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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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垣真人不急不緩地收了攤子,又沖著溫云抬了抬下巴。 “走吧,我們?nèi)ヮI(lǐng)你新得那幾座三層的云島?!?/br> 溫云其實(shí)不太放心云海塔內(nèi)的,只是云牌上印有她的神識標(biāo)記,除非她親自去,宿垣真人并不能開啟云島。 她也只好收回憂慮不舍的目光,轉(zhuǎn)身跟著前輩走。 老劍修看得心酸又好笑,摸出罐烈酒仰頭灌下。 年輕真好,還能談情說愛,可真是讓人羨慕??! 好在新的三座云島入手后,飛快地修復(fù)好了宿垣真人酸澀的那顆心。 要什么情情愛愛,還是到手的云島香! 溫云用神識納入云牌內(nèi)探查了一下,皺了皺眉:“這兩座怎么離得這么遠(yuǎn)?” 云海界太大,這兩座島怕是都在云海界的邊緣處了,以他們現(xiàn)在的御劍速度,連前去查看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最后那云島距離云海城挺近,仔細(xì)觀其方位,竟然跟第十峰分島差不多可以算作相鄰了。 當(dāng)然,這所謂的近,其實(shí)也有大半日御劍的距離。 待降落到新的島上,宿垣真人立馬笑開了眼。 “誒,這座云島很不錯!不愧是三層獎勵下來的大島,瞧著是要比先前那座大上四五倍,這一眼居然都望不到邊了。” 他看得極高興,在御劍環(huán)視了島上的布置后更樂了。 “這座云島的上一個擁有者大氣啊,竟然還建了處莊園,而且看這使用痕跡,想來在這兒起碼住了有兩個月了?!?/br> 宿垣真人心中樂呵,性質(zhì)極高地繞著島視察了一圈,最后重重點(diǎn)頭:“我覺得這地兒不錯?!?/br> 溫云也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過,眼中的光越來越灼熱,同樣點(diǎn)頭附和:“我也覺得這地兒不錯?!?/br> “想來這座云島出價兩萬源晶……不,三萬源晶,應(yīng)該也很好租出去,我這就尋主顧去!” “前輩稍等!” 溫云卻突然喚住了他。 “怎么?難不成你覺得三萬低了?那我再提提價?” “不是的,這處云島我想留著?!?/br> “留著?怎么,你打算跟葉小子分居兩島了?” “不,我打算將它留給清流劍宗?!?/br> 宿垣真人的表情凝滯下來,遲疑著開口:“你難道真想把清流劍宗搬來上界?原來你不是在開玩笑?!” “是,此話從不作偽?!?/br> 溫云站直,對著宿垣真人深深一拜。 她道出長存心中的念頭:“還請前輩將師兄們帶入云海界!” 飛升者可以踏碎虛空而行,來往于各界間。 現(xiàn)在她跟葉疏白兩個領(lǐng)悟了法則之力的人不在下界,那東玄界自然不會再注意到這么個將廢之地,從中帶人出來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她跟葉疏白需得在此守著云海塔的擂臺,不能離去,此事只能由宿垣真人去跑一趟了。 宿垣真人愣了愣,旋即大笑:“還當(dāng)什么呢,原來是這個,還用你求?他們可都是我的親徒孫,便是你不說,我也打算去把他們帶出來的,畢竟在下界飛升的可能性極為渺茫,幾乎等同于零?!?/br> “只不過,云丫頭,你需得提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我們沒有縱橫虛空的法寶,未飛升者無人帶領(lǐng)也無法在虛空中存活,僅憑我之力,最多也只能帶兩個出來。且這兩界的距離甚遠(yuǎn),或許你未曾察覺,但是我們光是從修真界前往云海界其實(shí)就已耗費(fèi)了數(shù)十年時間了!” “兩個名額,你能保證我把能將他們引入上界的這個消息帶回去,尚未見識上界殘酷的他們真能同往昔那般和睦友愛,不會為了這兩個名額反目成仇嗎!” “云丫頭,你別忘了葉小子的事!飛升到上界,幾乎是所有修士的畢生所求!” 溫云身軀一震。 是的,那些為了飛升之夢而瓜分葉疏白玉嬰的人,在事發(fā)之前,不也都曾是葉疏白的道友,甚至是同門嗎? 所有的修士在修行之初就被烙下了一個相同的信念:努力修得大道,最后飛升去上界。 他們并不知曉上界其實(shí)沒那么好,也不知道先前的飛升者其實(shí)好比屠宰場中被選中的牲畜,下場凄慘。 他們只知道去了上界就可以做仙人,可以享長生得大自在。 便是師兄他們,因沒有真正見過上界是何狀況,恐怕也是存著相同的想法,所以在溫云飛升時,他們在真心祝賀的同時,也都是羨慕著。 宿垣真人若回去,說要帶兩人入上界,那不亞于給了兩條飛升的捷徑。 那比葉疏白玉嬰的誘惑力還要強(qiáng)過萬分不止,恐怕沒人會愿意再等個幾十上百年,等著宿垣真人承諾的下一次降臨。 可是,他們會相信這虛無縹緲的一句承諾,還是會選擇爭奪眼前的機(jī)會? 師兄師姐們眾多,并不僅只有兩人,而帶人離去的動靜也絕對無法隱藏。 他們會反目嗎?會因此而恩斷義絕,拔劍相向嗎? 溫云眼前依稀又出現(xiàn)了那幅畫面。 葉疏白拖曳著艱難的步子,緩緩行在雪地上,刺目的紅色被白映得尤其醒目。 他身上的傷源自魔修,也源自那些舊時同他微笑問候著的正道道友,更源自人性中無法泯滅的那絲貪念和欲望! 慈眉善目的東方和歐陽兩個太上長老,謙和近人的柳正虛掌門。 這三人,也曾與葉疏白親密無間地修習(xí)功法,或許也曾跟他一起在黎明曦光下探討劍術(shù),而柳正虛,同葉疏白更算是兒時的同伴。 可即便是這樣的關(guān)系,最后也為了那一絲遙不可及的飛升的可能性,將過往的深厚情誼盡數(shù)斬斷! 自知曉這一切后,溫云才終于意識到一個事實(shí)。 修真界的修士們早將對飛升的渴望印在了骨子里。 為了飛升,除了命,他們什么都豁得出去! 宿垣真人嘆口氣。 “我活了三千多歲了,經(jīng)歷的人和事遠(yuǎn)比你想象中多,天下最難測莫過于人心,連仙人也看不透它??!” 溫云沉默了許久。 最后,她再次彎腰,對著宿垣真人長拜不起。 “前輩,我信他們。” 第96章 你們誰跟我走? 天色向晚, 清流劍宗的萬里群山被暮色映得少了蕭肅,多了幾分柔軟氣息,一切都顯得如此靜謐美好。 除了第二峰。 第二峰有只直升雞, 據(jù)說是哪位前輩養(yǎng)的, 活了上百年了, 現(xiàn)在已然成為鎮(zhèn)峰靈雞的存在。 此刻,直升雞正懶洋洋地?fù)淅庵岚蛲鸾z編織的窩里飛, 底下早有今日輪值伺候它的弟子在下面端了新鮮的靈米和靈水候著。 天天吃的喝的都一樣,雞都膩了。 就在直升雞考慮要不要發(fā)個脾氣,讓清流劍宗的人知道自己想換糧吃幾個豬兒蟲之類時—— 一道熾熱的火球忽然從后面飛來, 驚得雞高高飛起逃竄, 然而它修長的華麗的尾羽卻沒逃過此次天降大劫, 竟然被引燃了! “咯咯咯!” “抱歉抱歉!我剛剛不小心丟反方向了!” 朱爾崇自遠(yuǎn)處御劍沖過來, 一把抓住直升雞的脖子,沖著雞屁股就是好一陣猛拍,好歹是將火給撲滅了。 底下的弟子倒也沒有嘲笑他的,現(xiàn)在整個清流劍宗的弟子都在練溫師祖飛升前留下的神秘功法。 據(jù)說這功法跟靈力一起修煉,日后就有機(jī)會融合成什么源力?然后就有望飛升了! 這功法的修煉路徑同以往的截然不同,難免練差出亂子, 什么火球砸雞都是小事情, 前些日子還聽說有個師兄把他師父的頭發(fā)都給燒了呢…… 再三叮囑師弟不要告狀后,被直升雞啄得滿頭是包的朱爾崇狼狽地抽身逃離,準(zhǔn)備奔往第十峰。 然而還沒等他到,身后就傳來了自家?guī)煾傅呐穑骸爸鞝柍缒憬o老子回來, 你今天不讓靈雞的毛長回來, 我就把你的毛給拔完!” 朱爾崇心中一顫, 右手拋出劍御著上天, 左手的魔法棒一點(diǎn)施加了個浮空術(shù),頭也不敢回,比狗還逃得快。 雙重加速下,好歹是全須全尾地跑回了第十峰。 第十峰上,一眾劍修正在圍坐在一起架了個烤架在烤著rou串吃。 三個輩分高的老祖宗坐在最上首,毫不客氣地同孫子們搶著吃食,當(dāng)然酒也不例外,這邊夢然剛倒上一杯,那邊的越行舟就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拿,悶聲灌下。 包霹龍敢怒又敢言:“越師祖,你好歹給咱們留兩口啊!夢然師姐去年埋的梅花釀也就剩這么一罐了,我連味兒都沒嘗到過,你可別喝了!” 半醉的越行舟搖晃著抬起頭。 他紅著眼冷冷望過來,扯著嘴角一笑:“好徒孫,你讓老子別喝了?” 說話的同時,雙指已經(jīng)并攏按在劍身上了。 先前挨過一次教訓(xùn)的包霹龍心中一凜,立馬回憶起當(dāng)時的慘烈狀況,再也顧不上酒了,飛快清醒過來。 他熟練地遞上一串烤腰子,嚴(yán)肅道:“當(dāng)然別喝了,剛剛您都沒吃下酒菜!來,下酒菜來了,您可以繼續(xù)喝了?!?/br> 哪知烤腰子遞來,越行舟卻沒接,只握著酒杯不屑笑:“我喝酒自帶了下酒菜,師妹先前可是給我拿最好的香油酥了整整百斤的花生米……” 他說著便要從芥子囊里取油酥花生米出來,只是往日一抓都能抓一小把,這次摸了許久,卻只摸出癟癟的一小粒。 便是存在芥子囊中,又被油酥過,它如今也快被歲月消磨光了。 越行舟捏著那?;ㄉ祝苏?,醉醺醺的酒意竟也醒了大半。 他默不作聲地將花生米又丟回芥子囊中,自嘲地笑了笑:“忘了,師妹跟師父飛升已有四十年了,這百斤花生米也是時候吃完了。” 這話落下,方才還在喧嘩笑鬧著的眾人一時愣住。 “啊哦……仔細(xì)算來,今年就是他們離開的第四十八個年頭了。”朱爾崇扒著手指算了算,最后羞愧地?fù)狭藫夏X袋:“結(jié)果修到現(xiàn)在我也沒修成天地源力,真是愧對溫師妹給我的功法了。” 許挽風(fēng)慣來對這些男徒孫們不會憐惜,當(dāng)即譏笑道:“誰讓你不爭氣呢,看看夢然跟包霹龍,人家這兩個去年就到元嬰了,就你最慢。” 朱爾崇最沒大沒小,當(dāng)即不怕死地反頂回去:“那越師祖跟白師祖還升到渡劫境呢,就您還是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