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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來源于五湖四海,除了少數(shù)互相認識的人,這些人的人生軌跡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難道兇手真的是個為了隨機殺人,而出賣自己靈魂的變態(tài)?”徐悅琪看得眼睛酸痛,她扔下資料往后倒在沙發(fā)上,感覺他們走錯了方向。 “這些資料上的信息太簡單了,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钪娜顺宋覀冞€有九十一個,要在九十多個人里找到隱藏的兇手談何容易?!彼鲱^看著天花板,聲音里出現(xiàn)了一絲急躁。 消極的情緒來得悄無聲息,今晚的海妖賭局如同一個分割點,今晚結(jié)束后,第三層只有最多二十五人能存活,這代表著存活難度的飆升。 如果在存活難度大幅度上升之前,還找不到突破性的線索,那他們很可能會在第五天的最后,面臨無法破解的死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影音娛樂室里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焦躁在不知不覺間爬上了眾人的眉間,然而越是精神緊繃,越難以通過思維發(fā)散找到這些人之間的聯(lián)系。 嘉越坐在旁邊一臉茫然,他不明白主人為什么會對那個海妖如此忌憚。就算海妖想要殺光游輪上的所有人,他也完全可以帶著主人全身而退。不過另外兩人的性命,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 他雖然無法對梁斐等人的緊張感同身受,但梁斐的視線一直固定在資料上。沒人陪他說話,手邊連個打發(fā)時間的東西都沒有,讓他一時有些懷念那些蛇尾巴的手感。 為了能讓主人盡快完成工作,嘉越打算盡他所能的幫一點小忙。他學著梁斐等人的動作,拿過了幾張賓客的簡略資料看了一會兒。 “有發(fā)現(xiàn)嗎?”梁斐問道。梁斐自覺他們的思路已經(jīng)陷入了死胡同,這時候思維不受限制的嘉越說不定能給出一個驚喜。 嘉越愣了愣,他只是想“盡他所能”的幫忙,換句話說他自己對自己也不抱期望。然而主人問他,代表著對他的信任,他又怎么能辜負主人的期待! 他瞪著手中的資料,眉間皺起幾道豎痕。徐悅琪和張云安也停下手中的工作,一起帶著些許期待地看著他。 幾分鐘過去,嘉越一動不動,手上的幾張薄紙幾乎被他盯出兩個洞。 “你到底行不行啊?!毙鞇傜鬓揶淼?。 嘉越最害怕讓主人失望,眼看著拖不下去,只能絞盡腦汁道:“他們都是有錢人……” “噗……”徐悅琪忍不住笑出聲,“對啊,第三層的賓客都是有錢人??墒鞘澜缟系挠绣X人那么多,總不能都是兇手想殺的人吧?” “有錢人”這個共同點的范圍太廣,對于排查兇手,或者探尋兇手的殺人原因毫無幫助。這樣的推斷,和說這些人的共同點是“他們都是人類”沒什么差別。 嘉越垂下頭,變得有些萎靡。他不會在意別人對他的任何評價,只是感覺辜負了主人的期待。 腦袋上忽然一暖,嘉越精神一震,發(fā)現(xiàn)梁斐竟然摸了摸他的腦袋! “主人,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嘉越道。 梁斐點點頭,埋頭在資料堆里翻翻找找,從里面抽出了某位賓客的資料。他道:“我們剛才一直想找這些人的共同點,卻忽視了這些人的不同點?!?/br> “這些人幾乎全身都是不同點,有什么值得拿出來對比的價值?”徐悅琪疑惑道。 “普通的不同點自然沒有什么價值,”梁斐將抽出來的資料平放在桌上,往資料上的某處點了點,“嘉越剛才提醒了我,第三層的貴賓賓客都是家財萬貫的人,但是這個人不一樣?!?/br> 徐悅琪和張云安雙雙湊過去,只見這張資料上的描述對象,在工作這一欄填寫著“臨時工”這三個大字。 “這個人的家庭背景,也只是社會中下層。和其他上流社會的賓客比起來,他們?nèi)业募彝ツ晔杖爰悠饋恚蛟S還比不上別人的一個手提包。”梁斐點了點這張資料。 他往姓名欄一看,手上的動作忽然頓住,疑惑道:“竟然是他。” 徐悅琪也將注意力移過去,隨后驚訝道:“祁斌?竟然是他!” 如果說梁斐最開始對這個第三層的唯一窮人只是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但看到唯一的窮人竟然是祁斌之后,他對自己的猜測瞬間確信了九分。 祁斌是在舞會會場被徐悅琪當成兇手,被他們抓起來拷問的那個人。 根據(jù)祁斌的供詞,他在舞會會場被一個穿著服務員制服的人追殺,在他僥幸逃脫一劫,想要追出去將服務員反殺的時候,被徐悅琪當成殺人犯給捆了起來。 當時梁斐就有些疑惑,兇手有海妖的協(xié)助,還要堅持親自動手殺人,說明殺人的這個過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可能會讓他獲得報仇雪恨的解脫,也有可能單純是會給他帶來愉悅。 但是兇手為何偏偏讓海妖的手下去追殺祁斌呢? 是因為祁斌知道些什么對兇手不利的事情,必須要確保他的死亡萬無一失?還是祁斌和兇手有著什么直接的關系,能夠?qū)词忠谎壅J出來? 梁斐簡單闡述了一下他的思路,兩個隊友對此沒有異議。畢竟他們現(xiàn)在什么思路都沒有,找到一個看起來特殊一點的人,說不定就是打破僵局的突破口。 “我們分頭行動,去把祁斌找過來?,F(xiàn)在第一層還很混亂,大家務必注意安全。”梁斐叮囑道,“如果找到祁斌,一定要注意避開服務員和安保人員的視線,不能讓海妖注意到我們在調(diào)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