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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根沒有人注意到他。 “那個…” 他喚了一聲,但立刻他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一片嘈雜聲中,成了其中的一部分。 這時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頭一看, 原來是坐在他邊上的男同僚。這同事笑起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下巴,仿佛只剩下了一張嘴:“你找誰呀?”不等回答, 那人又問:“你是新來報到的吧?” 姜哲連忙點頭:“是的, 前輩, 我叫姜哲?!边@時他才發(fā)現(xiàn)前輩少了半只耳朵, 而他藏在陰影中的半張臉也坑坑洼洼, 滿是疤痕, 好像遭遇過什么不幸的事故。 那前輩對他說:“我叫王海利,人稱小利利,你可以叫我利利前輩?!?/br> “利利前輩, 你好!” “為了怕你搞錯, 我話說在前頭,雖然我們坐得近,但我不是你們二隊的。我是交通隊的?!蓖鹾@牧伺乃挠倚⊥龋笳甙l(fā)出沉重的聲響:“一年前,我執(zhí)行公務(wù),遇到了不法分子。為了與不法分子搏斗,我英勇地失去了一條腿和半只耳朵!雖然人民不能沒有我,但上頭逼我休息,回來坐辦公室,估計明年我才能繼續(xù)到崗位的第一線去,繼續(xù)指揮祖國的交通!” 姜哲對他肅然起敬,同時又擔心他的腿究竟怎么樣了。 王海利從座位上立起身來:“相識就是有緣,就由我?guī)戕D(zhuǎn)轉(zhuǎn)吧?!?/br> 這時姜哲發(fā)現(xiàn)王海利走得挺好的,和正常人沒什么兩樣,只是兩條褲腿有粗有細,看起來不大自然。 “你要去的二隊呀,名字起得特別好,因為里頭的人呀,都特別二!哦,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什么熊貓隊,反正都挺稀奇古怪的?!蓖鹾@钢鴮γ娴母褡娱g說:“你看見那胖子了沒?就那個在啃大餅的,他叫潘衛(wèi),外號胖胃。最近這貨一直在相親,是你們組里的俞任杰的mama幫他介紹的,介紹了好多個了,就是沒成,你說急人不急人!” “愚人節(jié)?”姜哲問道。 “俞任杰是一個人的名字,你看到那兩個人沒有?在角落里說話的?!?/br> “看到了?!?/br> “那個長得像小鮮rou的就是俞任杰,名字亂七八糟的,人也亂七八糟的,一時半會兒和你說不清除。” “哦,那邊上那個呢,怎么在室內(nèi)還戴個墨鏡?” “這是你隊長程斌!”王海利說:“他很兇的,你小心點。” “那我現(xiàn)在就找他報到去!” “哎哎哎,你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于是姜哲又退了回來:“利利前輩您請說?!?/br> “我和你說啊,我一直懷疑你們程隊長和俞任杰有jian|情!”王海利小聲道:“所以他們兩個你都不好得罪的,是穿一條褲子的?!?/br> “什么情況?”姜哲被他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嚇了一跳。 “你看過我們的BBS沒有?他們親嘴的照片常年被人頂上首頁的?!?/br> “親嘴?還有照片?” “是呀,你去看啊。雖然那是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發(fā)生的,不可避免,這個說來話長,反正很多小姑娘都叫他們熊貓情侶的?!?/br> “就是說,那都是謠言吧?!?/br> “那可不一定,你看看這倆家伙的眼神,膩歪的呀…而且我還有別的證據(jù)呢!” “什么證據(jù)?”姜哲有點兒好奇。 王海利指向不遠處的一隊小情侶說:“死泡菜就是證據(jù)!” “死泡菜?” “就是你的前任,郝晉陽哥哥?!?/br> 姜哲知道郝晉陽,就是因為郝晉陽走了,他才能過來,此刻他十分害怕是否出了什么變故,讓郝晉陽不用走了:“利利前輩,他不是走了嗎,怎么還在這里?” “你傻呀,他是調(diào)走了,但他是去了一隊,就在我們樓上。自家老婆在這里,當然常常過來串門咯。他邊上那個兇神惡煞的女的就是他老婆,叫宓小糖?!?/br> “哦,原來是這樣?!?/br> “我現(xiàn)在就給你看證據(jù)。郝晉陽原來是一個小派出所的民警,聽說他沒干多久,他的上司和一個畫家搞上基了?,F(xiàn)在他去了一隊,跟了唐凌馳,聽說唐凌馳也是個搞基的。說回他自己,和小宓這種男人婆結(jié)婚了,和搞基沒什么兩樣。這時你再回過頭來看看,他來二隊的時候跟的是誰,是俞任杰呀,他老板是誰,是程斌啊。按照這個一慣性,這兩人不是也搞基了嘛!” 這邏輯竟然還挺嚴密的,姜哲一時半會兒竟沒法反駁。 就在這時,程斌向他們快步走來:“這人是誰?” “是你們新來的小跟班。”王海利說。 “哦,來啦。”程斌簡短地打了個招呼:“我們這兒都是精英,你隨便挑個人帶你吧?!?/br> 姜哲望了一圈,他不敢選小宓,因為她的老公泡菜就在邊上。他也不敢選程斌或俞任杰,萬一王海利說的是真的,他可不能當上司的電燈泡。但他也不想選潘衛(wèi),因為他還在啃大餅,那吃相實在不太好看。最后他走向那位還沒被王海利介紹到的女前輩,并希望她能溫柔地對待他。 “前輩你好,我叫姜哲,請多多關(guān)照!” 西施對他笑了笑,抬起頭道:“這人好,名字特別好記,姜哲,姜哲——江浙滬包郵,我們就管他叫包郵吧!” 姜哲上二隊報到的第一天,就有了一個特別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