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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用力地眨了下熱脹的眸子。 江野什么都沒說,也沒有松開手。 就這樣握著他,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陸川的腿腳像是被無數(shù)只螞蟻啃噬一般,發(fā)麻到難以忍受。 他勉強跟在他身后,保持在落后他半步的位置。 然后抬眼,怔怔愣愣地盯著江野的后腦勺看。 江野攥他的手很緊很緊。 緊到陸川漸漸都因為手上的疼痛忽略掉了腿腳的麻木。 江野在失神。 他有些神游。 根本沒有注意到陸川因為腿腳麻了,走路姿勢都有點怪。 江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陸川把手遞給他的那一剎那,他就像是霎時抓住了這幾年丟失的東西。 心里空缺的窟窿好像也倏然之間被填補完好。 手中是溫熱的、柔軟的,是他的手。 江野胸腔里的心跳的飛快。 他還以為他直接上飛機走了,沒想到他還在。 還在。 盡管陸川沒有說自己要去哪兒,但江野像是知道一樣,拉著他去了陸川家。 到了家門口,陸川都還沒回過神來要拿鑰匙開門,江野就率先從兜里拿出了鑰匙,插到了鑰匙孔。 陸川低下眼盯著那串鑰匙上掛的吊墜,是他們互送對方的兩只狗狗掛件。 江野轉(zhuǎn)動鑰匙,隨著“咔嗒”一聲,門開了,他也突然被這聲輕響弄回了神。 江野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拔出鑰匙,也瞬間松開了陸川的手。 他蜷了下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手,掌心不知何時已經(jīng)潮濕一片。 江野低聲對陸川說:“你進?!?/br> 然后又伸出手把鑰匙遞給陸川,“這個你需要留下嗎?” 陸川抓著包的那只手攥緊。 他掀起眼皮來看向江野,江野的目光飄忽到別處,喉結(jié)滑動了下。 “不用,”陸川淡淡道:“我有。” “哦,”江野收起鑰匙,嘴唇輕抿,頓了片刻,嗓音很低道:“那我……”走了。 “進來吧。”陸川沒等他說完,就率先開口。 說完他就踏進了家門。 房間里一塵不染,每個地方都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陸川聽譚鳴說過。 譚鳴告訴過他,江野經(jīng)常過來一個人呆著。 江野僵在門口片刻才抬腳跟著陸川走進去。 陸川口渴,進了客廳就在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喝,隨后又給江野接了一杯。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陸川傾身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了空調(diào)。 有些年頭的舊空調(diào)發(fā)出嘎吱的輕微聲音,不至于讓幾乎要凝滯成一團的氛圍太過安靜。 好在吹出來的風是冷的,陸川身上的燥熱稍微減退了些。 誰都沒有說話。 好像不管他們做什么,都帶著那么一絲抹不掉的尷尬。 也是。 畢竟六年了。 其實這幾年,江野和陸川都會在朋友那里得知對方的近況。比如,江野五年沒回家,每年都拿獎學金,確定被保研了。 比如,每年陸川要回國的消息,回了國后他去了哪里,大概哪一天走。 …… 只不過有時候消息會稍微不及時一點。 就像這次。 陸川回國了。 江野不知道。 陸川去了他家,是母親打電話告訴他他才知道。 半晌。 安靜的房間里終于響起了江野的聲音。 “還走嗎?”他問。 陸川低了些頭,回道:“不走了。” 過了須臾,江野又問:“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繼續(xù)念書?!?/br> 像是尬聊,一個問一個便答。 “在哪兒?” “南醫(yī)大。” 江野突然噤聲,心口一滯。 陸川捧著手里的水杯,微垂眸子,盯著微涼清澈的純凈水,也沒再說話。 片刻后。 他才緩緩道:“我們一起吧,野哥。” 時間仿佛裝了沙漏,倒流回到了十七歲那年,回到了他們住在郊島旅館里的那晚。 喝了酒的江野趴在床頭對對面床鋪的陸川很認真地說:“南醫(yī)大,我也去?!?/br> “我們一起吧,陸川?!?/br> ―― “好。” 我們一起。 第67章 大雪(那年風吹梧桐,而今雪落發(fā)...) 后來是江野問了陸川, 他才知道,陸川從他家里出來后遭遇的一連串的事。 “譚鳴和譚叔去旅游了,”江野頓了頓又補充:“他要知道你回國了還來了這里, 估計就不會去了?!?/br> 陸川低下眉眼,沒吭聲。 是他沒讓家里人告訴其他任何人。 他自己也沒對朋友們說過, 他回國了。 所以在這之前, 除了家人, 沒有人知道他回來了。 江野轉(zhuǎn)著手中陸川遞給他的那杯水,不知道是覺得不自在需要掩飾, 還是單純的口渴,仰頭喝了口水。 然后才像是鼓起勇氣般,對陸川話語清淡地說:“一會兒帶你去買個手機?!?/br> 陸川輕抿了下唇, 低聲應:“嗯?!?/br> “順便……吃個飯吧?”江野好像很沒有把握, 問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