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棠順了順頭發(fā)趴在了桌子上，覺得有點后悔來這里。

    “我以為會很刺激才答應(yīng)顧老師過來的，現(xiàn)在看，有點無聊。而且，好像根本沒有我什么事情嘛。”

    徐季坐到了他旁邊，拍了拍他后頸，哄小孩一樣的語氣：“怎么沒你什么事情，你不是看出來尚莉莉情緒不對了？而且只是這個案子無聊，說不定下一個就不無聊了。你去當(dāng)老師也是日復(fù)一日的備課上課，上兩天覺得無聊了難不成還能辭職？”

    方可棠嗯哼一聲，說：“有道理，要干一行愛一行。”

    這話說完，徐季沒接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 “你現(xiàn)在……”

    “怎么？”

    “沒什么，現(xiàn)在太乖了，我不適應(yīng)?！?/br>
    乖？方可棠覺得徐季話里有話：“乖嘛？沒有吧，可能國外呆久了沒什么人跟我鬧吧。你是不是在諷刺我以前鬧騰？”

    “鬧騰啊，小霸王一個，說什么都不聽。”徐季站起來往外走。

    “沒有吧，我不是一直很聽你的話嗎？”方可棠跟屁蟲一樣跟著徐季往辦公室走，關(guān)了辦公室的門之后又問，“叮當(dāng)，我們明天去買點衣服吧。他們老說我是未成年，肯定是我這些衣服太幼稚了?！?/br>
    徐季看了看他穿的衣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衣服不幼稚，是你長得太嫩了。要是想顯得大點，只有剃個寸頭這一條路可以走。”

    “不可能!”方可棠護住自己的劉海，“我是要去橫江大學(xué)出道的，不可能剃寸頭的?！?/br>
    “出什么道？”

    “害，現(xiàn)在的老師管學(xué)生多難，我得出賣色相吸引他們來聽我的課啊。萬一都不選我這門課，我多丟人?！?/br>
    徐季笑了笑，覺得這想法跟這張臉還挺符合的，都不太成熟。

    “那，干一行愛一行的方老師現(xiàn)在是不是該查案了？”徐季拿起座機聽筒朝他晃了晃，示意自己要打電話了。

    方可棠閉上嘴，做了一個您請的動作。

    林笑來的比尚莉莉快，這個女人一身干練西裝，走路帶風(fēng)自信不怯場，不像是來做筆錄的，倒像是來談個生意。

    按照之前徐季交待的，何萌帶著她直接去了審訊室。何萌做記錄，徐季主審，方可棠幾個人在監(jiān)控室隔著單向玻璃往里看。

    進了審訊室之后林笑似乎放松了一些，沒剛剛進來時那股子盛氣凌人的架勢了。

    方可棠看她回答每一個問題都是正常反應(yīng)覺得有些奇怪：“她只有正常人接受審訊的緊張，回憶時的肢體和表情也足夠自然，感覺并沒有什么說謊的地方。我們是不是搞錯人了？”

    老高不語，戴周在旁邊說：“問的問題足夠常規(guī)，以往有些受過高素質(zhì)教育的兇手也能做到這一點，也有可能是沒有找到針對她的痛點問題。她是心理咨詢師，本來就對情緒敏感，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是什么難事。”

    老高正想在控制臺開徐季和何萌的耳麥讓他們直接問問林笑領(lǐng)/養(yǎng)的那個孩子，手還沒放到調(diào)鈕上，就聽徐季問：“資料顯示你在藍天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女孩，那時候你的經(jīng)濟條件還不好吧？怎么會想著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

    林笑微微低頭勾了勾嘴角，好像是在回憶什么遺憾但是美好的事情：“因為她很像我。小時候的我在孤兒院里很自卑，別的孩子都欺負(fù)我。那天我去給小朋友們送書和零食，別的小朋友都在搶，只有她一個人在角落里坐著。我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棒棒糖，她因為這個很感激的擁抱了我。之后我就辦了手續(xù)，把她帶回來了?！?/br>
    徐季又問：“你既然可以隨時去藍天孤兒院看望孩子們，為什么還要主動聯(lián)系橫江大學(xué)的白鴿志愿者隊和他們一起去？”

    “因為我一直留意著白鴿志愿者群聊里的消息，偶爾也會申請參與一些孤兒院相關(guān)的活動，除了這次藍天孤兒院的，我還申請過不少。我說的都有記錄，這并不奇怪，警官?！?/br>
    方可棠這時候才察覺到哪里有些不對：“叫她過來就說明她是警察的懷疑對象，但是她一點為自己脫罪的意思都沒有，完全在按照平等關(guān)系和徐季交流，好像是……裝了個假面一樣，太機械了?！?/br>
    戴周點點頭，同意這種說法：“沒錯，她在告訴我們，連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是殺人兇手，她絲毫不慌張就是因為這件事跟她根本沒有關(guān)系。”

    方可棠：“要是兇手死不承認(rèn)她是兇手，又沒什么證據(jù)，怎么辦？”

    老高：“按流程來講，嚴(yán)肅兇狠的白臉唱罷，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是顧老師的紅臉詐人時間?！崩细哒f完這句話之后幾個人齊齊看向了方可棠。

    顧老師‘得意弟子’方可棠不自在的咳了一聲，緊張又期待：“怎……怎么紅？不是，怎么詐？”

    第7章 第一案5

    “你好?！狈娇商木兄?jǐn)?shù)淖拢中Υ蛄藗€招呼，“徐隊長他們得去審尚莉莉老師了，所以讓我來把剩下的問題問完再讓你走。”

    徐季幾人在監(jiān)控室看著里面，老高感嘆：“我覺得刑審就應(yīng)該是長成這樣的小鮮rou來搞，咱們徐隊看著攻擊力十足的，人家也放松不下來呀?！?/br>
    徐季斜了高圍一眼，繼續(xù)看里面兩個人交談。

    林笑答：“尚莉莉？我知道，她是孤兒院的老師，對我們挺好的?！?/br>
    方可棠也是一臉惋惜，說：“對啊，看著很老實的樣子。我也覺得她不是兇手，但是徐隊他們差不多都定案了，等你們當(dāng)時在場的人都問一遍沒什么問題之后應(yīng)該就要抓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