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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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安一愕:“什么?” 沈青行但凡一急一氣,身上便奇痛難忍,他拼命忍著劇痛,但說話的嗓音都已經(jīng)有些變形: “到底怎么回事?” 張遙林惶恐不安地看了看他,道:“黑袍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在汴京城外,但據(jù)弟兄們所說,昨夜趕到京城后,席年便帶著將軍令不見蹤影?!?/br> 沈青行咬緊牙關(guān),額頭冷汗直流,良久未語。 江槐安愣愣地道:“難道他……” “不可能,他不是這種人!” 旁邊始終沒有說話的盛玉兒突然開口,讓一直只有三個大男人焦灼壓抑的討論忽然多了一絲活氣。 沈青行看了她一眼,道:“席年自幼便追隨三殿下,不會倒戈。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沖破廣濟寺,救出陛下?!?/br> 他說罷,拿起桌上的馬鞭便要往外走,可沒走幾步,便臉色突變,一陣鉆心的痛楚直擊心臟,頓時一止步,疼得腰身彎下。 盛思甜攙扶著他,急切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去?” 沈青行攥緊十指,疼得嘴唇微顫:“松手?!?/br> 張遙林也委實不忍心:“將軍……” 沈青行固執(zhí)且冰冷地看向二人。 盛思甜率先松了手,張遙林卻苦著臉搖頭:“將軍,您別去了,屬下替您去!” 沈青行一邊硬撐一邊虛弱地罵:“你去有個屁用?!?/br> 說罷,他忽覺腦后一陣涼風(fēng),習(xí)武的靈敏警覺性使他迅速轉(zhuǎn)頭,卻見盛思甜一雙細細的胳膊上拿著一只圓木凳子,正高高地舉過頭頂。 那架勢和朝向,分明是要砸死他。 沈青行臉色一變:“你干什么?” 盛思甜微微一退,正不知怎么解釋,卻見沈青行身體一僵,悶哼一聲,隨后轟然倒下。 江槐安眼疾手快,扶著不省人事的沈青行,抬頭時,只見張遙林劈人后脖子的手掌還僵硬地抬著。 張遙林看著盛思甜,嘴角微癟,幾乎想哭:“公主,將軍醒來以后一定會殺了我的……” 盛思甜沉沉地呼出一口氣,扔了手里的木凳子,道:“沒事,我替你抗。” 就沈青行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算真的能帶兵攻上廣濟寺,也很可能會打了一半毒發(fā)身亡。 她問江槐安:“廣濟寺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江槐安看了她半晌,又看了看盛玉兒,悲痛地道:“居線人來報,陛下已經(jīng)……” 他話沒說完,卻已經(jīng)答案明顯。剛剛遲遲不說,也是怕沈青行氣急攻心。 盛思甜聞此,精神一恍,好像一瞬間有來自這個身體原主人的一份下意識的逃避念頭。 父皇死了……這一定不是真的…… 旁邊的盛玉兒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起來。 盛思甜閉上眼,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還有呢,繼續(xù)?!?/br> 江槐安怔怔地看了看她,像是被她過于冷靜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半晌,才道:“現(xiàn)在所有大臣都被二皇子圍困在廣濟寺,不得下山?!?/br> 盛思甜捏了捏自己發(fā)汗的手心,問:“我們現(xiàn)在最缺的是什么?” 江槐安:“缺人?!?/br> 張遙林卻說:“不對,黑袍軍和裴家軍就在城外?!?/br> 但是裴府被圍,裴家軍被死盯著,眼下不能動用。 如今兩個主將一個被困,一個危在旦夕,兩軍無主。 盛思甜緩了緩思緒,最終對張遙林道:“你率領(lǐng)一隊人馬,去裴府解救裴大人,免除裴將軍后顧之憂。” 張遙林對她的決定卻有些懷疑:“這……” 盛思甜不由放重了語氣:“沒時間了,快去?!?/br> 張遙林看了看江槐安,又看了看床上不省人事的沈青行,最終咬了咬牙,扭頭決然離去。 盛思甜輕吸一口氣,問江槐安:“廣濟寺你能進嗎?” 江槐安點頭:“能?!?/br> 盛思甜:“不是從正門進?!?/br> 江槐安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能!” 兩個時辰后,天色微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至廣濟寺山下,其后跟著數(shù)千沈家黑袍軍。 隨后,盛思甜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負責(zé)駐守上山之路的護林軍副統(tǒng)徐勉目光微沉,命人抬槍阻攔,隨后上前行禮,道:“二公主,二皇子有令,兩日之內(nèi)任何人不得出入廣濟寺。” 盛思甜開門見山:“你聽他的話,只是因為龍令在他手中,但審時度勢這個道理,徐大人應(yīng)該懂吧?” 徐勉愣了愣,他也不管山上發(fā)生了什么,因為護林軍只看龍令,只要龍令在盛氏血脈手中,便不分對象是誰,這是規(guī)矩。 盛思甜又道:“如今二皇子勾結(jié)敵軍,謀害沈?qū)④?,又意圖謀反,徐大人就算只看龍令,作壁上觀也罷。不過,難道我沈家軍為營救大越江山,捉拿反賊之事,護林軍也要管嗎?” 徐勉一怔,畢竟不止二公主,三皇子也曾指證二皇子勾結(jié)九真巫族,倘若此事為真,他護林軍豈不是助紂為虐? 徐勉思忖片刻,道:“好,敢問二公主可有將軍令?” 盛思甜一頓——將軍令在席年身上,但席年失蹤了。 她定定神,抬眼道:“我是沈?qū)④姷姆蛉?,也是大越的二公主,我就是將軍令?!?/br> 她提高音量:“再多耽誤一刻,屆時逆賊得逞,血流成河,你擔(dān)待得起嗎?” 徐勉話頭一哽,不知怎么回答。 適時,半山腰的馬道上赫然響起馬蹄陣陣聲,如雷貫耳。 “二皇子勾結(jié)九真,挾群臣以謀儲君,冒天下之大不韙,其心可誅!” “二皇子勾結(jié)九真,挾群臣以謀儲君,冒天下之大不韙,其心可誅……” 一人帶頭大喊,其余人緊隨其后,呼聲此起彼伏。 徐勉回頭看著半山腰石梯上的一隊人馬,頓時臉色鐵青,喝道:“什么人!” 披著護林軍衣服的江槐安大喊:“護林軍!” 但若是細看,他身后跟著的所謂“護林軍”,全是一幫披著護林軍裝的僧人。 只是天黑距離遠,徐勉并不能察覺。 徐勉頓時遲疑,他身為副統(tǒng),只被安排在山下駐守,并不知道山上具體是個什么情況,如果二公主所言屬實,那上邊兒的護林軍必然是知道了二皇子通敵叛國之事,所以才派人宣揚告發(fā),倘若二皇子干出這等謀逆之事,那護林軍又豈能只看一道龍令? 此時,盛思甜像是再也沒有耐心了,喝道:“放行!” 夜幕來臨,三千黑袍軍涌上廣濟寺,如同吞噬天色的夜空。 盛子燁聽聞山下傳來的動靜,礙于朝中重臣在此,示意驚竹下令,讓護林軍暫且不動。 一炷香后,盛思甜從石階走上來,定定立在八十一階之下,與大臣們和盛澤寧之間,隔了一堵護林軍的人墻。 隔著人堆,盛澤寧喃喃道:“……思甜?” 盛子燁瞧了一眼,不由笑出了聲:“我當(dāng)是誰呢,長福meimei不去好好兒伺候你家沈?qū)④?,跑到這兒來干什么?” 盛思甜挺直了腰板道:“我家將軍身體好得很,再說了,本公主也不會伺候人。” 盛子燁笑道:“對了對了,長福meimei怎么會伺候別人呢,只有別人伺候你的份兒。不過……你們急著趕回京城,沈?qū)④姷纳眢w應(yīng)該有些不適吧?” 盛思甜也笑了笑:“讓二哥哥失望了,我家將軍身體康健,只是趕個路而已,何來的不適?” 盛子燁喲了一聲,遺憾地道:“是嗎?可我怎么聽說他身中一種奇毒,都快要死啦?” “二哥哥的消息可真靈通,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卻知曉得一清二楚?!?/br> 盛思甜別有意味地說。 盛子燁自然能聽出她在暗指他勾結(jié)九真、封鎖消息的事情,但現(xiàn)在他局勢大好,手握重兵,就算事情敗露,他也有的是手段讓這幫貪生怕死的大臣們守口如瓶。 “不過關(guān)于我家將軍這一樁,二哥哥收到的消息似乎有誤?!笔⑺继鹄洳欢〉卣f道。 盛子燁眼神微變,狐疑地審視她。 盛思甜輕笑了笑,道:“我家將軍并無大礙,只是聽說裴大人府上遇到了一點兒麻煩急需解決,所以轉(zhuǎn)道去了裴府?!?/br> 盛子燁聽罷,頓時神色一松,譏笑起來:“你的意思是沈青行讓你帶著黑袍軍來廣濟寺,而他自己卻窩囊地去了裴府?長福啊長福,你可真是……” 盛思甜:“我和將軍以煙花為號,如今算算時間,裴府的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決得差不多了?!?/br> 盛子燁卻顯然并不相信她,只是輕蔑地嘲笑了半天,對她道:“記得下回編個好點兒的故事?!?/br> 砰—— 話音剛落,城東裴府方向,赫然炸開一朵巨大的煙花,照亮夜幕。 第28章 護林軍 盛子燁盯著天際的煙花,心中終究產(chǎn)生了幾分懷疑。 畢竟他的人沒有查到盛仁安死前還留了一份手諭,那么現(xiàn)在,也不是沒有可能誤報沈青行的中毒之事。 這幫廢物…… 盛思甜看出盛子燁眼底的一絲動搖,強打的五分精神也赫然提到了八分氣勢,道:“裴將軍,令尊已經(jīng)安然無恙了。” 這對裴堯風(fēng)而言,無疑是一支定心劑,他沉默地看著盛思甜,大手逐漸扶上腰間的配刀。 “裴堯風(fēng),她的話你也信?” 盛子燁冷不防地開口,眼中是漠然殺意。 這話卻讓盛思甜強裝鎮(zhèn)定的心底亂了幾分陣腳——她記得長福公主和裴堯風(fēng)有過一段糾葛,而且這位姑娘以前的為人并不怎么好,三句話里有兩句不著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