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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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云還在夸獎敵人,而葉疏白卻有些分心,風帶著云霧中的水汽吹拂在他面頰上,整張臉都是沁涼的,唯獨方才被溫云碰過的那兒一直發(fā)燙,恍惚間依然有柔軟的觸感停留在那兒,任憑云端的風如何寒冽,也吹不散那絲熱度。 葉疏白悄悄抬手去碰了碰,結(jié)果手指才剛摸到那兒,溫云恰好就回過頭來看他。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張了張嘴,卻又都沒能說出一句合適的話。 “剛剛……” “剛才……” 兩人齊齊開口。 溫云閉上嘴,連忙謙讓:“你先說?!?/br> 葉疏白抿了抿唇,濃黑纖長的睫毛微微垂斂著,將眼底的情緒悄悄隱藏,他極力裝出淡然的模樣,用手拂開一縷吹散在面頰邊上的頭發(fā),說:“方才情急之下失禮了,對不起。” 溫云愣了愣,才想起他說的大概是剛剛把自己拉進懷中的事情,其實這并不算什么大事,畢竟修士不比凡人,大家在男女相處上不會那么封建古板,男女授受不親什么的說法也少有人提及。 只是葉疏白素來清正自束,哪怕兩人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卻還是很講究禮數(shù),從來不會有半分冒犯的舉動,方才失禮了一回,卻足足道了三回歉。 她想了想,搖頭道:“你不必一直掛念在心里,我們兩人一向很清白,所以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方才一定是你的無心之舉?!?/br> 葉疏白的嘴唇動了動,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倘若是我有心呢?” “啊?” 溫云睜大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她現(xiàn)在正踩著龍骨法杖跟御劍的葉疏白并肩同行,因先前習慣了同御一把劍,所以這會兒兩人也挨得極近,風吹得二人的衣衫貼在一起,連長發(fā)也相互糾纏,顯得極其不清白。 葉疏白一開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不敢去看溫云的表情,只能目視前方繼續(xù)御劍前行,過了會兒才艱難地開口:“抱歉,我……” “不要一直道歉?!?/br> 溫云打斷他的話,側(cè)過頭,眸子明亮地盯著他:“我方才認真地想了想,若是旁人有心占我便宜,我大概會拿出龍骨法杖砸爛他的狗頭。” “但是那人若換成是你……”溫云雖然一向覺得自己臉皮厚,但是現(xiàn)在不知為何卻覺得很羞澀:“若是你,那就無妨了?!?/br> 她在心里給自己找了許多理由。 畢竟葉疏白是自己的劍靈嘛,兩人關(guān)系也這么熟了,而且他長得也很好看,是他的話,誰占誰便宜還說不定呢。 溫云鼓足勇氣朝邊上伸出手:“喏,再給你個占便宜的機會,你要不要?” 她伸完手就后悔,要是他敢在這種時候說什么不敢冒犯,或者說什么這樣不夠莊重……那她不是很沒面子? 好在葉疏白從來不會讓她失望,就像她也從不讓他失望一樣。 一雙溫和寬厚的大手覆上溫云的手,而后逐漸合攏,將小小的它緊緊握在掌心。 * 兩人雖然都是幾百歲的老年人了,但是臉皮還是很薄,在落到云島上的第一瞬間就默契地收回手,又裝著清清白白的樣子。 宿垣真人這會兒正帶了朱爾崇在島上砌墻蓋房,邊上堆了如小山似的各類建筑材料,兩人也是赤著腳挽著袖子,臉上身上都是半干未干的泥土,半點劍修的清冷風度也沒,倒像是凡俗做苦力的鄉(xiāng)里漢子。 看到溫云兩人,宿垣真人高高興興地抬袖擦了擦臉,很是自得地指著那邊已經(jīng)完成的兩排房子:“你們看,我昨夜熬了個通宵建出來的,先前特意去云海城里學來兩天泥瓦匠的手藝,沒想到我還很有天賦?!?/br> 朱爾崇嘿笑著邀功:“這里面可是有我的功勞,當初我重建第一峰時學了不少木匠活兒,現(xiàn)在拿劍雕門窗又快又好。” 溫云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早就聽過宿垣真人說要在云島上建立一座城池,也看到了在宗門山門下面那些被規(guī)劃出來的空地,但是萬萬沒想到宿垣真人并不只是口頭說說而已,他居然真就著手干起來了! “您這哪兒來的?”她震驚地看著這些木材石材,看得出這些東西都是好貨,怕是花了幾十萬的源晶! “你以為我院子里為何只埋了三十多萬源晶,又以為我當時在客棧為何渾身上下湊不出幾百房錢?”宿垣真人摸了摸那些木頭,得意得連胡須都在跟著翹:“我可是一分也沒舍得亂花,全拿來買這些寶貝了。待我將這城建好了,咱們到時候再買個高級的法寶把整個修真界的人接過來,就把這城里的房子租給他們,當然,云海界的人想要租也成,但是那就沒有友情價了,都得按三倍的價格算租金……” 朱爾崇聽得很是起勁,他先前就跟著萬家老祖學了不少掙錢手段,這會兒自是侃侃而談:“一定得是租,不能是賣,要賣也只能賣房不能賣地,云島每寸地都很珍稀,咱們要將其牢牢掌控在手中?!?/br> “對,這樣子我們宗門就有了基本的資金,這樣一來也能招收萬界弟子,循環(huán)往復(fù)不斷發(fā)展,過個幾千幾萬年,不愁干不過東玄派!” 顯然,這兩人是早早地規(guī)劃好了宗門的發(fā)展路線,連幾千幾萬年后的奮斗目標都定好了。 溫云默然無語:“您想得還挺長遠的?!?/br> 眼看著宿垣真人跟朱爾崇干得熱火朝天,陽光落在他們的身上,一看就有著光明的未來。 然而溫云卻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她好奇地偏過頭去看,只見不遠處有個大坑,上面懸了一層厚厚的云,坑底站著的……不正是沈星海嗎?! 云獸居然記仇到這種地步?降了這么久的雨也不肯放過沈星海不說,先前還只是澆他的院子,現(xiàn)在直接就跟著他人走了? 沈星海抬頭看了眼溫云,又低頭繼續(xù)經(jīng)受雨水的澆灌,說:“宿垣前輩說要在這兒建一處景觀池,我們幾人都不通水系法術(shù),只好出此下策?!?/br> 所以干脆物盡其用,讓你來這兒人工降水了嗎? 溫云帶著同情的目光看向他:“沈師兄,你被雨淋得難受不,要不我?guī)湍阏覀€法子把這團云弄走?” 她倒是能把云獸們趕走,它們對她心存畏懼,想要為沈星海免掉被雨淋的苦難倒是不難。 “溫師妹不必替我擔憂,吾輩修士餐風飲露乃常態(tài),何況有如此清冽的雨水痛飲呢?” “不是,這好像是……” 溫云欲言又止,不好告訴他這些興許是云獸的口水。 沈星海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笑道:“要說麻煩,也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比如說院子被沖垮之類的,不足為提?!?/br> 這會兒沈星海早被澆成了落湯雞,渾身上下一片透濕漉,然而他半點怨憤也沒有,反而神采奕奕,目光帶著興奮與期待。 他朗聲道:“溫師妹,雖說你現(xiàn)在看我狼狽,但是你想,云海界這么多云,為何它獨獨跟著我降雨?而且被雨淋著我便無法入睡,能得到更多修行的時間,興許待我熬過這番歷練,未來就能領(lǐng)悟出云海界的神秘功法呢?” 明白這團云到底是什么東西的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忍心戳破沈星海的這番雄心壯志。 倒是朱爾崇看得滿眼都是羨慕:“沈師弟的氣運真是逆天,這種好事怎么就輪不到我呢?” 溫云:“……其實你大不可必羨慕他?!?/br> 這邊幾人正在熱火朝天地砌墻造池,溫云跟葉疏白看了會兒也沒閑著,都挽了袖子加入建筑工的行列。 原本他二人都想要發(fā)揮自己引以為傲的畫功,來為這座城池畫規(guī)劃圖紙,或者是給那些修好的屋子畫上什么裝飾圖案什么的…… 然而他們才剛剛拿出全套的畫筆,那邊的幾人臉色齊齊大變,甚至連坑底的沈星海都急得躥上來想要阻止。 溫云只好悻悻地收回了畫筆,同葉疏白老老實實地用源力搬送沉重的磚石木頭,干這些體力活。 “唉,藝術(shù)想要被理解就這么難嗎?” 溫云失望地仰頭長嘆。 然而她面上的失落只存余了片刻,很快地就化為了凝重。 倒不是突然想開了,而是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數(shù)道強勁的氣息在朝著這個方向飛來,其中有兩道氣息格外熟悉,正是先前在賭館內(nèi)碰到的兩人! 她心跳得極快,來人中有一道極其強勢的氣息,連她也琢磨不出對方的實力究竟為何。 宿垣真人亦是察覺到不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來抓我了?” “應(yīng)該不是?!睖卦萍芯瘢⒆约旱纳窕攴殖鲆豢|,藏在層層云霧中朝著那群人靠近,她聽了會兒,臉色變得古怪:“他們是沖著云獸來的?!?/br> 通過神魂,溫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邊的畫面。 東玄派的幾人現(xiàn)在正由一個表情陰冷的老者帶著往前飛,最后落在了一處只有數(shù)丈大的云島上面。 在他們前方帶路的那人揮著一對極其艷麗的紫色翅膀,原本美麗的尾羽卻禿了一半,居然就是這處云島的主人,儀羽! “幾位東玄的道友,你們現(xiàn)在已來到這兒,想必相信我的話了吧?這附近的確是有云獸在出沒,且氣焰極其囂張,竟然投食了我這么大的一座云島!” “你管這叫大?” “它原本是很大的!是被云獸給啃沒了!” 張長老沒搭理儀羽,而是自顧自地繞著云島走了一群,觀察著邊緣的云壤,見到的確是有野獸啃噬的痕跡后,陰沉的臉才好上一些。 瞇眼跟一字眉見狀,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誰想得到啊,都準備帶著狐族美人兒入溫柔鄉(xiāng)了,張長老卻跑來抓到了他們!還好兩人運氣好,先前在賭館里面撞到了這個知道云獸蹤跡的翼人,否則那個借口在張長老面前怕是不好圓。 “張長老,我們哪敢騙您?我們真是專為了打探青染她們的事情才去那地方的,畢竟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么消息都流傳得最快……” “是啊是啊。您看,咱們這不就尋到了證據(jù)嗎?云獸兇殘如斯,想來青染就是被這畜生所害。” 張長老冷眼看著兩人:“就算如此,沒有證據(jù)也不好向青染的師父交代,你二人且抓到殘害她的云獸才算完!” 一聽到這話,那兩人就傻眼了。 很明顯,張長老這也是不耐煩繼續(xù)追查,卻又礙于青染她師父在宗門內(nèi)頗有地位,只得把爛攤子甩給這兩個倒霉蛋,叫他們?nèi)フ页鲆恢辉偏F來背鍋了。 云獸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大家都知道云海界有這玩意兒,但是見過的人卻寥寥無幾,便是有,那也是各大家族自己派出去的人在抓,云獸的位置,云獸的抓捕方法,云獸到底該在哪兒買,這些都是捂死了的消息,別人憑什么告訴他們? 便是有得賣,他們也買不起。 要論起來,他們也是窮酸劍修?。?/br> 聽到這里,溫云已飛快地轉(zhuǎn)過頭,神情不定地盯著聚集在沈星海頭頂?shù)哪菆F云霧。 它們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這會兒竟然停止降雨了,瑟縮地窩在云霧中央,極力地想要減輕自己的存在感,慢悠悠的飄到了溫云的身邊。 沈星海輕咦了一聲,在抬頭納悶望了望,好奇自己腦袋頂怎么沒雨了。 它們就飄在連綿云霧中,感知力極強,遠勝過人類,否則也無法在這漫長的歲月中逃過那么多的抓捕,自然也知道那邊傳來的殺意。 為首的小云獸露出半個腦袋,怯怯地看著溫云,極低地“咩”了一聲,那模樣極其可憐,像是在哀求。 這眼神真是像極了以前小火龍闖禍后求饒的樣子。 溫云被看得沒辦法,又擔心這些云獸會引來麻煩。 最后想了想,她心中一狠,拍了拍龍骨法杖:“小紅,出來!” “干嘛?” 被吵醒的小火龍迷迷糊糊地從龍骨法杖中爬出來,張開大嘴連連打哈欠。 溫云的下一句就讓它精神了:“把它們吞了。” 小火龍興奮:“吞了?什么好吃的?” “不能吃,把它們藏你肚子里?!?/br> 小火龍的肚子……溫云也不知道為何這么大,就像是有個異次元空間似的,整個龍窟的寶藏都能放,現(xiàn)在藏幾只云獸也不是問題吧? 聽到這樣的回答,小火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請不要把我的肚子當垃圾場。” “存放一天給你一顆夜明珠?!?/br> “好嘞!” 利益驅(qū)使下,這龍搓了搓小手,將尾巴繃得筆直,深深地對著云獸們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