邊一路往下,沿著喉結(jié)沒入了拉開的領(lǐng)口。 察覺到她的目光,夏修言抬眼看過來,嘶啞著聲音冷聲道:“你往哪兒看?” 秋欣然立即眼觀鼻鼻觀心:“世子可是誤食了什么?” “融梨香?!?/br> 秋欣然一聽他中了融梨香,頓時頭皮發(fā)麻下意識退后一小步。后宮見不得光的東西不少,融梨香也算是其中一種。這藥下在酒中有催情的功效,用后身上會有淡淡的梨花香氣。可惜這藥還有個副作用,便是容易激發(fā)人的兇性,前朝曾有妃嬪用它邀寵,結(jié)果第二天一早叫人發(fā)現(xiàn)死在龍床上。從那以后,這藥才在宮中漸漸絕跡。 為什么會有人給夏修言下這種藥? 秋欣然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忽而見夏修言半靠著墻沖她抬手過來,冷冷吩咐道:“扶我起來。” 她猶豫片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扶上了他的手。誰知剛碰到他,對方用力一拉,反將她扯了過來。秋欣然短促地驚呼一聲,回過神已緊挨著墻,叫他困在了床鋪里頭。 第41章 忌信謠 秋欣然遲疑了一下:“他說我蠢…… 夏修言籠在她身上, 半個身子壓下來緊緊挨著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離得這么近,秋欣然果真從他身上聞見了一陣淡淡的梨花清香:“世、世子這是干什么……”她勉力裝出一副鎮(zhèn)定模樣。就聽靠在她肩上的人問:“你知道李晗如讓你過來是干什么?” “不、不知道?!鼻镄廊徊恍⌒拇蛄藗€結(jié)巴。 夏修言似乎輕笑了一聲, 他側(cè)一下頭, guntang的鼻息便落到她耳后的皮膚上:“有人在我酒里下了融梨香, 又扶我到這素蕉宮休息。轉(zhuǎn)頭七公主也一個人來到這偏殿,你說安排這些的背后之人究竟是何用意?” 秋欣然答不出, 事實上她現(xiàn)在耳畔嗡嗡作響, 壓根什么也沒聽清。夏修言還在繼續(xù)說:“李晗如自己是個蠢貨被騙來,你如今是連她都不如了?” 這句話秋欣然倒是聽清了, 她眉頭一皺還知道生氣:“我不是叫她誆來的。我是怕你一個人在這屋里出事?!?/br> 靠在她身上的人一頓,刻薄道:“我出事你不高興嗎?” 秋欣然莫名其妙:“你出事我有什么好高興的?” “如今宮中都在說你得罪了我,我若當真出了什么事, 你不必擔心我日后再報復你, 難道不值得高興?” 秋欣然聞言竟當真認真想了一想,嘆一口氣:“世子畢竟救過我?guī)状?,我還是盼著世子好的?!?/br> 夏修言哼笑一聲:“你倒是不記仇?!?nbsp;他扶在她背上的手撐不住似的緩緩往下,最后落在她的腰后的床榻上, 人又往她身上貼近了些, 那聲音在耳邊像是吐著信子的蛇纏在她身上。秋欣然的臉“騰”地紅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你——” 那藥效似乎又上來了,夏修言捂著胸口低喘了一聲, 嚇得她又立刻一動不敢動。屋子似乎有些悶熱, 融梨香的味道散出來帶著些甜膩的熱氣。秋欣然剛從觀星臺下來, 身上還帶著夜風的涼意,夏修言一手扶上她的肩,力道大得像是能將她的肩胛骨捏碎。 小道童咬著牙沒出聲, 大約知道他也是在努力保持清醒,就怎么是靠掐她哪? 夏修言下頷線繃成一條利落的線,有冷汗沿著臉頰落下來,刺進眼睛里燒出一層霧氣,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只看見昏黃的燭光下身前人一段雪白的脖頸,靠近衣領(lǐng)的位置有一顆朱紅小痣。他頰邊的冷汗“啪嗒”落在那上頭,像是火星濺進了雪里,烙出一個印子。 身下的人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夏修言目光幽暗,似是用了極大的耐力才抿著嘴唇輕輕動了一下舌尖。 秋欣然渾然不覺,她只覺得夏修言再掐得用力些,她就能“嗷”地一嗓子嚎出來,于是眼里包著一泡淚花,小心翼翼地問:“要么我去找人幫忙?” 夏修言冷笑一聲:“放心,他們比你著急。” 他撐著身子同她拉開些距離,在床榻上摩挲了一會兒,半晌將一個冷冰冰的硬物塞到她手里。秋欣然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放在床上的玉枕頭。 “?” “等人來了要怎么說,還要我教你嗎?” 那玉枕挺沉,拿在手上頗有些分量。秋欣然不大確定他的意思,試探道:“世子的意思是?” 夏修言微微笑道:“你因我罰了一年俸祿,心中想必記恨得緊,今天給你個還回來的機會,你可得好好珍惜?!?/br> “世子言重了,那回世子也是為我解圍,我哪兒敢記恨?!痹捠沁@么說,秋欣然還是忍不住舔舔嘴唇,口是心非道,“再說世子千金之軀,出此下策恐怕不妥……” 夏修言抬手打散了自己的發(fā)髻,懶懶道:“既是千金之軀,你可得找準了打。” 秋欣然掂了掂手上的玉枕,忍不住又同他確認一次:“但此事關(guān)乎世子的清白……” 夏修言瞥她一眼,心中好笑,不由湊近了低聲道:“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的清白吧——”殿中床幃低垂,燭火昏黃,秋欣然心跳平白漏了一拍,不由又往墻面緊挨了些,今日的夏修言與平時相差甚遠,像是揭下了素日里裝模作樣的面具,露出里頭三分輕佻的風流模樣。 外頭隱隱傳來些動靜,看樣子是人來齊了。夏修言冷笑一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上用力撇過,眼見著她的唇色艷紅起來,目光晦暗不明:“你這張嘴平日里雖是能言善辯,但不知道演起戲來如何?” 秋欣然下意識去抓他的手,卻叫他輕巧掙脫,緊接著便見他動手一把扯開了她的外衣,只聽“撕啦”一聲,她外頭那件罩衫已叫他扯破。秋欣然猝不及防失聲驚叫起來,外頭腳步聲一頓,隨即便急促起來轉(zhuǎn)眼已趕到了院外,聽聲音像是有一大群人。 夏修言盯著她領(lǐng)口下那截白皙光潔的頸項,眼尾緋紅染著欲色,伸手按住她的后頸,將頭湊了上去—— 屋外的人破門而入時,正聽見“砰”的一聲重擊,緊接著便看見一個少年打扮的女子衣衫凌亂地蜷縮在床鋪上,滿臉驚慌地看著倒在床邊的男子,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忙不迭地將手上的玉枕扔到了床下。 屋子里寂靜無聲,剛剛得到消息趕來的公公也沒想到屋里頭是這么個場面,等反應過來忙叫人上前查看,房間里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等秋欣然換了身衣裳跪在慈儀宮里時,已是二更天了。 筵席未散,夏修言不知所蹤。等派人去找,卻發(fā)現(xiàn)他暈倒在了偏殿,同處一屋的女子衣衫凌亂。這事情傳出去著實是丟皇家的臉面,簡直可以想見明天言官的奏折上都會寫些什么。 一想到此處,宣德帝不由臉色鐵青:“你自己說,究竟怎么回事?” 后宮幾個嬪妃陪坐一旁,跪在殿中的秋欣然紅著眼,還是一副驚魂未定是我模樣,伏在地上回稟道:“臣今晚從觀星臺輪值回來,途徑素蕉宮聽見里面?zhèn)鱽懋悇?,這才進殿查看,沒想到……” “沒想到什么?” 秋欣然露出副為難的樣子,過了半晌才咬牙道:“臣剛一進去……剛進去就被夏世子掐住了脖子。世子看上去與平日里很不一樣,像是失了理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臣……臣奮力掙扎,情急之中才傷了世子,罪該萬死。”說著朝地上磕了個重重的響頭。 淑妃坐在一旁,皺眉道:“夏世子平素性情冷淡,好端端的,怎么會忽然如此?” 宣德帝身旁的大太監(jiān)孔泰上前回稟:“方才已叫太醫(yī)替世子查看了傷勢,好在只是暈了過去。再摸世子脈象,也不像是中毒的癥狀,倒像是……服了融梨香?!?/br> “胡鬧!”宣德帝一拍手邊的矮幾,屋內(nèi)眾人噤若寒蟬。 今日的七夕宴席是皇后一手cao辦,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得不起身領(lǐng)罪:“圣上息怒,此事臣妾已查人加緊查辦,想必很快就會有一個結(jié)果?!?/br> 德妃清咳一聲:“會不會是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小輩晚上喝了點酒,一塊玩鬧?” 淑妃搖頭:“我看幾個皇子公主也是知道分寸的,世子本就體弱,應當不會拿這事開玩笑?!?/br> 眼見著這大晚上是再查不出個什么來了。宣德帝頭疼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有什么都等修言醒了再說?!彼匆谎圻€跪在下頭的秋欣然,一時有些犯難,實在不知該將她當做受害人還是嫌犯處置,倒是孔泰貼心,上前道:“此事尚未查清,若是張揚出去對世子與秋司辰都并非好事。如今世子未醒,司辰也受了驚嚇,不如先叫司辰回司天監(jiān)休息幾日,待事情查清了,再作打算?!?/br> 秋欣然只在司天監(jiān)軟禁實在是算得皇恩浩蕩,那晚的事情果真沒有聲張,周顯已聽說了消息過來看她時,正瞧見她衣冠齊整面色嚴肅地坐在桌前手中拿著卦盤,正在合卦象。 “你算的什么?”周顯已好奇探過頭來看。秋欣然盯著卦盤面色凝重地看了一會兒,嘆一口氣伸手將上頭的卦象給抹亂了,悻悻道:“合了下我同夏世子的命相?!?/br> 周顯已一愣,點點頭:“你是該算算,結(jié)果如何?” “看不出,我一向算不準自己的命數(shù)?!鼻镄廊粦脩玫溃澳阍趺磥砹??” “來看看你?!敝茱@已嘿嘿笑了兩聲,秋欣然立即明白過來:“你聽說什么了?” “也算不得聽說?!敝茱@已嘴硬,過了一會兒還是在她無聲審視的目光下敗下陣來,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外頭真沒說什么,但學宮一共就這么幾個人,夏世子七夕后又好端端告了假……” 秋欣然頭疼地扶額,打斷道:“好了好了,你先告訴我外頭是怎么說的?” “你還不知道?”周顯已似是有些吃驚,見她神色不似作偽,這才期期艾艾道,“其實也沒說什么,只聽說夏世子那晚醉酒偶遇了你,記恨著上回那玉佩的事情,將你羞辱了一通,你失手打傷了他?!?/br> “他們有說夏世子是如何羞辱我的嗎?”秋欣然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周顯已覺得她這話問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如實道:“多半是言辭難聽了些,畢竟夏世子實在不像會與人動手的模樣,他總不能是打了你吧?” “……” “他當真打你了?”周顯已大驚。秋欣然只好道:“那倒沒有——” “那他到底說了什么?” 秋欣然遲疑了一下:“他說我蠢……” “哦,那他確實——”周顯已停頓了一下,他大概想站在她這邊說對方幾句不好,但半晌沒有說出來,只能道,“不過你就因為這個打了他?” 秋欣然想了想:“他先掐了我脖子。”她將頭揚起來,將脖子上的淤青指給他看,“喏,還把我衣領(lǐng)扯壞了。” “呀——”周顯已湊近了看,這回跟著憤慨道,“他太過分了!” “不錯,”秋欣然理理衣襟,“我叫他嚇壞了,才一時失手打了他?!?/br> 第42章 宜和解 師父說的不錯,她確實算不出人…… 過兩日, 說是皇后娘娘請秋欣然進宮去,想來是因為七夕的事情有了結(jié)果。 慈儀宮中點著檀香,布置也十分素凈。宣德帝未登基前, 皇后便嫁入府中, 如今已有二十多年, 膝下二子一女,是個朝野內(nèi)外交口贊譽的賢后。自清和公主去后, 皇后病了一場, 許久沒有露面,今年的七夕宴也是難得打起精神籌備, 卻不想又出了這種事情—— 到了宮中,皇后坐在殿上,神色溫和道:“司辰不必拘謹, 本宮今日找你來是想再將七夕宴上的事情問個仔細。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秋欣然定一定神, 將前幾日那套說辭又重新說了一遍。等她說完,殿中靜了片刻,皇后又說:“其實,那晚的事情, 本宮已差不多查明, 同司辰說得似乎有些出入?!彼f著看了眼站在殿下的青衣小吏,“那天在素蕉宮你當真只看見了修言一人?” 秋欣然一頓,還是點頭答是。 桌上茶盞“啪”的一聲輕響, 皇后忽然間換上一副冰冷面孔:“你可知欺瞞圣上該當何罪?” 秋欣然一振衣擺, 跪倒在地上:“娘娘息怒, 臣所言句句屬實?!?/br> “還敢嘴硬!晗如早已經(jīng)哭哭啼啼地將事情都交代了,你真當本宮眼盲心瞎不成?” 秋欣然大驚失色;“七公主都同娘娘說了?” 皇后只冷著臉不做聲,秋欣然只好磕頭道:“臣罪該萬死?!?/br> “你何罪之有?” “臣那晚從觀星臺下來, 確實在路上先碰見了七公主。但此事十分蹊蹺,那晚在慈儀宮,臣擔心傳出去對七公主和夏世子的名聲有損,這才隱瞞了這部分實情,望娘娘恕臣欺瞞之罪?!?/br> 殿中靜默片刻,才聽皇后淡淡道:“本宮聽說之前在學宮中晗如對你態(tài)度并不和善,你為何不惜欺君也要替她隱瞞?” 秋欣然又道:“公主心性單純不是壞人,那晚的事情像是有人設計陷害,若臣實話實話,恐怕中了對方的圈套?!?/br> “你倒是個機靈的?!被屎蟮穆曇袈牪怀鱿才?,殿中半晌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一陣腳步聲從殿中的屏風后傳來。 “起來吧?!被屎箝_口道。 秋欣然站起身,見座上之人已恢復了原先溫和的面貌,身旁還多了一位神色冷傲的女子,正是李晗如生母陳貴妃。 皇后含笑轉(zhuǎn)頭問她:“meimei怎么說?” 陳貴妃不做聲,只看著殿中一身青衣直裰的小吏,神色高傲地點點頭。 陳貴妃出身將門,李晗意同李晗如那嬌蠻跋扈的性子,到了這位母妃面前也是乖巧的如同一對鵪鶉。只聽她坐在榻上冷聲道:“晗如做事沖動,本宮回去已是好好教訓了一頓,也叫她長個記性。七夕宴上的事情,本宮承你一份人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