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失你大爺。

    第13章 扯平了

    西川縣劉莊村的夜晚很寧靜，農(nóng)村不像城市那樣的喧囂，一到夜晚就蠢蠢欲動，開啟夜生活。

    夜色下的小村莊柔和平靜，這會兒村民們基本上都已經(jīng)熄了燈休息了，只有個別窗戶還亮著燈。

    村里的小路坑坑洼洼，警車一路顛簸進村，在崎嶇蜿蜒的泥路上前行，到村口時靠著路邊停下了。

    展煬從車上下來，站在村口看了看，“門牌號？”

    “528號?！庇诔谳p描淡寫地說道，率先走進去。

    于弛掐腰站在劉軍家門口，打量了一下門和鎖，鎖是新?lián)Q的，木質(zhì)門已經(jīng)老舊得掉色，勉強能辨別出是紅木。

    “會開鎖嗎？”于弛看眼身邊的展煬，問道。

    展煬一雙眼睛在夜色里沉靜得像一潭水，柔和地開口，“身為刑警，連開鎖這種技倆都不會？”

    “……”于弛欲言又止地看著展煬一臉自信地走到門前，從褲兜里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鐵絲。

    于弛：“……”

    “啪嗒——”一聲，鎖開了，展煬推開門，一股長期沒人住的灰塵味迎面撲來，展煬在鼻子前揮了揮手，伸腳跨進去。

    屋子里很黑，于弛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環(huán)視一圈屋子，有一間正廳和兩間側(cè)室，看到?jīng)]有堆積的貨后皺了皺眉頭，“這里肯定有一個地下室?！?/br>
    “嗯?！闭篃硎举澩?，抬步朝里面走去，于弛跟了上去。

    檢查過所有的地面后沒有看見任何能松動的地板，于弛迷惑得更深了，不解地看著展煬

    展煬瞇了瞇眼，似乎是在思考，他再一次環(huán)視了整個屋子，目光停留在送動的床板上……

    他抬腳走過去，“喂，幫我抬開?！?/br>
    于弛將手機揣兜里，走過去抬住另一邊，將床挪開了一段距離，之后拿出手機照了照，心照不宣地與展煬對視一眼。

    展煬伸手拉開松動的地板，彈起一陣灰塵，他下意識地要站起來，結(jié)果踩到了于弛的鞋尖，于弛來不及躲，一個趔趄向后栽去，展煬轉(zhuǎn)身想拉住他，結(jié)果因為慣性太大，也順勢倒了下去。

    于弛：“……”

    展煬：“……”

    “cao.你大爺?shù)模銏髲?fù)的是吧？”于弛從痛楚中回過神來

    “……”展煬目不轉(zhuǎn)睛地正視著他，沒有開口說話。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片刻后他緩緩從于弛身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嗯，扯平了。”

    “……”于弛從地上站起來，也拍了拍后背上的灰，拿手機照了照拉開的地窖，當(dāng)視線接觸到那些白色粉末時，瞳孔急縮，沒有靠階梯，直接跳了下去。

    展煬跟在身后也跳了下去。

    地窖下的一多半空間都被占據(jù)，展煬走近仔細(xì)看了看袋裝的芬.太尼，又不動聲色地將袋子顛倒過來，對于弛說道，“人贓俱獲，證據(jù)確鑿。這下能判兩個罪名了。”

    “嗯?！庇诔谒坪踹€在糾結(jié)什么，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在想林青的匯款人？”展煬看著于弛問。

    “對，以劉軍的技術(shù)，不可能這么嚴(yán)密，他背后一定有人?！?/br>
    展煬聳聳肩，“萬一匯款人就是劉軍呢?！?/br>
    “……”于弛看著展煬的眸子瞇了瞇，這個人像是京譜臉?biāo)频?，前幾天還說劉軍背后有人，這會兒立馬變臉不承認(rèn)，“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沒有?！闭篃_往出口的梯子走去，手腕兒卻被于弛拉住。

    “展煬，”于弛勾著唇角開口，“你知道你這人什么毛病嗎？”

    展煬毫不回避地凝視著他，等待下文。

    “如果真的沒有，你會開玩笑說有，然后逗我，然而真的有的時候，你會以最快的速度反駁沒有……”

    展煬沒有做出反應(yīng)，于弛認(rèn)為他是默認(rèn)了。

    展煬低頭看了看手腕兒上于弛的手，再抬頭時已經(jīng)換上一張戲謔的表情，“于隊，你知道地下室這種地方最適合干什么嗎？”

    于弛沒有接話，心里猛一“咯噔”，預(yù)感下一句絕對不是好話，迅速松開展煬，但是幾乎是一瞬間，還沒等他的手完全離開展煬，就被展煬反手一拉，順勢將他整個人壓在了墻壁上。

    展煬的嘴唇緩緩靠近于弛的耳朵，氣息噴薄在耳側(cè)，低沉磁性的聲音灌入耳膜：“比如——干大人們喜歡干的事情?！?/br>
    “……”干.你大爺。

    于弛就知道不會是好話，翻了個白眼推開展煬朝階梯走去，算是不追究展煬到底隱瞞了什么，他總是有一千種花樣讓你無話可說。

    展煬臉上戲謔的表情還沒有褪去，跟了上去。

    ****

    回到市局，于弛風(fēng)一般走進審訊室，黑著臉坐在劉軍對面，將在他家拍到的照片火氣十足地摔在桌子上，連坐下都忘記了，沉聲問，“還有什么話？”

    劉軍倦怠的眼角在看見照片后一掃之前的倦意，面部陰沉。

    “沒話說了？”于弛這才坐了下來，雙臂抱在身前，“那就說說你把貨交給誰，還有你上頭的老板吧?！?/br>
    劉軍突然冷笑一聲，“我就是老板?！?/br>
    于弛瞇了瞇眼，“好啊，那你都賣給哪些人？”

    “我交代了，會有好處嗎？”劉軍似乎想做最后一次掙扎。

    于弛沉靜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緒，咬咬牙道，“那要看你交代的是什么人，是上頭的，還是下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