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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代“網(wǎng)絡(luò)沖浪人”對文字的拿捏真的非常厲害,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話啊,叫什么啊?”組長見我半天沒出聲,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回魂兒了!想什么呢?” “我不能說?!蔽夷懽邮钦娲螅谷灰韵路干?,跟我的組長大人玩起了神秘來。 組長顯然也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俊?/br> “我得保密?!蔽艺f,“周老師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所以我要給他保密?!?/br> 我能感受到組長的震驚,他大概以為我腦子燒壞掉了。 “白未,你想什么呢?” “組長,我今天要去周老師那兒,”我這人一直都不是什么能守住秘密的人,為了不說露了,只能先跑路,“你等著我給你帶好消息回來吧!” 于是,我在組長看傻子一樣的注視下逃走了,下樓的時候我還在想要是因為這個我被扣了績效扣了工資或者被勸退了,周含章可真的就欠了我一個超大的人情。 不過他那人那性格,估計就算知道欠了我的也不會還。 他不是人。 他不通人性。 天還是很冷,我大病初愈,沒騎我的電動自行車,坐公交車去的周含章家。 公交車在山腳下停穩(wěn),我一下車差點(diǎn)兒被呼嘯著的冷風(fēng)給直接掀翻。 當(dāng)我縮著脖子邁著步子艱難地往山上走時,我滿心想的都是:周含章,我可太寵你了。 不過周含章這人可能真的是上天派來禍害我的,我還虛弱著呢,他就又給了我一記重拳——當(dāng)我費(fèi)勁地上山時,他又開著車載著美女下山了。 周含章的車停在我身邊,我們倆對視,然后我瞄向坐在他身邊的美女。 還是上次見過的那個,他們倆似乎很熟??! 周含章問我:“你在這兒干嘛呢?” 我:“鍛煉身體啊,冬天登山不僅能強(qiáng)身健體還能磨練意志。” 顯然我在胡說八道。 顯然我有點(diǎn)兒不高興了。 我不高興的是,我辛辛苦苦去看他,他卻跟美女親密互動,而且我來找他這么多次,他都沒說特意送我下山,果然,周含章是個老色批,對我那么狠心,對美女憐香惜玉。 我說:“周老師再見,我繼續(xù)健身了。” 說完我氣鼓鼓地繼續(xù)往山上走,也不知道走個什么勁兒。 不過下一秒我就被周含章叫住了,他說:“小白!上車!” 小白? 他也看《蠟筆小新》嗎? 我回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從車上下來了。 周含章這人真的不做人,他拉著我的圍脖把我拉到了他車邊上。 他給我開了車門,讓我坐進(jìn)后面。 “勉為其難給你個面子。”我發(fā)誓我本來不想上車的。 坐上車之后,前排的美女回頭看我,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好,”我說,“我是周老師的仰慕者?!?/br> 她笑得特漂亮,美女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她說:“你好。” 周含章開車下山,像上次那樣,把美女送到了公交車站點(diǎn)就讓對方下車了。 美女下車前很認(rèn)真地對周含章說:“含章,你再考慮一下吧,給我們彼此一個機(jī)會?!?/br> 我這一聽,很曖昧??! 周含章沒表態(tài),傲嬌得很。 美女走了,我湊上去抱著駕駛座的座椅探頭對周含章說:“周老師,那是你女朋友嗎?” 周含章抬手一巴掌呼到了我的臉上,冷酷無情地說:“坐回去,閉嘴。” 我翻了個白眼,坐回了后排座位,之后周含章就把我載到了醫(yī)院,抓著我打吊瓶去了。 他好像我爸。 第24章 24 我真的搞不懂周含章這個人了。 說他不通人性吧,他時不時還挺會照顧人的。 但要說他是個好人,偶爾他也真不做人事。 我打針的時候累,就想靠他一會兒,結(jié)果他直接把我推到一邊,讓我好好坐著別碰他。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我是病人,我不能生氣的,生氣不利于傷口愈合——我是說我心上的傷口,真的,年紀(jì)輕輕的我已經(jīng)被他傷透了心。 周含章陪著我坐在那里打吊瓶,我還惦記著剛剛那個美女。 美女是真的美女,長得漂亮氣質(zhì)好,怎么說呢,不知道她為什么看上周含章。 不是說周含章不好的意思,周老師拾掇了一下自己之后是挺帥一叔叔,但他性格不好啊,性格不好說什么都白搭。 美女應(yīng)該被疼愛,而不是整天跟這個男人受氣。 我說:“周老師,沒想到您桃花這么好。” “我家沒種桃花?!敝芎陆裉焖坪跏怯袀涠鴣?,他竟然隨身帶著本書,我打吊瓶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看書。 我挺服氣的,注射室有小孩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和尖叫聲,還有各種吵吵鬧鬧的聲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竟然還能看得進(jìn)去書? 當(dāng)然,我也不確定他到底看進(jìn)去沒有,反正二十分鐘了,沒見他翻頁。 “我不是說那種桃花,我是說你異性緣好?!蔽艺f,“今天坐你車上那個jiejie,她好漂亮?!?/br> 周含章轉(zhuǎn)過來看我:“你什么意思?” “啊?” “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敝芎驴赡苡X得還不夠,又補(bǔ)了一句,“女兒已經(jīng)兩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