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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斐摟著脖子站了幾秒鐘,狩鴉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將梁斐抱起來的自覺。 梁斐有些疑惑,正想放開手臂問問原因,就聽狩鴉不容拒絕道:“自己抱穩(wěn)?!?/br> 自己抱穩(wěn)?豈不是讓他又要掛在狩鴉身上? 梁斐有些遲疑,畢竟剛才和大刀男戰(zhàn)斗的時候,他沒掌握好力道,不小心把狩鴉勒到了。 如果現(xiàn)在也用那種人體掛件的姿勢,萬一他因為害怕不小心掉下去,手上腿上的力氣又沒控制好,要是干擾到狩鴉的行動,豈不是又要讓狩鴉不高興? 梁斐遲疑了一秒,狩鴉眉頭一皺,突然抬手往梁斐屁股上一托,表示他的耐心不多。梁斐瞬間老實了,立馬四肢并用重新變回八爪魚模式。 狩鴉的手卻沒有放下去,仍舊托在他屁股上。梁斐尷尬地扭了扭,這才感覺臀部充滿存在感的手換到了大腿上。 夏玦留守在原地,等兩人追到人之后回來接他。 狩鴉蹬上外墻幾個起落,幾乎眨眼間就跳到了破舊建筑群的樓頂。 呼呼的風聲變得更加迅疾,緩解病毒的負面影響之后,力量宛如在緩緩接觸封印,狩鴉的實力正在逐漸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 這明明是一件對他十分重要的事情,但他的腦子里亂哄哄的,竟然毫無實力恢復(fù)的喜悅。反而被另一件事情擾亂了心神。 他滿腦子都是梁斐剛才在他身上不自在亂動的觸感,即使刻意將注意力集中在追擊李立督上面,也無法將那種感覺趕出腦海。 這種感覺無法發(fā)泄,又不會自然消散,像是小貓的爪子一樣,時不時的撩撥他一下,讓他無法擊中注意力。 他憋屈了半天,終于忍不住了,突然惡聲惡氣道:“不準亂扭。” 一直安安分分掛在狩鴉身上的梁斐被吼得一個激靈,簡直無法理解狩鴉在兇什么。他明明已經(jīng)乖巧得像個自帶保暖功能的背包了,為什么還要兇他亂動? 然而他現(xiàn)在還是個掛件,只能忍氣吞聲地僵硬了手腳,更加小心翼翼地一動不動。 掛在身上的梁斐變得更加安分,安靜得就像塊石頭,狩鴉卻莫名其妙的變得更加煩躁。 他冷嘖了一聲,又想不通自己到底在煩躁什么。 他從一幢五層樓高的樓頂躍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穩(wěn)穩(wěn)落在對面的三樓陽臺上。 懷中的人因為沖擊力過大,身體不小心往下滑了一點。 狩鴉突然說服了自己,肯定是因為梁斐太弱了,連抱他都抱不穩(wěn),還總是讓他在戰(zhàn)斗中分心,才會讓他感到煩躁。 為自己找到借口之后,狩鴉伸手將身上的掛件往上托了托,感受到貼在胸口的溫熱體溫,煩躁感才稍微得到緩解。 突然被托住屁股的梁斐別扭得不行,礙于狩鴉剛才的警告,他又不敢亂動以示抗議,只能繼續(xù)忍氣吞聲地掛著。 兩人重新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后,狩鴉繼續(xù)飛速前行。 一分鐘后,狩鴉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李立督的蹤跡,行動速度驟然加快,梁斐被搖得七葷八素,還好有狩鴉把他托著,才免除了被甩出去的風險。 啪嗒。 狩鴉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擋住了李立督逃跑的去路。 梁斐腿軟手軟地從狩鴉身上下來,耳邊仿佛還有呼呼的風聲,但他很快振作過來,繃出了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 “你……你怎么!”李立督震驚地連連后退,怎么也沒想到狩鴉竟然能跑到他前面,而且身上還帶了一個人! 狩鴉冷笑一聲,拔出匕首,兩步走到李立督面前。 李立督還想逃跑,狩鴉一腳踢起一塊石子,正好擊中李立督的小腿。 “??!”李立督慘叫一聲,他腳下一彎,摔倒在地,抱著小腿痛得嗷嗷直叫。 “不可能!被扔進禁區(qū)里的人,怎么可能有這種實力!”李立督坐在地上挪動著,即使無法站立起來,仍舊想要遠離面前這尊殺神! 如同張強此前所說,被扔進禁區(qū)里的,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亡命之徒。 他們被黑鴉科技盯上,或許是欠了巨額高利貸,或許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又或許是被逼得無路可退,自愿成為黑鴉科技的鷹爪。 然而他們這些人來自底層的人,從來沒有接受過系統(tǒng)的殺人訓練,即使兇狠殘暴,卻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想到這里,李立督突然一怔,想起了一個被他當成八卦流言的傳聞。 聽說黑鴉科技正在搞內(nèi)部清洗,在公司內(nèi)的派系斗爭之下,甚至有兩個暗殺部門的高級人才,都被扔進了禁區(qū)里。 難道面前這個怪物,就是傳說中的暗殺部門成員? “你……你就是狩鴉!”李立督震驚又肯定道。 被人以驚恐的語氣喊出名字,并不是什么少見的事情。狩鴉見怪不怪,將李立督逼到了退無可退的角落。 李立督已經(jīng)退到了墻角,背后是將他的生路阻斷的墻壁,面前則是即將收割他生命的死神。 在完全失去求生欲之后,李立督破罐子破摔地大笑道:“哈哈哈,有生之年能在同一天,遇上兩個暗殺部的人,我這輩子也算不虧了!暗殺部的人實力再強,還不是派系斗爭的犧牲品,沒有掌控權(quán)力,無論你能殺多少人,最后也只是一枚棄子!” 這番話沒能激起狩鴉的任何情緒,他眼神冰冷地將匕首抵在李立督脖子上:“哪只手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