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旸點頭道：你看到的，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人？rdquo;

    劉佳緊緊抓著衣角，回憶說：是、是一個男人，好像腰里別著一把挺長的刀。戴著一個有沿兒的大帽子，還有口罩。我沒看見他長什么樣。rdquo;

    看來這是早就準(zhǔn)備好下手了。焦旸道：眼睛呢？他戴著口罩，你有沒有看見，他的眼睛長什么樣？rdquo;

    沒有。rdquo;劉佳搖搖頭說：我當(dāng)時實在太害怕了，就看見他身上有血。其實我什么都沒看清！rdquo;

    謝謝你提供情況，請你最近這幾天，再好好回憶一下，當(dāng)時的情景。rdquo;

    焦旸轉(zhuǎn)頭對李樂道：那位技師同志呢？rdquo;

    李樂尷尬的笑道：這個技師是個老師傅，一推門兒，看見那情景，當(dāng)時心臟病就犯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呢！rdquo;

    焦旸點頭道：那就你先說說，你當(dāng)時看見的情景吧。rdquo;

    李樂道：我們老板和三位公子一起來，我當(dāng)然得上來招呼一下。我就跟按摩技師李師傅一起上來了。剛走到2樓半，就聽見劉佳在那里喊，我還說了她一句。我們一上來，就看見劉佳坐在地上，手里拿的排班表也都扔了。

    我們就順著走過來，這么一推門，就看見老板死在門口，看著像是被人拿刀捅死的。周主任、周總和小少爺，也都被人殺了，身上都看不清了，全是血hellip;hellip;

    奧，我們老板大公子是公務(wù)員，在高新區(qū)做開發(fā)主任，二公子準(zhǔn)備繼承家業(yè)，是我們翡麗皇宮的副總經(jīng)理。員工一直就這么稱呼他們。這兩位泡在水里，周總最慘，都看不出來扎了多少刀，還被抹了脖子。我們李師傅一見就不行了，我趕緊先打電話報警，接著又打了120。rdquo;

    焦旸問道：那你有沒有看見，當(dāng)時有什么形跡可疑的人員？rdquo;

    李樂道：這個還真沒看見，我一直在1樓和2樓招呼客人。rdquo;

    焦旸道：都已經(jīng)凌晨了，你們客人還很多嗎？rdquo;

    李樂道：我們算是市區(qū)內(nèi)，規(guī)模比較大，生意很好的洗浴中心了。翡麗皇宮里頭，也不光有洗浴中心，還有健身房，臺球廳，KTV什么的。rdquo;

    焦旸道：你們?nèi)龢牵?dāng)時還有其他客人嗎？rdquo;

    李樂說：有是有，但都在走廊和樓梯這邊，三樓東邊那里頭的包間，就是來了貴客，或者身份特殊的客人才用的。當(dāng)時東頭沒有其他包間開著。rdquo;

    焦旸道：那也行，你盡快提供一份，3樓其他包間客人的名單吧。rdquo;

    李樂頓時就一咧嘴，領(lǐng)導(dǎo)，這個不大方便吧hellip;hellip;rdquo;

    焦旸皺眉道：你們老板都過世了，出了這么大的事，你覺得，你這個洗浴中心，還想繼續(xù)開嗎？你是準(zhǔn)備，替誰保守秘密?。縭dquo;

    李樂一想也是，他們馬上就要領(lǐng)遣散費了，還管那么些呢！

    焦旸想了想，又道：你們洗浴中心里，當(dāng)時身體不舒服的另外一個技師，叫什么名字？我們也要見一下他。rdquo;

    叫吳仁。rdquo;

    李樂道：領(lǐng)導(dǎo)您稍等下，他也在，我這就叫他過來。rdquo;

    不一會兒，就過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濃眉大眼，鼻子高挺，模樣十分周正。留著精神的寸頭，胡子也刮的精光，露出下巴上的一溜虛青。

    焦旸沖他一擺手道：你就是吳仁，坐吧？rdquo;

    吳仁禮貌得點點頭坐下，你好，警官。rdquo;

    焦旸問道：你到這家洗浴中心做技師，有多久了？rdquo;

    吳仁說：快一年了吧。rdquo;

    焦旸道：聽口音，你是本地人吧？年輕輕的，長得又蠻等樣，怎么會做這個？rdquo;

    吳仁頓了頓，才說：早些年父親得了重病，那時候也不知道，以后申城的房子會這么貴，就把家里的房子，賣了給他治病，沒治好還是去了。我學(xué)習(xí)不行，就早早出去，到處打工了。這兩年母親年紀(jì)也大了，我就想回來照顧老太太。我沒學(xué)歷，這一行雖然不好聽，賺得倒是還行，就先干著唄。rdquo;

    焦旸注意到了他筆挺的坐姿，繼續(xù)問道：昨天案發(fā)之前，幾名死者是點了你做技師嗎？rdquo;

    第74章 池水（2）

    吳仁點頭道：是的，點了我跟老李。沒想到，我前一天晚上，吃的剩菜可能不新鮮，昨天一直鬧肚子。到12點，我實在堅持不住了，連著跑了好幾趟廁所，就跟前臺說，讓周總換個師傅。前臺好像就帶著李師傅，一起上去三樓了。

    我去了兩回廁所，就想著回宿舍找找，看看能不能有剩下的藥。誰知道，等我從宿舍回來，就看店里鬧開了，說幾位周總都死了。

    我想著，我要是早上去了，說不定連我一塊殺，當(dāng)時就腿軟了。rdquo;

    焦旸瞄一眼，他帶有薄繭的雙手，似乎還有一個傷痕，又問道：你的手，怎么這么粗糙?。窟€做過什么其他工作嗎？rdquo;

    吳仁道：就是打零工，什么都做過，那時年紀(jì)小不懂，還在工地上混過一陣子，傷了腰，只能這么板著坐。rdquo;

    他這特別標(biāo)準(zhǔn)的坐姿，是因為這個原因嗎？焦旸道：那你案發(fā)當(dāng)天，有沒有看見，有什么不該在這里出現(xiàn)的可疑人物？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