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安安微微側(cè)了側(cè)頭，回了一句，“沒在哪高就，我是帝大的學生，非要說的話，也能算是在這個軍區(qū)任職吧，我是這個軍區(qū)的特聘顧問?！?/br>
    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她回了也就回了。

    而她這一回，在場的十幾個人其實都不算特別意外，因為她年齡看著就很小，說還在上大學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他們其中就有當初還在上大學時就在網(wǎng)絡(luò)安全部門實習的，所以很能理解。

    但是——

    包括丁蕾在內(nèi)有四五個人頓時一臉驚喜道，“原來你是帝大的學生啊，我們也是從帝大畢業(yè)的，這樣算起來，我們還是同門呢，當然戚老師能力比我強多了，以后直接叫我們名字就行，我叫丁蕾?！?/br>
    另外幾個同樣畢業(yè)于帝大的也都一一報上了名字。

    剩下不是從帝大畢業(yè)的人頓時一臉鄙夷的看向這幾個套近乎的同事。

    不要臉！

    想是這么想，心里卻有些遺憾自己當年沒報考帝大，雖然帝大是全國最好的大學，但不是所有成績好的學生都會報考帝大，畢竟帝大也不是每個專業(yè)都是全國第一。

    現(xiàn)在少了一個套近乎的機會。

    結(jié)果下一刻就聽丁蕾說，“戚老師，你計算機水平這么高，要不要來我們部門任職啊，以你的水平，在我們部門隨隨便便就能當個項目經(jīng)理，等以后資歷上去了，部長也能當啊，能者多勞，軍區(qū)應(yīng)該不會阻止你在我們部門任職吧，都是為國家服務(wù)嘛！”

    這下，所有人齊齊看向丁蕾，你說這話考慮過部長的心情嗎？

    不過——

    會說你就多說點（瘋狂暗示）！

    在丁蕾話落后，很快就有人跟著附和，還不止一個兩個，一個個都將網(wǎng)絡(luò)安全部門夸的天花亂墜，仿佛不加入他們部門就是天大的損失。

    戚安安頗有些哭笑不得。

    還沒等她回應(yīng)，于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笑罵道，“你們這些小兔崽都在說什么呢？我讓你們來這里是來學習的，不是讓你們來挖墻角的，真要挖墻腳，哪還輪得到你們？”

    雙方之前不在同一個實驗室。

    戚安安他們在三樓，于老這些人就在一樓。

    他們說著話下到了一樓，于老這些人也才剛從實驗室出來，這可不就撞上了么。

    挖墻腳被打申請帶他們過來的于老聽到了，丁蕾這些人神色都有些訕訕，聞聲看了過去，尊敬的打起了招呼，“于老好，各位長輩好，是要去吃飯嗎？那我們一起去吧！”

    十分尷尬的轉(zhuǎn)移話題。

    第59章

    丁蕾等人是想轉(zhuǎn)移話題，但也要看于老這些人想不想讓他們轉(zhuǎn)移。

    可能因為心情好，這些專家們也樂意跟他們逗逗趣，他們雙方碰面之后倒也沒在實驗樓這里耽擱時間，一起往食堂走的路上一邊說著話。

    于老笑瞇瞇道，“你們這些小家伙竟然還想挖軍區(qū)的墻角?！?/br>
    雖然這句話他是笑著說的，但丁蕾等人，尤其是主動開口挖墻腳的丁蕾還是覺得自己挺不厚道的，正想再說點什么描補一下，卻聽于老話頭一轉(zhuǎn)，突然來了個急轉(zhuǎn)彎。

    “嗯，想法不錯，不過，真要挖也該我先來，排隊也輪不到你們！”

    這彎轉(zhuǎn)得差點沒把他們甩出去。

    丁蕾，“……”

    這還不算，于老剛說完，肖老就接話道，“老于胡說什么呢，小戚老師這樣的人才怎么能挖來挖去的，應(yīng)該用請的！”

    嗯，肖老可能一直忙于科研，不怎么玩網(wǎng)上那一套，現(xiàn)在看身邊小年輕比較多，就想跟上年輕人的步伐，也說說流行用語，只是沒什么經(jīng)驗，想了半天就想了個這么個比較老土的梗，真要細說的話可能連梗都算不上。

    但丁蕾這些人卻極其配合，尤其是丁蕾，她聽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點頭了悟道，“對對對，肖老說得對，應(yīng)該用請的，我們請誠意還不夠，好的，我等下就去打電話給我們部長，讓我們部長親自來請！”

    把‘順坡下驢’可謂演繹到了極點。

    直接把這些專家們給逗樂了。

    除了于老和肖老之外，另外也有幾位專家看向戚安安語帶暗示，表示如果她想去他們研究所，他們隨時歡迎，讓被圍在中間的戚安安著實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她也看出這些人都是在開玩笑，也就沒反駁，偶爾還配合的點點頭。

    這可看饞了章老爺子。

    這可是自己的親孫女啊，不管見過幾面，親孫女就是親孫女，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對著自己的孫女爭來爭去，老爺子自豪之余也有那么點酸，這真要排隊也該他第一個吧？

    老頭子也想插插隊！

    最終，章老爺子還是沒忍住，插了一句，“安安真要跳槽的話，那我那里肯定是首選啊，到時候我們爺孫齊上陣，一起為國家的航天事業(yè)做貢獻，也是一段佳話！”

    沒錯，章老爺參與的很多研究其實都跟航天有關(guān)，重要性不言而喻。

    當然他不是總設(shè)計師，但他卻負責著航天新材料的研究，也是航天事業(yè)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

    他這話一出，可比之前所有人說的加起來都要引人注意，本來還在說說笑笑的眾人齊刷刷看向章老爺子，爺孫？誰跟誰？

    肖老看了看戚安安，又看了看老章，再看看戚安安，再看看老章，來來回回重復(fù)了好幾次之后，他終于將目光定在了戚安安身上，不可置信道，“老章是你爺爺？”

    戚安安點了點頭，“對?！?/br>
    這是事實，沒什么好否認的。

    但她這一點頭，問題就來了，專家們齊齊看向章老爺子，開始言語討伐他。

    “好啊老章，你這個老家伙藏得可真夠好的，從安安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你和安安的關(guān)系你可一句都沒透漏過，這是憋著什么壞呢？”

    章老爺子：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不想在發(fā)現(xiàn)孫女超厲害的時候在你們面前表露跟她的關(guān)系，顯得我這個當爺爺?shù)恼紝O女便宜似的，剛才這不是沒忍住么！

    “對，藏著掖著不說，現(xiàn)在才說，不是個東西?！?/br>
    他們關(guān)系都很好，嘴上罵幾句完全不會傷感情，章老爺子聽了不僅不生氣，嘴角還在瘋狂上揚，一個看著就嚴厲的人，現(xiàn)在卻笑得就差開花了。

    “你是安安的爺爺？所以安安會這么多是你教的？我不信！”

    章老爺子：……雖然孫女的確不是自己教的，但這么說有些傷自尊了??！

    現(xiàn)場這些專家，對章老爺子擅長什么還是很清楚的，能被稱為專家的，其實每一個人都不可能只懂一個學科的東西，因為很多學科之間都是互相關(guān)聯(lián)的，能成為其中一個領(lǐng)域的專家，那懂的東西絕對很多。

    但，懂和專精是兩碼事，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肖老一個人在物理學和材料學兩方面都有著不小的成就，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專家們專精的具體領(lǐng)域只有一個，不存在一個人什么都懂的情況。

    但戚安安目前表現(xiàn)出來的學識領(lǐng)域卻已經(jīng)囊括了好幾個學科，其中幾門學科之間甚至沒有太大的關(guān)聯(lián)，這還只是她表露出來的，誰知道她還有沒有別的擅長的卻沒有表露出來的領(lǐng)域呢？！

    所以，一個專精的章老爺子是不可能教導出一個幾乎全精的戚安安的。

    這點毋庸置疑，不容辯解！

    覺得傷了自尊的章老爺子背著手，昂著頭，“我們安安是自學成才，不然你看有誰能在這個年齡懂這么多？不管是誰也教導不出這樣的天才，所以是我們家安安自己聰慧，自學成才，有問題嗎？！”

    這番話說出來，可把老爺子驕傲壞了。

    看著他這難得嘚瑟的模樣，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反駁，結(jié)果還真想不出該怎么反駁，雖說這番話一聽就有點胡謅的意思，但結(jié)合戚安安的現(xiàn)況，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那也是安安自己聰明！”于老不屑的哼了一聲，“跟你這個老家伙有什么關(guān)系！”

    章老爺子有話說，“怎么沒關(guān)系了，安安是我孫女，這份聰明勁兒說不定就遺傳到我了呢！”

    “臭不要臉！”

    丁蕾這些人都有些看傻眼了，這些德高望重的專家私底下相處是這樣的嗎？

    還有，他們戚老師不是計算機專業(yè)的巨佬嗎？

    怎么聽這些專家的意思，戚老師擅長的不僅僅是計算機，而是計算機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戚老師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他們很多人也是從小就被稱為天才長大的，嘴上不說，心里卻是自傲的，但現(xiàn)在，這些自傲在戚老師面前完全被碾成了渣渣。

    年齡年齡比不上，能力能力差得遠，還自傲什么呢？

    想著自己剛來的時候，看到戚老師時居然還質(zhì)疑她能不能教導他們，不想就算了，一想就覺得臉紅，羞愧的！

    大家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氣氛格外熱烈。

    反倒是戚安安這個當事人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句話，眼看著食堂就在眼前了，她終于開口了，“大家就別夸我了，再夸我就要飄了，忙了那么久肚子都不餓嗎？吃飯吃飯，我們?nèi)タ纯赐砩隙加惺裁达埐?！?/br>
    肖老摸了摸胡子頷首道，“行，吃飯，不過安安你也不用謙虛，你受得起這些夸獎?！?/br>
    如果她都受不起，他都不知道還有幾個人能受得起了！

    帝都軍區(qū)很大，食堂也分好多個，但實驗區(qū)這邊的食堂是獨立存在的，專門為實驗區(qū)的科研人員服務(wù)，來這里吃飯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科研人員，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就是負責實驗區(qū)各種事物的軍區(qū)人員了。

    他們這一行人走在一起陣仗實在有些大。

    兩邊人加在一起快有三十人了。

    這不，一進食堂就引起了不少的注目，特別是他們這些專家在科研界都有不小的名頭，外行人哪怕面對面也不一定能認出他們，可這里的人大都是行業(yè)內(nèi)的人員，大半都能認出他們。

    于是，這些專家有一個算一個，很快就被認識的人招呼過去了。

    反倒是戚安安和丁蕾這些年輕人沒太多人關(guān)注。

    在科研界算是有條不成文的定律，不，不止科研界，國內(nèi)很多行業(yè)都是如此，那就是年齡越大的人越吃香，國人普遍認為，年齡大的閱歷深，學識也更豐富，就連工作經(jīng)驗也更強！

    所以在國內(nèi)，看臉看年齡識人的事在各個行業(yè)都極其常見。

    雖然這個認知也不算全錯，但到底有失偏頗！

    好在戚安安這些人并不介意，剛才有專家們在，丁蕾覺得都不能好好跟戚老師套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專家們被人帶走了，他們的機會又來了！

    丁蕾積極道，“戚老師，您想吃什么？我去幫您拿！”

    戚安安無奈道，“不用特意照顧我，我自己能行，你們?nèi)ソo自己拿就好?！?/br>
    這個食堂可是專門給科研人員服務(wù)的，菜品極其豐富，所有食物都營養(yǎng)十足，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哪怕沒有，只要你點出來，也可以給你現(xiàn)做。

    足以見軍區(qū)對科研人員的看重和照顧了。

    而且在這里吃飯壓根就不用什么飯卡，隨便點隨便吃。

    因為實驗區(qū)管理極其嚴格，能進來的人身份都是經(jīng)過驗證的，不可能出現(xiàn)什么誤入的情況，在這樣的前提下，飯菜隨便點隨便吃也算是給科研人員的福利了。

    戚安安本人其實是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

    但現(xiàn)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大堆的人，現(xiàn)在吃個飯總歸能清凈一會了，專家們被熟人叫走了，丁蕾等人她讓他們自己去吃，她就自己一個人在食物區(qū)給自己拿了一些吃的，有主食，有配菜，還有水果。

    想拿的都拿的差不多后，戚安安就放下了夾子，端著食盤轉(zhuǎn)身，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坐。

    現(xiàn)在算是用餐高峰期，食堂里人還真不少。

    戚安安往前走了一會兒，突然看到了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