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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暗自松了口氣。 吃過晚飯從商場出來的時候,黑夜早就籠罩住了這座南方城市。 陸川要回家,江野本想說:“送送你?!?/br> 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只是在陸川要離開的時候?qū)λc了下頭,揮了揮手。 陸川轉(zhuǎn)身,沿著路慢慢往前走去。 江野站在商場前,良久都沒有動,只看著陸川漸漸的和他的距離變遠,變遠。 他經(jīng)過了一個又一個路燈,影子被拉長又壓短,反反復(fù)復(fù)。 始終都沒有回頭。 江野終于抬步,跟了上去。 保持著不近的距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就這么跟著他一路走。 兩年前的那天,他也是這樣跟在他身后,走過一條又一條路。 在那個叫郊島的旅游勝地。 那次是段易告訴了江野,陸川回國了,明天就去郊島。 江野那晚就訂了機票,先飛了過去。 陸川到的時候他正在一家店二樓靠窗的位置坐著,那個視野和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對面每家旅館的進出情況。 他親眼看到陸川進了他們曾經(jīng)住過的那家旅館。 后來,陸川從旅館出來,安靜沉默地在路上走走停停,仿佛透過這些建筑回憶什么。 他就遠遠地跟著,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陸川那日在戀人湖旁呆了很久。 江野就尋了個店,隨便要了杯飲品,但并沒有怎么喝,眼睛一直注視著窗外站在湖泊邊的陸川。 他長高了,還是那么瘦。 頭發(fā)理短了些,膚色冷白,和鋪在地上的雪一樣白。 店里正在放歌。 放的是他最愛的歌手組合的一首歌。 江野聽過,知道歌名。 歌里唱著:“而我們,失去聯(lián)絡(luò)?!?/br> 江野垂了下眼,有些失神。 只是片刻的功夫,再抬眸看過去的時候,陸川就不見了。 就好像他們被分開的那日。 說不聯(lián)系就不聯(lián)系,再也沒了音訊和身影。 江野從店里出來,回了他住的那家旅館。 晚上,他都洗過澡了,正想點些酒喝幾口麻痹自己,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不是他經(jīng)常用的那個手機。 而是他始終隨身攜帶的另一部幾乎從未進過電話的手機。 江野怔怔地盯著床頭柜上屏幕亮起來的手機,在愣了片刻后就快步走過去,拿起來。 一眼就看到了來電顯示――川兒。 他……不是把他拉黑了嗎?怎么還能打進來? 哦不是。 江野忽然反應(yīng)過來。 阻止來電是單向的。 只能阻止他給陸川打電話,而對陸川給他打是無效的。 他有點膽怯,又有些欣喜,最終接了起來。 手機被放在耳邊,他聽到陸川低喃的聲音有些無力地傳過來。 “野哥……”他像是哽咽著快要哭,嗓子帶著顫音:“我很難受?!?/br> 江野心如刀絞。 川兒,我何嘗不是。 陸川悶悶地哼了聲,像是痛的在呻、吟,還在喃喃地喚他:“江野,江、野?!?/br> 江野。 “我肚子疼?!彼撊醯卣f。 江野的神情猛的一凜。 他立刻換上衣服就拿著手機跑了出去。 兩個人還保持著通話沒掛斷,江野一邊找他一邊急切地問:“你在哪兒?在哪兒啊川兒?” 陸川疼得坐在一家店門前的臺階上躬身,他醉醺醺地抬臉張望,除了那家燒烤店沒打烊,其他的店鋪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他在的位置有些黑,也看不出什么來。 陸川神智不清地說:“燒烤?!?/br> 江野立刻就朝著燒烤店跑去,但是進了店里,并沒有找到陸川,他就抓著服務(wù)生問有沒有看到一個20歲出頭的男人一個人吃燒烤。 服務(wù)生說:“確實有一個,不過他不久前就走了……” 走了。 江野又急忙從燒烤店奔出來,沿著這條路一直快步尋找。 零點的鐘打響,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了。 終于。 他看到了他。 江野掛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兜里,朝陸川跑去。 “川兒?!彼紫聛?,皺緊眉喚他。 雪又開始下起來。 冬夜格外寒冷,可是他們兩個人的臉上都有汗珠滑落。 陸川是因為腸胃炎疼的冒冷汗。 江野是因為跑了大街小巷尋他。 江野二話不說,將陸川背起來就往醫(yī)院小跑去。 陸川趴在他的背上,夢囈般又喚了他一聲:“江野?!?/br> 江野就應(yīng):“嗯?!?/br> “江野?!?/br> “嗯?!?/br> “江野。” “嗯。” …… 不知道這樣你來我往多少次。 陸川忽然很小音咕噥出聲:“生日快樂啊?!?/br> 江野倏的頓住腳步,身體僵硬。 哪怕陸川醉的徹底,哪怕他意識不清,哪怕他疼痛難忍,他都還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 是他喜歡的江野的生日。 而江野卻忘記了,這是寒假。 他來這里的這天是除夕。 零點一到,就到了大年初一。 是他的生日。 那晚下了一場很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