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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旸就問老太太,這也都過了十來天了,您怎么能記得這么清楚,就是11月28號晚上那天呢?rdquo; 小伙子,你覺得我是老糊涂了嗎?你們跟我來。rdquo; 老太太說著,就領(lǐng)著他們回家,從個存錢罐里,掏出兩張火車站的站臺票,給焦旸看道:看到?jīng)],上月28號晚上的。那天我姑娘出差去北京,我跟老伴兒送了她到車站,晚上打了車回來。你們要不信呀,我這里還有的票呢!rdquo; 站臺票是21:55,余曉光火速掏出手機(jī),查了一下11月28日當(dāng)晚的火車票??吹搅艘话?2:35去北京的特快列車。再結(jié)合老太太拿出來的,出租車票上的時間22:50,這種弄堂,出租車是進(jìn)不來的,就算你讓進(jìn),人家也根本不會開進(jìn)來,怕堵里頭。那么,老太太走到這里的時間,大約就是晚上11點多點。 從這里到榜棚街,最快也需要半個多小時。再考慮到,依據(jù)常理判斷,一般人殺人之前,大概也沒那閑心學(xué)什么越劇。這樣基本就證實了,嚴(yán)曙光確實沒有作案時間。 侯希勇看了,不由暗豎大拇指,好家伙,不愧是申城老太太,看這精細(xì)勁兒! 余曉光隨口道:那老太太,您是怎么看到他的呢?rdquo; 焦旸拍了他一把,別說外行話!rdquo; 老太太果然笑道:小伙子,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你出去試試,看能不能看見!rdquo; 余曉光剛走到院子里,就想起來,這一片兒的老街弄堂,那低矮的地方,窗戶也就有一人來高。別說能透過窗戶看見里面的人,像他們焦隊這種高點的爺們過來,一不小心都得碰頭! 但是,這個老太太說得過于嚴(yán)絲合縫了。本來即使聽到嚴(yán)曙光學(xué)唱這個唱段,也有可能是他提前錄制好,放得錄音??墒?,這個老太太她不止聽見,當(dāng)晚還看見了嚴(yán)曙光本人,不考慮玄幻的高科技投影技術(shù),給老太太造成這種幻覺等原因的話,就把所有的可能跟漏洞,都堵上了,巧合的就跟托兒一樣。 焦旸謝過老太太出來,就說:再查!能找到一個,說不定就也能找到第二個聽見的人。實在太巧了,我反而有點不放心。rdquo; 侯希勇他們反復(fù)又尋找了很久,才又找到附近一個居民,說前幾天晚上出來買宵夜時,好像聽見過,別家住戶窗戶里傳出來《西廂記》的唱腔,不過沒留心是什么放的。 這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年男子,自稱是個越劇愛好者,對越劇曲目、唱腔什么的也比較熟悉。除了那位老太太,他就是僅有的一個說11月28日晚上,聽見附近居民在聽《西廂記》的人。焦旸對他的說法,還是很重視的,叫余曉光他們落實了周圍攤子的店主,證明這人那天晚上,確實出來買過宵夜。 而且,焦旸專門叫人落實了,這個弄堂,分別屬于兩位房東。那位老太太、老年男人和嚴(yán)曙光,三家都是租客,應(yīng)該不存在什么利害關(guān)系。 至此,嚴(yán)曙光案發(fā)當(dāng)晚,無作案時間基本可以確認(rèn)。然而,他的做案嫌疑仍未被完全排除,因為這兒還有個兇器的問題呢,他那把匕首的下落,至今未曾說明。 這天上午,焦旸正跟同志們討論這事呢,莫科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由負(fù)責(zé)監(jiān)視嚴(yán)曙光的警員周桐打來的。 周桐說,嚴(yán)曙光已經(jīng)想起來了那把匕首的下落,還不肯跟他們講,非要叫他們領(lǐng)導(dǎo),也就是焦旸去珠寶店,只跟他說清楚。 那行唄,反正他也準(zhǔn)備去看看嚴(yán)曙光的狀態(tài)和動向。焦旸就叫上侯希勇、余曉光,三人一起去了珠寶店。 警官,你可來了,我想起來了!這把匕首啊,前兩個月,記不清楚是十一月底還是十二月初了,我送給了喬貝莎!rdquo; 嚴(yán)曙光說了匕首的下落,焦旸聽了不由一怔,喬貝莎一個年輕女孩,她要鋒利的短刀干什么?拿去西餐廳里解牛嗎?! 嚴(yán)曙光見他有些不信的樣子,頓時有點急眼,連忙道:喬貝莎是一個古玩收藏愛好者,就喜歡收集這些舊東西!送這把刀給我的朋友,說它是東漢時的古董呢!rdquo; 侯希勇一聽就笑了,還東漢,河南的吧?!rdquo; 猴子!rdquo; 焦旸攔住侯希勇,他覺得,就按照珠寶店這兩個店員說得,嚴(yán)曙光一心討好喬貝莎,什么都舍得往她懷里塞得架勢,這事還是很有可能的。 再說,是不是真的,總要調(diào)查過之后才知道。 焦旸就帶著他們,轉(zhuǎn)去了喬家西餐廳的總店,出來接待他們的,是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焦旸對這人有點印象,他是西餐廳總店的店長或者說是經(jīng)理魏大倫,之前喬雅珍去辨認(rèn)尸體的時候,這人好像也陪著去了。 魏大倫把他們幾個,讓到一個清凈的包間里坐著喝茶。過了一會,看起來很憔悴的喬貝莎的母親喬雅珍才出來。 焦旸一問,喬雅珍果然說,她以前開店工作忙,喬雅珍經(jīng)常一個人看電視,受一些電視節(jié)目的影響,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收藏古玩了,尤其喜歡青銅器。 然后,喬雅珍帶著焦旸他們回到了,就在西餐廳后面的住宅。她打開門鎖,引著他們進(jìn)了客廳后頭的一個衣帽間。 喬雅珍拉開柜門,果然整個木柜里,幾層隔斷,滿滿當(dāng)當(dāng)、琳瑯滿目的都是藏品,瓷器、書畫也有點,還有些認(rèn)不出來是什么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青銅器。什么酒壺酒杯、燈臺盤子,匕首短劍,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叫戈rdquo;還是矛rdquo;的殘損兵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