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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總帶著獨有的溫和,宋初滿走出吧臺:“不忙,什么事?” “我臨時有急事,要離開兩天,”陸昭那邊有車?yán)鹊穆曇暨h(yuǎn)遠(yuǎn)傳來,“綿綿的貓糧和水都來不及加,你能幫我去看一眼嗎?” 聽他這么說,宋初滿一顆心提起來:“它沒東西吃?” “還有一點,但估計到中午就不夠了,”陸昭笑道,“我和綿綿熟悉的人都不多,想來想去只能拜托你?!?/br> 宋初滿頓感榮幸。 陸昭家用的是智能門鎖,指紋和密碼都能用,他給宋初滿發(fā)來一串?dāng)?shù)字,再三感謝他。 [安]:不客氣。 能再見到綿綿,主人還不在家,宋初滿快速吃過午飯后,美滋滋地去了陸昭住所。 他中午離開后不久,小鄧也準(zhǔn)備關(guān)門去吃飯,外面走進幾個面相不善的人。 為首的男人三十多歲,脖子上帶著根粗金鏈子,胳膊底下夾著一個手拿包。 他取下墨鏡打量著店里,出聲道:“宋初滿就在這?” 這人口音不像本地的,語氣刻意放得平和,但仍像是來找茬的。 小鄧留了個心眼,故作疑惑:“誰?我不認(rèn)識?!?/br> 曹遠(yuǎn)眼睛瞪起來,回頭一巴掌拍在身后的人頭上:“你不是說是這里嗎?” 下屬一縮脖子,捂住腦袋:“可……可地址是這兒啊……” 小鄧若無其事地整理花瓣,眼睛余光注意著他們。 曹遠(yuǎn)見小鄧神色不像作假,也沒在店里見到宋初滿,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沉著臉走了。 她悄悄去門口看他們走遠(yuǎn),給宋初滿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她又發(fā)了條短信。 宋初滿到了陸昭家里,按下密碼打開門。 綿綿在陽臺曬太陽,聽到聲音探頭出來,一邊喵喵叫一邊小跑著過來。 宋初滿換了鞋,一把抱住它親了兩口。 陸昭跟他說了貓糧放在哪里,他添了貓糧換過水后,才看見手機里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只一眼就讓他如墜冰窖。 他冷靜地回復(fù):“我知道了,謝謝?!?/br> 放下手機,宋初滿看見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喵……” 綿綿抬起前爪撓了撓他的腿,宋初滿抱著它去沙發(fā)坐下。 他對曹遠(yuǎn)的印象不多,只知道曹綺云自己無法生育,便格外疼愛這個弟弟。 宋老爺子臨終前,本要把公司一并交給宋初滿,奈何宋初滿確實不會經(jīng)營那一套,曹綺云便竭力爭取到自己名下,讓曹遠(yuǎn)來打理。 她自稱在宋家cao勞了大半輩子,將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拉扯大,理應(yīng)得到回報。 宋初滿不會跟她爭,也不想跟她爭,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遺產(chǎn)后離開,至今沒有再與宋家聯(lián)系過。 他當(dāng)初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現(xiàn)在曹遠(yuǎn)竟找上門來。 像被人蓄意窺探著,宋初滿心里很慌,還帶著難言的厭惡。 綿綿湊過來,在他臉上舔了舔。 宋初滿回了神,緩緩平復(fù)著情緒。 周圍環(huán)境陌生,懷里還抱著別人的貓,他卻生出詭異的安全感。 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和糟心事完全不相干,躲在沒人發(fā)現(xiàn)的角落。 宋初滿不想離開了。 陸昭要第二天晚上才能回來,期間家里不會其他人,宋初滿決定再多待一會兒。 他沒注意到墻上掛鐘中央的位置,有個鏡頭閃著幽幽的藍(lán)光。 陸昭暫時關(guān)掉監(jiān)控畫面,將車開進地下車庫停好。 有人替他拉開車門,恭敬道:“少爺?!?/br> 待他匆匆推開大門,陸父就坐在客廳沙發(fā),面色紅潤精神不錯。 陸昭停在門口,面上露出嘲諷之意:“這就是你的病重?” 他成功被騙回來,陸父便不計較他的態(tài)度,悠閑地喝了一口茶:“不用點特殊手段,怎么能見上你一面?” 傭人過來想接過陸昭的外套掛好,陸昭制止:“不用了?!?/br>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既然你好好的,”他才剛回來,作勢又要離開,“我就不多留了。” 陸父見狀氣得心梗,茶杯重重磕在桌上:“你給我站住!” 陸母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樓梯上,拉住肩頭的披風(fēng)。 她神色淡漠:“他要走就走,攔他做什么?” 陸昭一雙眼睛和她最為相似,面無表情盯著人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你這段時間公司都沒去,到底在忙些什么?”陸父知道攔不住,氣勢減弱,話里隱隱透著無奈,“想跟你說上一句話,都找不到機會。” 陸昭沒有解釋太多:“有其他重要的事,脫不開身。” 趁他沒走,還愿意多說兩句,陸父說出了這次讓他回來的目的。 “你回來一趟也不容易,干脆明天再走,有什么事先放放,”陸父清咳一聲,看了眼走下來的陸母,“明天中午跟我們一起去個飯……” 陸昭對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坦然道:“我喜歡男人?!?/br> 陸母“噗呲”笑出聲。 他不止一次提起過,這回客廳還有傭人在,陸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胡說什么!” “我的終身大事,就不勞您費心了,”陸昭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竟變得柔和,“我已心有所屬,以后可能會帶他回來見見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