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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把報告遞給谷朗,“她招不招的也沒多大意義,案板上血樣的檢測報告也出來了,就是刁程的血跡?!?/br> 江山進去的時候,楊梅還低著頭擺弄自己的一雙手。 江山:“想兒子嗎?”楊梅沒有出聲,“你說你和刁程關(guān)系不錯,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或者說是結(jié)婚剛開始的那兩年,確實是這樣,可惜,后來刁程還有刁程的家里人發(fā)現(xiàn)了你無法生育的事實?!?/br> 楊梅停下了搓手的動作。 江山:“甚至刁程的家里人對刁程在外養(yǎng)女人的事情,都是默認的狀態(tài),因為老人太想要個孫子了,在你發(fā)現(xiàn)自己得不到任何支持,并且刁程還把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隨隨便便買了房子送給那個女人,你的恨意,燃燒到了極致?!?/br> 楊梅:“要是我死了,我的兒子會怎么辦,由誰撫養(yǎng)?!?/br> 江山:“會按照他名義上的血緣關(guān)系,由最近的人爭取,你的財產(chǎn)由對方掌握,你的孩子也由他/她撫養(yǎng),你這邊你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而刁程是他的繼父,也許,會由刁程的父母來照顧你的孩子,或者刁程的表親屬?!?/br> 江山還是問了一個看起來和案件不想關(guān)的問題,“您有去看過心理醫(yī)生嗎?” 楊梅不知道這和她的殺人案件有什么關(guān)系,還是說了句:“看過,我原本也不想這樣,我一直勸說自己,不能生孩子是自己對不起他,我根本不想殺他的,都是他。” 江山心里咯噔一下,“您也是去找市醫(yī)院的朱臨大夫問的診嗎?” 楊梅點點頭,江山內(nèi)心直犯嘀咕,又是他。 楊梅繼續(xù)說,“是他娶我的時候,說不介意我有個孩子,也是他說我們以后不要孩子,把我的孩子當自己親生的,怎么結(jié)了婚就全都變了。他父母要我生孩子,他也這樣想,我實在沒辦法說出口,我根本沒辦法再生育了,我原本就想好了,我的兒子非常乖巧,一口一個爸爸叫著他,他以后一定會把他當親生父親的,不對,親生父親也比不上他的,可他呢?!?/br> 楊梅低聲啜泣著,“他見到那個女人就忘了我們娘倆,其實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可他被我發(fā)現(xiàn)之后還理直氣壯的責怪我不能生孩子,我還是忍下了,但他還想把錢都給那個女人,我已經(jīng)受夠了?!?/br> 江山看著低聲啜泣的女人,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生育,以前是并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依舊會是銬在女性身上的枷鎖。明明是應(yīng)該由女人決定的事情,最后,卻變成了男人理所應(yīng)當?shù)囊?,是每個當事人的悲哀,也是這個時代的不幸。 江山心里越來越不安,最開始的崔明,李唐相繼死去,現(xiàn)在刁程也死了,江山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盲目的接觸李唐,是不是錯了,也許那時候自己的動作,就已經(jīng)被對方洞悉了,現(xiàn)在的情況對于江山來說,越來越不利,對方可能意識到了他的目的,可自己手上,一張王牌都沒有。 六月底,江山來到法醫(yī)實驗室,司徒騫正在整理之前的一些報告,這幾天一直沒什么案子。 江山:“晚上有時間嗎,下了班,一起吃個飯吧?!?/br> 司徒騫:“行啊,我一會和谷朗許弋他們說一聲,去哪兒吃啊?!?/br> 江山搖搖頭:“別叫他們了,就咱倆,我找你有點兒事兒?!?/br> 司徒騫一愣,平時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什么事兒還不能在辦公室說了,江山:“一會兒我把地址發(fā)給你,你下了班直接過去?!?/br> 晚上司徒騫按照手機上江山給的地址,七拐八拐,來到一家飯店,“您好,問一下,清菊軒是哪一間?” “三樓走廊直走,最里面的包間。”“謝謝?!?/br> 司徒騫推門進去,是個密閉的小包間,江山已經(jīng)沏了一壺茶在等他了。 司徒騫:“怎么找了這么一個地兒,導(dǎo)航都找不到?!?/br> 江山:“新開的,來,菜都點的差不多了,嘗嘗?!?/br>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吃了一會兒,司徒騫打破了沉默,“說吧,江大隊長找我什么事兒?” 第28章 需要幫助 江山:“我需要你的幫助。” 司徒騫放下茶杯,“你是遇上什么難題了,不方便出面?” 江山搖搖頭,“不是,”說著拿出一張打印的密密麻麻的紙,和幾張照片,“有一起案子,已經(jīng)定案了,這是法醫(yī)給出的鑒定報告,這些照片是傷口細節(jié)。這一部分是被害人的,剩下的是兇手的,相關(guān)的物證照片也都在這里,你看看,有沒有什么疑點之類的?!?/br> 司徒騫粗略看了幾眼:“怎么沒有被害人和兇手的信息?” 江山抿了下嘴唇?jīng)]有解釋,“尸體反應(yīng)出來的情況,我實在是不太懂,我也信不過別人?!?/br> 司徒騫看這情況,估計是保密性的案件了,不過如果保密的話,肯定是專案組來查,怎么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江山偷偷摸摸的給自己下任務(wù)。 司徒騫想了想:“這不是上頭的任務(wù)吧……這案子不會是你私下要查的吧?!?/br> 江山:“是,所以我不準備告訴你任何信息,知道的多了,難保你不會有危險,但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拉你下水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會有任何事情?!?/br> 司徒騫皺起了眉:“我確實怕危險,但我更想知道這個危險值不值,值不值得咱們兩個未來某段時間里持續(xù)為它擔驚受怕,”司徒騫看了看兇手的情況,“而且這個被定案的兇手已經(jīng)死了,江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