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書迷正在閱讀:熊貓刑偵隊、誰要和你當(dāng)兄弟[娛樂圈]、結(jié)案、B級導(dǎo)演、長風(fēng)、一爐冬火、迷案尋蹤[刑偵]、野蠻生長、總裁盛寵,替身翻譯官、王妃兇猛:勾個王爺來侍寢
“長高了。”楚徊一瞬不瞬地凝視他,沉聲低啞道,“……比我都高了。” 盛愿鼻翼鼓動兩下,顫聲道:“楚徊?!?/br> ——是你回來了嗎?真的是你嗎? 這兩個人,一個得償所愿、一個大夢初醒,都覺得眼前的一切充滿著不現(xiàn)實的夢幻感,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觸碰對方。 “我知道你過的不好?!背灿行┵M(fèi)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輕聲說:“當(dāng)初我把我的腺體給你,不是讓你走我的老路,誰讓你替我報仇了?” 盛愿想過桐斜恢復(fù)記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賬,也想好了很多不惹他難過的說辭,但是臨到這一天,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用近乎貪婪的目光深刻地看著眼前的人。 楚徊的喉結(jié)不住痙攣,眼眶越來越濕,聲音嘶啞地不成語調(diào):“留不留在Gen是我的事,誰需要你自作主張……你為什么替我……替我……” 太過壓抑的感情都沉沉地壓在他的喉間,楚徊竟然再也發(fā)不出聲音,只有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睫毛上落了下來。 盛愿一下就慌了,那眼淚簡直像是滾油滴在他的心上,燙的他內(nèi)臟都在抽搐,他手足無措地說:“楚徊……楚徊你別哭……” 楚徊伸手擋了一下眼睛,不動如山的冷靜正在一片一片崩裂成碎片。 他用什么還給盛愿那暗無天日的三年? 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盛愿,他怎么舍得啊。 楚徊剎那間心痛如絞,只要想起盛愿這三年遭受了什么,他就再也忍不住,兩只手捂著眼靠在墻上,用力垂著脖頸低下頭,哽咽地哭出了聲。 他曾經(jīng)將盛愿整個人納入廣袤的羽翼之下,小心翼翼地保護(hù)著,風(fēng)霜刀劍都刮不著他,楚徊看著這顆種子在他心上生根發(fā)芽,慢慢成長。 可如今盛愿卻因為他重新脫胎換骨,一個人扛起了滿肩風(fēng)雨,等他以楚徊的身份重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什么都變了。 肝腸寸斷也不過如此。 原來他們不曾彼此救贖過。 原來他們誰都沒能參與過誰的成長。 那無法言描的無力感幾乎能瞬間抽空一個人的力氣,他站不住似的沿著墻壁蹲了下來,那是楚徊十年來都不曾有過的屬于人性的軟弱。 “楚徊,你不要這樣。”盛愿眼珠微顫,單膝跪在他的腳邊,輕聲哄慰道:“我最不想看到你難過,更不想你為我哭。” 楚徊的眼淚完全模糊了視線,甚至沖進(jìn)了耳膜,耳邊傳來一下一下心跳突突的聲音,震耳欲聾。 許久他才出聲,哽咽到話音模糊,帶著很濃的鼻音:“我不想你變成我的樣子。”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變成我的樣子。 盛愿漸漸地靠近他,在那柔軟烏黑的頭發(fā)上吻了吻:“沒有什么是不能改變的。” “命運(yùn)唯一不能改變的只有信仰,和我們之間的愛?!笔⒃赋聊嗽S久許久,才繼續(xù)道:“帶著你的心愿活下去,我覺得值得?!?/br> 楚徊抬起頭,眼白整片都是通紅的,他湊過去在盛愿的唇邊輕輕貼了一下,那簡直是一個過于小心翼翼的吻,只有嘴唇的輕微碰撞,然后他啞聲說:“我回來的太晚了。” ……他居然忘了那么久。 “沒關(guān)系的楚徊,”盛愿垂眼望著他,低聲說:“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脆弱?!?/br> 可人都是要經(jīng)歷傷痛才會成長的,楚徊希望盛愿可以永遠(yuǎn)不要長大,永遠(yuǎn)沒有創(chuàng)傷。 “我忘了你三年,你就讓我一個人活了三年,一次都不來看看我,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楚徊輕微咬著牙說:“有一天你敢把我忘了,我就把你鎖起來,讓你哪兒都不能去,就算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br> ——楚徊和桐斜在這一點上還是能達(dá)成共識的,桐斜也曾經(jīng)說過這么一段相似的話。 盛愿心里又酸又軟,摸了摸他燙紅的耳垂,說:“是嗎?” 他知道楚徊才不是這樣的人,如果兩個人的身份倒轉(zhuǎn),他恐怕會做出跟盛愿一模一樣的選擇。 楚徊從來沒蹲在地上哭著跟人傾訴過什么,這實在不是他平時的風(fēng)格,緩過那最難受、最煎熬的一陣,他正要貼著墻站起來,就見盛愿向前微微一傾身,直接吻了下來。 楚徊頓時睜大了眼睛,然后又慢慢地閉上了。 兩個人一蹲一跪,在小小的角落里訴說著對彼此的渴求,盛愿捧著楚徊的臉,慢慢地、輕柔地廝磨親吻,好像要在這里親他一個晚上,填補(bǔ)三年來的空缺。 第三十三章 “你的下次易感期是什么時候?” 直到楚徊蹲的腿都麻了, 他才稍微向右偏了一下頭,跟盛愿的嘴唇錯開,一條銀絲從兩人唇齒之間勾出來, 居然還沒斷,頗有點“難舍難分”的意思。 盛愿抹了一下嘴唇, 又伸手蹭掉楚徊的眼淚, 低聲地心疼道:“不要哭了?!?/br> 雖然楚徊的性格一直非常強(qiáng)勢,但是這時候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丟人的,為自己的愛人掉幾滴眼淚怎么了? 他伸手握住盛愿的手腕,正要借力站起來, 目光不經(jīng)意掃到了自己的手指上——那枚一直作為他武器的藍(lán)色戒指,本來早年的時候被他送給盛愿了, 結(jié)果又不知什么時候被他帶回了自己手上。 楚徊不由分說把戒指摘下來,套進(jìn)盛愿的無名指,一語雙關(guān)地輕聲說:“我說過了, 給你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一共也沒兩樣?xùn)|西, 你收好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