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養(yǎng)了外室怎么辦七十一
季臻從鶴然亭回來時,陳醞甫正在找她。方才發(fā)生的事還沒同陳醞甫說完,他已經(jīng)變了面色。 “小敏佳氏稱爾朱列戎身體不適,兩人已經(jīng)提前離了席。賽馬會此時將近尾聲,我卻得到消息爾朱天晴帶著一隊人馬往西垂門去了?!?/br> 她們是從西垂門進的宮,季臻悄聲問:“難道爾朱天晴會向我們動手?” 陳醞甫眉頭緊鎖,“這半年爾朱列戎稱病宿在小敏佳氏的宮殿里,鮮少過問朝政。他雖然對外宣稱由爾朱天光代理政事,可私下卻有大半的事都派給了爾朱天晴?!?/br> “爾朱天光與爾朱天晴之間,早已勢同水火?!?,陳醞甫道,“只怕帶你去鶴然亭,也是爾朱天光的手筆?!?/br> 季臻吃了一驚,“你是說爾朱天光想利用我,把小敏佳氏和爾朱天晴的事在賽馬會上捅出去?” 陳醞甫點頭,“事已至此,我們現(xiàn)在必須馬上出宮?!薄?/br> 臨上馬車,陳醞甫同她使了個眼色,季臻會意上了另一輛車。車隊出了西垂門,駛到巷子里時果遭了伏擊。燃燒的箭矢射中來時的馬車,爾朱天晴派來的人比想象中要多。 陳醞甫看著外面局勢,“恐怕我們不能再回原來的住處?!?/br> 他拔下腰間佩劍,“我?guī)讼葲_出去,你隨這輛馬車去羊腸巷,那里會有人接應(yīng)你?!?/br> 季臻想要幫忙,卻明白以她的身手,留在這里只會拖他后腿,“好!你自己小心!” 陳醞甫吸引了大半火力,饒是如此,季臻仍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沖破重圍,狂奔至羊腸巷,她忙又召了人馬回頭幫陳醞甫。兩隊人馬匯合,爾朱天晴見擊殺無望,當(dāng)即撤了人馬,陳醞甫已滿身是血。 “你還好嗎?”,季臻憂心問道。 陳醞甫面無血色,“先回去再說?!?/br> 回了羊腸巷,陳醞甫剛包扎好胸前的傷口,有探子來報,“大人,爾朱天光方才派人回了消息,邀您明日到府內(nèi)一聚。” “大人,您胸前這刀差點就傷及肺腑,這幾日不宜再走動,還是靜養(yǎng)為好。”,隨行的大夫勸道。 陳醞甫咳了咳,“他也真是會挑時候。” “明日我替你去見他。”,季臻道。 陳醞甫打量她,“你知道他為何在這時要見我?” 季臻搖頭。 “小敏佳氏和爾朱天晴的事被鬧大那是最好,若不能鬧大,我們與爾朱天晴之間也沒了再合作的可能?!?/br> “他在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消息,無非是想告訴我們,除了降低姿態(tài)與他合作,我們再沒有別的路可走?!?/br> “明日你替我去見他…”,陳醞甫微微喘息,“不要讓他知道我受了傷,也不要受他挑釁被他激怒。” “你只需要弄明白,他最終想從我們這里得到什么?!?/br> 季臻將他說的牢牢記下,看他神情疲憊,便低聲道:“你受了傷,早些休息吧!” 陳醞甫披衣勉強從榻上起身,“今天發(fā)生的事是我的疏忽。我會去一封信,從宛城再調(diào)些人馬過來?!?/br> 季臻看他燈下背影,恍然才發(fā)覺他早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矮她一頭,總是和她一起胡作非為的少年。他原來最瞧不起的就是文官之流,她后來也聽聞他在外大小打了幾場勝仗,可后來這人又是怎么卸了盔甲,又拿起筆來的呢? “你怎么還不回去?”,她的視線落在身上,陳醞甫不免焦躁。 “陳醞甫,你比從前要厲害了許多?!?,季臻認(rèn)真說道。 筆尖飽蘸的墨汁洇開了才鋪好的宣紙,陳醞甫道:“你也一樣。” 季臻不免笑:“是嗎?” 沒等他回答,陳醞甫聽到身后腳步聲響起又遠去,夜?jié)u漸靜了下來。 次日。 “怎么是你?” “陳大人有要事在身,不便離開,此間的事暫交由我來料理?!?,季臻道。 爾朱天光打量著她,神色倨傲,“北戎可與大梁結(jié)盟。” 果然如陳醞甫所料。 “可前提是,大梁需歸還宛城、暨寮、山南,三座城池。” “大王子的要求未免也太離譜了?!保@廝實是猖狂。 “宛城、暨寮、山南本就是我北戎的城池?!保瑺栔焯旃庑Φ溃骸皟蓢纫Y(jié)盟,難道這點誠意都拿不出嗎?” “這三座城早已是我大梁的土地,還恕季臻實難從命?;蛟S除了割讓城池,大王子還有別的提議?” 爾朱天光道:“我想要的只有這一個?!?/br> 季臻呵的笑道:“如今北戎朝內(nèi)局勢云譎波詭,再過兩日坐在那王座上的到底是誰也未可知,大王子真就如此成竹在胸?” “你若真覺得我贏不了爾朱天晴又何必來找我?” 男人利劍一般的目光射來,他周身的壓迫感讓季臻想辯駁的話如鯁在喉。 “我言盡于此!郡主,回去告訴陳醞甫,把那三座城池送來,其他的條件我們都可以談?!?/br> 從王子府出來,季臻眉頭皺緊,與爾朱天光的談話失敗并不在她意料之外。她來之前就已料到了這樣的可能。 只是除了想辦法與爾朱天光結(jié)盟,她們并沒有更好的選擇。爾朱天晴行事陰毒,為人并不可信,而他背后還有西京。 季臻灰頭土臉回了羊腸巷,陳醞甫早已料到結(jié)局,但看她這副沒精打采樣不免打趣道:“你聽他那樣說,沒和他當(dāng)場打起來?” 季臻一路忍住的火蹭蹭冒起,但看他身上纏著的繃帶,哼了一聲,轉(zhuǎn)頭沒搭理他。 陳醞甫要起身,季臻忙攔住他,陳醞甫也不掙扎,“去把我桌上的東西拿來?!?/br> 是一枚虎符,陳醞甫對著她疑惑的目光,“宛城的那一支軍隊已經(jīng)到了邊境,只是這么大一隊人馬怎么瞞過北戎守衛(wèi)入境是一個難題?!?/br> “如今我得留在這里查看局勢,入境的事就需要你去想想辦法了。” “那你在這里要小心?!?,季臻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我會讓師兄抽空過來看看你?!?/br> 雖知道她是好意,陳醞甫卻不免想起上次撞到她師兄送她回來。 耳尖不免泛紅,陳醞甫拉過被子,“我要歇息了,你出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