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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不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相反幾乎每一件拍賣品被擺上臺時,解坤都會參與競價。過了三四輪后,梁斐也察覺到一些端倪。 比如解坤總是參與特定種類的物品拍賣,并且總是在第三位客人競價之后舉起號碼牌。 看中的東西全都被別人買走,解坤卻絲毫沒有遺憾的表情。梁斐已經(jīng)基本確定,解坤參與競價的目的根本不是拍賣,反而像是在傳遞某種信息。 梁斐剛出現(xiàn)這樣的推測,包間門便被輕輕扣響。在得到解坤的應允之后,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走進他們所在的包間。 “你竟然還缺通行證?”肥胖男子剛推開門,就對解坤震驚說道。 解坤表情淡淡,反倒是梁斐感到有些驚訝。他本以為解坤帶他來拍賣會,是為了拍賣某件看重的東西,沒想到是為了給他辦通行證。 肥胖男子震驚完了,這才注意到包廂內(nèi)還有一個他沒見過的“女人”。他陪著笑臉自我介紹道:“您好,在下是這家拍賣行的老板,您可以叫我安東尼?!?/br> 梁斐對拍賣行老板點頭示意后,有些尷尬地看著滿臉笑意的老板。因為嗓音問題,他無法報出自己的姓名,導致包廂內(nèi)瞬間冷場。 解坤知道梁斐的窘迫,便主動為他解圍道:“不是為我準備通行證,是為他準備?!?/br> 梁斐稍稍放松,感激地看了解坤一眼。解坤主動開口接話,至少不會讓老板繼續(xù)尷尬下去。 “這是我的新婚妻子,剛到王城,通行證準備的速度一定要快?!苯饫の⑿χ鴮⒘红忱缴磉?。 梁斐動作一僵,對解坤的那一丁點感激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老板聽到梁斐的身份,臉上堆積的笑意更甚,整張臉擠滿了笑紋褶子。 “亞撒,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老板搓搓手,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梁斐。 亞撒? 梁斐愣了愣,驚訝地看向解坤。 他不是解坤嗎?為什么老板會叫他亞撒? “斐斐比較害羞,”解坤將梁斐拉到身邊后,趁梁斐愣神的功夫,竟然將他直接拽到自己腿上坐著,“通行證的事情需要多久?” “原來是菲菲小姐?!崩习鍖α红硰澭卸Y,隨后對解坤承諾道,“馬上就為你們安排,當做亞撒你結(jié)婚的禮物?!?/br> 梁斐一時不察被解坤拉到腿上,條件反射地就想站起來。解坤卻瞬間察覺到他想要逃跑的意圖,理所當然地將手臂環(huán)在他腰上,順勢將他摟得更緊。 然而老板在場,梁斐就是再不樂意,都沒辦法出聲反駁。 老板見解坤和他的“新婚妻子”如此恩愛,滿臉八卦地等著解坤給他講講結(jié)婚的問題。 梁斐在解坤腿上如坐針氈,不安地悄悄挪動,想要趁解坤不注意時站起來。 “斐斐,你別亂動,小心從我腿上掉下去?!苯饫ふ{(diào)笑道。 梁斐氣得差點一口咬上去。解坤絕對是故意,趁他現(xiàn)在沒辦法說話,竟然這樣捉弄他! 老板聞言信以為真,還以為梁斐在和解坤撒嬌,連忙對解坤使了個隱晦的眼神,一臉笑意地識趣離開,順手還幫兩人關(guān)上房門。 在房門關(guān)閉的瞬間,梁斐用力一掙,大步從解坤身邊跳開。 解坤好整以暇地在原地坐著,一臉無辜模樣,仿佛剛才的事情都是梁斐自己鬧出來的。 “你不是叫解坤嗎?亞撒又是怎么回事?”梁斐質(zhì)問道。 解坤半真半假道:“只是一個假名。和安東尼這種人接觸,總是得留一點后手?!?/br> 梁斐卻不敢相信解坤的一面之詞,解坤可以對他說“亞撒”是一個假名,轉(zhuǎn)頭也可以對老板說“解坤”才是假名。 但兩人目前的關(guān)系僅限于合作,就算解坤真的騙他,他也無法拿出證明。 之后的幾十分鐘內(nèi),兩人坐包間內(nèi)等待老板將通行證送上來。解坤已經(jīng)使用競價的方式傳遞完信息,終于可以自由買一點東西。 趁著老板返回之前,他隨手拍下幾件小玩意兒,甚至還給梁斐買下一條搭配裙子的紅寶石項鏈。 當然,梁斐愿不愿意接受,就是另一件事了。 咚咚—— 包間門被再次打開。由于解坤已經(jīng)吩咐完他需要的東西,老板便不再浪費時間上來一趟,只讓女仆代為招待。 女仆畢恭畢敬地低垂著頭,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一張薄薄的紙片,以及一盒紅色的印泥。 她解釋道:“請菲菲小姐和亞撒先生在通行證上按下手印?!?/br> 托盤被擺在梁斐和解坤中間,紙片上寫著數(shù)行梁斐看不懂的文字。解坤先沾了印泥在紙片上按了一下,梁斐便不疑有他,跟著解坤的動作也在紙上留下自己的指紋。 好像氣氛有點怪怪的? 梁斐疑惑地看了一眼解坤和女仆,解坤倒是和平時沒什么差別,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女仆則雙眼亮閃閃地看著他和解坤,宛如在看一對新婚夫妻,眼神里甚至閃過幾分羨慕。 這樣的眼神讓梁斐更加疑惑,女仆羨慕他做什么?難道是紙片上的內(nèi)容有問題。 “斐斐,快把通行證收起來吧?!苯饫ご驍嗔红车乃伎?,順便讓女仆趕快退下。 梁斐將通行證小心收好,直到最后都沒能發(fā)現(xiàn),這張紙上不但寫著“菲菲”這個名字,還標明了他的“新婚丈夫”亞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