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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關勿擾]:好吧聽你的。 [閉關勿擾]:那新的醫(yī)生你見過了嗎?感覺怎么樣? [安]:還沒,是新入職的,下周去。 宋初滿想起趙齊說過,新醫(yī)生好像是見過他的,但他在腦海中仔細搜尋了一遍,確定沒有這位“陸醫(yī)生”的印象。 [閉關勿擾]:新來的?叫什么名字?我去查一查。 [安]:忘了,姓陸吧。 [閉關勿擾]:…… [閉關勿擾]:新來的很有可能經(jīng)驗不足,到時候不滿意就叫他們再換,態(tài)度強硬一點,不要讓人覺得咱們好欺負! 童一杭認定宋初滿在這事上吃了虧,恨不得立馬飛回來替他出頭,又不免為他擔心。 [閉關勿擾]:我這段時間挺閑的,有什么事就跟我說。 [安]:好,謝謝。 [閉關勿擾]:你干脆來我這里算了,咱倆還能有個照應,你那后媽早就當你不存在,應該不會管你去哪兒吧。 宋初滿脊背僵住,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蜷縮起來。 記憶中的某些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畫面已經(jīng)模糊,種種堆積的負面情緒卻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宋初滿眼底愈發(fā)冷漠,像結(jié)了一層寒霜。 [安]:不用。 花店玻璃門被人拉開,兩個女孩子結(jié)伴進來,選了幾朵包好的單支鮮花,去吧臺結(jié)賬的路上小聲笑鬧交談著,視線時不時往宋初滿身上移。 宋初滿抬起頭,其中一個女孩子被他臉上冰冷的神色嚇到,下意識收回舉著手機的手,屏幕還停留在微信添加好友的頁面。 小鄧已經(jīng)過來,宋初滿垂下眼眸:“抱歉?!?/br> 他隨后轉(zhuǎn)身離開吧臺,去整理包花紙。 忙完了一個上午,宋初滿回家做飯,電飯鍋按下煮飯鍵后,他拿了一袋貓糧和一疊碗先下了樓。 小區(qū)邊緣有一處幾近荒廢的角落,雜草叢生,掉落的樹枝橫在腳下,宋初滿熟練地將貓糧分到每個小碗中,擺放在空臺階上。 他退到后方耐心等待,沒過多久,灌木叢里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只敦實的橘貓?zhí)筋^出來,在碗邊嗅了嗅。 橘貓喵喵叫幾聲,很快第二只、第三只……一連又出來五只體型毛色各異的流浪貓,一只霸占一個碗。 宋初滿準備了七碗貓糧,還有一碗孤零零留在原地。 他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還少了一只黑白相間的奶牛貓,等了許久也不見出來,貓糧也被其他貓瓜分干凈。 幾只流浪貓飽食饜足,蹲在地上舔爪子,宋初滿悄悄上前一步,想靠近它們。 可他一動,為首的橘貓警惕地看過來,嘴里發(fā)出恐嚇的哈氣聲,扭頭就鉆進了灌木叢里。 其他貓見老大走了,也陸續(xù)迅速離開,只留下一排空碗。 宋初滿十分失落,認命地收拾了碗上樓。 下午晚一些的時候,趙齊打來電話:“小宋,我讓陸醫(yī)生加了你的微信,有什么情況可以提前交流一下?!?/br> 他那天給宋初滿發(fā)的短信沒收到回音,知道宋初滿不會主動,便把他的微信推送給了陸昭。 宋初滿簡單“嗯”一聲,掛了電話。 趙齊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他想了想,翻出陸昭的號碼撥過去。 通話提示占線,他準備掛斷時又被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溫潤的男聲:“前輩?” “小陸,宋初滿的資料你都看過了吧?” 陸昭靠在椅背上,書桌上放的正是關于宋初滿的詳細資料,和以往交流治療時的記錄,他順手拿起一頁紙:“嗯,看了?!?/br> 趙齊叮囑了他幾句,又說:“他那個男朋友,你多問問?!?/br> 說起這個,陸昭眸子微瞇,他沒什么表情地取下眼鏡,語氣如常:“好?!?/br> 趙齊沒說太久,陸昭掛斷電話,又有人打進來。 陸昭點了接聽,神色隱隱透著不耐煩:“說。” “陸總,”電話那頭的人小心翼翼,“老爺問您什么時候回去一趟……” “再說吧,”陸昭隨意說道,“最近忙?!?/br> “好的,還有公司那邊……” “小事就不用說了,”他出聲打斷,抬手捏了捏眉心,“處理不了的發(fā)我郵箱?!?/br> 助理不敢再打擾,電話掛了之后陸昭打開微信,宋初滿已經(jīng)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黑漆漆的頭像配上一個字的昵稱,靜靜躺在列表。 陸昭點開宋初滿的頭像,放大之后才看清這是一張在晚上拍的照片,正中央有一只蹲在草叢里的貓。 他返回退出,在消息框里輸入“你好”兩個字發(fā)送。 宋初滿一直沒有回復,陸昭并不在意,看著桌上的資料若有所思。 他在上周見過宋初滿一次,但宋初滿可能不記得。 那天陸昭去醫(yī)院,原本只是想隨意看看,這家醫(yī)院有他的股份,算是他的一項投資。 半路他出來抽煙,這一條走廊是露天的,中間突出來的一節(jié)擺放了桌椅作為吸煙區(qū),宋初滿恰好在此時路過,要去盡頭的洗手間。 下午的太陽在陸昭背后,宋初滿迎著光,皮膚白得透明,鼻梁側(cè)面的紅痣清晰可見,還有這張稱得上漂亮的臉,與陸昭記憶中的小孩重疊。 宋初滿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視線穿過吐出的煙霧投來,隨即收回,眼底沒有一絲波動。 陸昭一直都記得,那個孩子叫“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