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原來英子和曉曉是同學(xué),被拐進村子后,一個嫁給了李大剛,另一個就嫁給了林鐵柱。 村民們不把這些女學(xué)生當(dāng)人看,干著最重的活兒,還要被他們當(dāng)成生育工具,可就是這樣他們還不滿足。 因為兩家是一起辦的喜事,平時走的也近,有一次李大剛就和林鐵柱湊在一起商量,要不換換? 身下躺著別人的老婆,兩人全然不憐香惜玉一頓折磨,任她們怎么哭喊都沒用。 沒過幾天,曉曉就上了吊,英子跳了河。 …… 聽到這兒聶聞反應(yīng)過來了,怪不得聽林鐵柱描述的時候他就覺得熟悉,這不是他之前遇到的水鬼嗎! 那李大剛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干的也是些畜生事,死的不冤。 至于這林鐵柱就更過分了,家里有錢沒過多長時間就又娶了一個,開始了新的折磨。 許昭和臉上也是一片冷漠,垂眸看著床上賣慘的男人,竭力忍著怒火繼續(xù)問道:“你的家里,有沒有一個小罐子?” 林鐵柱茫然了一會兒,才急忙點頭:“有有有!” “那里面裝得是什么?” 問到這兒,林鐵柱不太想說,許昭和也沒催只暗暗又扔了一個道具上去,背上的壓力徒然翻倍,林鐵柱咬著牙趕緊道:“是嬰兒的骨灰!” “干什么用的?” “牽,牽制英子的鬼魂?!?/br> 用親生孩子的骨灰,來牽制母親死后的冤魂,也虧得他們想的出來! 聶聞就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拳頭了,而許昭和這次比他更直接,直接上前一拳錘在了他的臉上,林鐵柱頓時嗷嗷叫了起來。 這一聲尖叫引起了外面守著的林大娘的注意,她急忙伸手去拉門,卻發(fā)現(xiàn)門怎么也拉不開。 林大娘急得在外面叫了起來,只是這次卻不是游戲者們的鍋,他們在屋內(nèi)也覺得意外,只因里面氣溫突然驟降,氣氛也一點點冷了下來,再配上本就陰沉的天氣,怎么看都要出事。 地上不知何時漫上了一層水跡,幾人警惕地湊在一起,卻發(fā)現(xiàn)那水是突然出現(xiàn)的連源頭都沒有。 而等到冰涼的水慢慢沒過了他們的腳腕,一個渾身濕淋淋的女人走了出來,無視游戲者們直直走到床前,趴到了林鐵柱的背上。 這一幕太過恐怖,饒是猜到了她的身份幾人也很難不害怕。 女人一身濕漉漉的白衣,趴在上面他們看不清臉,但也知道是英子。 真實的鬼魂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個整蠱道具比得了的,林鐵柱一瞬間就感覺背上冰冷一片,隨即好像有一雙手垂在了他的身前,摸上了他的心臟。 恐懼到極點反而叫不出來了,他只能瞪大了眼驚恐地抓緊床單。 女人長長的頭發(fā)垂到他的臉側(cè),滴滴答答往下滴著水。 林鐵柱看不見背后的人,但第一次真實感覺到了她的存在,哆哆嗦嗦開口:“英,英子……” 女鬼開口了,一團冷氣呼在他的臉上,“呵,是不是奇怪,我怎么回來了?” 真的聽到聲音的林鐵柱差點當(dāng)場暈厥,可惜女鬼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繼續(xù)趴在耳邊陰沉地折磨他。 “因為你少了一樣最重要的東西,我的——紅繡鞋。” …… 第67章 紅繡鞋出沒 陰冷的氣息不斷侵入,林鐵柱無力地抓著床單,眼看就要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女鬼的出現(xiàn)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許昭和也沒想到真會把鬼招過來,可能是他們不小心觸碰了什么條件,也可能是女鬼終于擺脫了限制,總之這不是他們的戰(zhàn)場,及時撤退實為上上策。 幾人努力不再去看床上的女鬼和臉色慘白的林鐵柱,從里面悄悄打開了門,還在哐哐敲門的林大娘順勢就倒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的水。 “這是咋回事?怎么這么多水!” 游戲者們摸了摸鼻子,悄悄從門邊溜了,林大娘忙著去看她兒子一時也沒注意,抬頭見她家鐵柱無力地趴在那兒頓時喊著撲了上去,只是手剛要扶上他的后背時卻好像摸到了什么東西,凍得她一下子就把手收了回來。 林大娘震驚地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真實摸到了東西,可是明明他后背上什么都沒有。 林鐵柱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望著怔愣站著的林大娘斷斷續(xù)續(xù)道:“娘,救我,英,英子回來了……” “英,英子?!?/br> 林大娘嘴唇抖了兩下,眼神迷茫地看著他的后背,原本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好像也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眼睛,正在對著她笑。 林大娘猛地哆嗦了一下,早就把游戲者們的事忘到了腦后,英子真的回來了,她得去找村長才行! 之前還沒當(dāng)回事兒,但這好好的死了幾年的鬼卻回來了,這可不是小打小鬧的事,必須得請村長和族長出面了。 “兒,兒子,你撐?。 ?/br> 撂下這句話林大娘便匆匆跑了出去,全然不顧滿身的泥水與散開的頭發(fā),神情狠厲乍一見還以為她是鬼呢。 林鐵柱蜷縮在床上不斷祈禱著,他能感覺到女鬼又在他臉邊上吹氣了,他,他真的不想死。 …… ………… 等到了晚上也沒等到林大娘來算賬的游戲者們還有些奇怪,不過都松了一口氣就是了。 吃過晚飯聶聞和周翰就去了劉爺家,王奶奶這邊又只剩了許昭和、言木和趙鹿三人。 趙鹿消失了幾乎一整天,回來時帶著一臉的疲憊,縮在一旁當(dāng)透明人。 言木看了他一眼,就專心和昭哥討論起線索來。 水鬼、吊死鬼、嬰靈、彼岸花還有英子在林鐵柱耳邊提到的紅繡鞋,他們隱約串起了簡單的主線,但還有些細(xì)節(jié)由于線索不夠無法填充。 村子里的人似乎極其在意鬼神的事,女人死后,他們便將她們的孩子也殺死做蠱,牽制著將女鬼封在墳里,彼岸花應(yīng)該也是類似枷鎖的東西。 只是當(dāng)初他們在樹林里看到的墳頭可不止一兩個,意外死亡絕對不會有這么多,要說是許多年攢起來的也不像,難不成他們攢了幾百年嗎? 而且他們一定有必要將她們單獨封印嗎?一般來說如果他們真的好好對這些女生,她們也不至于這么憤恨這個村子,至少他們不是直接拐賣她們的人。 他們到底還做了什么,能讓她們有如此大的怨恨,難不成個個都像英子和曉曉一樣? 還有許昭和夢中的紅嫁衣,這些都代表了什么? 疑問還有太多,許昭和慢慢將目光放到了隔壁還亮著燈光的房間里,他沒有忘記今天林大娘可是最先來找王奶奶的。 讓人遇到靈異之事時第一個就想到她,這個王奶奶身上的秘密可不少。 忍到現(xiàn)在他也有些忍不住了,許昭和站起身子,在言木和趙鹿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踏步走了過去,先是敲了敲門,待得到應(yīng)允后才低頭走了進去。 昏黃的油燈下,王奶奶正坐在床上做針線活兒,看了他一眼用針撓撓頭,又繼續(xù)縫制手中的衣服。 許昭和笑嘻嘻自己找了個凳子坐,臉上帶著令所有長輩都忍不住憐愛的表情,乖乖蹭到王奶奶的旁邊,也不說話,就看她手指飛快地縫衣服。 兩人一個縫一個看,耳邊只有油燈不斷燃燒的聲音,直到王奶奶縫完最后一針,才收起東西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說。” 許昭和又開始笑,燦爛地染紅了眸子,直到把王奶奶看的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才道:“也沒什么,就是想聽您講講故事,以前我奶奶可喜歡給我講故事了,我看著您就覺得和善,特別像我奶奶?!?/br> 不得不說,昭哥真的能屈能伸,上能打鬼扔砍刀,下能假裝乖巧好寶寶,平時看著懶洋洋,用時也能嘴甜地讓所有老人恨不得認(rèn)干孫子。 王奶奶挑了挑眉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著痕跡地掃過他的手腕,小嚶從開始就一直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對上她的視線甩了甩尾巴尖,威脅的意思溢于言表。 許昭和沒發(fā)現(xiàn)他倆隱蔽的對視,只笑瞇瞇一直看著她。 王奶奶又笑著打量了他一眼,盤腿坐在床上想了想,還真的開始講故事。 故事也不復(fù)雜,但處處透露著無奈和隱忍的恨意,講的也是一個小村子,類似于那種“我有一個朋友”怎樣怎樣,換湯不換藥。 這個村子同樣十分閉塞,藏在山溝溝里,人們生活艱苦自給自足,還十分封建,重男輕女,生出來的女嬰要不淹死要不丟棄,直到人們發(fā)現(xiàn)村子里的男人不夠娶了,才停止了這種行為。 可這樣還是不行,村子一共就這么大,慢慢地家家戶戶都成了親戚,生出來的孩子也有了各種各樣的病。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十幾年前,年輕的村長王大勇上任了,收留了一個外來人,才打破了這一切暗流涌動下的平靜,讓這個小山村成為了真正的地獄。 …… 說到這兒,王奶奶頓了頓,突然提起了毫不相關(guān)的話題:“我大約說過我不是這個家的主人,這里以前住著兄弟倆個,后來老大娶了個媳婦兒,再后來……” 王奶奶看了一眼許昭和,對上他一直保持著好奇的眼神,表情突然詭異了起來,壓低聲音湊近道:“他們都死了?!?/br> 許昭和適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天呢,發(fā)生了什么?” “……” 他這種反應(yīng),王奶奶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了,按理來說普通人這時不應(yīng)該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嗎? 真是個有趣的人,不過她講故事的興致也沒了,王奶奶一翻身躺在床上,“老了不中用了,困了?!?/br> 普通人這時候也該識趣的告辭了,可昭哥他根本不看眼色,突然也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您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王奶奶:“……” 她沉默了半晌,背對著他打了個響亮的呼嚕。 許昭和低低笑了聲,起身對著她道了聲謝,走時還體貼地吹滅油燈輕輕帶上了門。 屋內(nèi)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原本打呼嚕的王奶奶“唰”一下又睜開了眼,按照規(guī)則她應(yīng)該沒這么容易就把線索說出去的,可無奈她欠了那個人一個人情,現(xiàn)在就當(dāng)是還了。 一想到那人曾經(jīng)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王奶奶就忍不住咧了咧嘴,真是不一樣啊,以后可有他受的! 嘿嘿嘿! …… ………… 王奶奶雖然沒說的太過詳細(xì),但這些線索也夠多了,甚至遠遠超過了他的預(yù)期,沒想到這個npc這么容易就搞定了。 許昭和摸著手腕上的小嚶,溫柔地讓小嚶不安起來,悄咪咪把自己的發(fā)梢卷了又卷。 看著他小心翼翼討好的樣子,許昭和嘆了口氣,心想自己是不是對孩子太過嚴(yán)厲了,什么也沒說就把他嚇成這樣,他又不是不識好歹。 將頭發(fā)纏到手指上舉到眼前,許昭和彎了彎指關(guān)節(jié),笑著對他說了聲“謝謝”。 緊提的心突然松下,小嚶伸出一縷頭發(fā)蹭了蹭他的臉,表示“我沒事”,“罩著你是應(yīng)該的”。 看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許昭和就忍不住笑,隨即又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小嚶的尾巴尖突然僵住,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難以啟齒,或許等他拿回本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