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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一向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柔和了過于凌厲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在他的溫柔親和里,往往忽視了這個男人刻意收斂的侵略性。 梁斐便是被這種溫柔態(tài)度迷惑的受蒙蔽者之一。此時的段璋收了微笑,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瞬間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被某種冷血動物盯上的錯覺。 段璋上前一步,梁斐立馬將身體調(diào)整到防御性的姿勢。這樣的防備讓段璋十分受傷,他沉聲道:“斐斐,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梁斐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沒料到段璋會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他對這個“前男友”的過去一無所知,貿(mào)然和他進行關(guān)于過去的話題,很可能會直接暴露。 他只能使出了敏感問題的通用回答——沉默。 梁斐不開口,段璋的眼神也沉了下去。像是早料到梁斐會如此答復(fù),他隱去了眼中的復(fù)雜,重新?lián)Q上微笑的表情。 他努力地用溫柔化解梁斐的警惕,語氣平和道:“我們正好在尋找同伴,和我們一起行動怎么樣?” 這樣的提議讓梁斐有些意動,段璋的兩個同伴于濤和葉夢蕾一看就很強,而段璋作為這兩人的首領(lǐng),實力肯定不弱。 反觀他們這邊,他本人就不說了,還勉強算個勞動力。剩下兩個一胖一瘦,遇到段璋這種級別的敵人只有逃跑的份。 然而和段璋一起行動的風(fēng)險也是不可忽視的。梁斐作為段璋的前男友,卻沒有過去的記憶,如果和段璋長時間相處,難保不會露出馬腳。 想要借用段璋團隊的實力,就得想出一個平衡利弊的方案。 “老實點!”于濤在不遠(yuǎn)處厲聲道。 孟凱逃跑過一次,身上的小刀片被于濤搜出來,以捆豬腳的方式被捆在樹上。他痛得嗷嗷直叫,差點被于濤一拳打在臉上。 “他們是我的同伴?!绷红嘲櫭嫉?。 “于濤?!倍舞疤岣咭袅刻嵝蚜艘宦?。 于濤接到指令,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動作干脆地將孟凱和郭學(xué)易身上的繩子解開。 “之前是我們不對,我作為小隊的隊長,向二位道歉?!倍舞拔⑿Φ溃拔覀冃£犝萌鄙偃齻€同伴,兩位有興趣和我們組隊嗎?” 說這句話時,段璋的右手自然地搭在梁斐的肩膀上,看上去就像梁斐早已加入他們小隊一樣。 孟凱仔細(xì)打量著段璋和于濤的衣物,和幾乎狼狽成原始人的他們相比,段璋小隊的三人絲毫看不出狼狽之色,雙方的實力差距一目了然。 孟凱權(quán)衡幾秒,便點頭同意。郭學(xué)易沒什么想法,見孟凱同意了自己也連忙同意。 “只是暫時一起行動,等搞清楚這是什么地方,我們隨時可以離開。”梁斐補充道。 只要梁斐不會馬上離開,段璋的目的就達(dá)到了。他微微一笑,欣然同意梁斐的附加要求。 趁著葉夢蕾還沒有回來,梁斐走到湖邊,打算把臉上的污泥洗掉。 借著湖中倒影,梁斐對著水面上的人影不由嘖舌。 這張臉除了一雙眼睛還能看清,其他地方都被泥水糊成了一團黑。不知道段璋是怎么把他認(rèn)出來的。 幾分鐘后,臭著一張臉的葉夢蕾帶著一雙嶄新的鞋子返回。 梁斐有些疑惑,周圍都是一片荒野,葉夢蕾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jīng)]有使用痕跡的鞋子。 “山上有一棟可以暫作休息的房子,我們打算今晚去那里休息?!倍舞暗?。 梁斐點點頭,表示他們的原計劃也是上山,一行人收拾好裝備,一同離開了湖泊附近。 “你們的武器在哪兒找到的?”梁斐好奇道。 他和郭學(xué)易孟凱醒來的時候,身上什么也沒有,段璋他們卻連十字弩都配備好了。 “叢林里有許多包裹,所有裝備都是路上撿的?!倍舞皼]有隱瞞。 撿的? 梁斐更加疑惑了。是有人故意將包裹投放在叢林里,讓撿到的人自相殘殺?還是他想多了,這些包裹僅僅是提供給他們的補給? 或許搞清了這些包裹存在的原因,就能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荒野叢林里。 十多分鐘后,一行人走進了叢林深處。梁斐和段璋走在隊伍最后,在段璋的刻意引導(dǎo)下,梁斐不知不覺間與大部隊落下了不短的距離。 在確認(rèn)兩人之間的對話不會被前面的人聽到之后,段璋打破了沉默。 “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段璋問道。 梁斐一路走得神經(jīng)緊繃,就知道段璋是在故意找機會和他單獨說話。 “還行?!绷红撤笱艿馈?/br> 多說多錯,他只能想辦法堵住和過去相關(guān)的話題,以免段璋問他與過去相關(guān)的事情。 “自從我們分開之后,我一直在想你?!倍舞坝值馈?/br>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不敢去打擾你的生活?!闭f到這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就算我想見你,也沒辦法去找你?!?/br>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和你再次相遇……” 梁斐聽到這里,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段璋到底是對他做了什么,才會懷有如此深的愧疚? 段璋繼續(xù)道:“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你還在因為那件事生氣嗎?” 梁斐考慮了一下,為了避免話題繼續(xù)延伸,他決定采用回避戰(zhàn)術(shù)。 既然是會讓他生氣的事情,一般人多半都不愿意回憶。他道:“我不喜歡沉浸在過去的那些事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