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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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的白光突然靜止不動,許昭和停下腳步舉著手電筒打到柯南臉上,娃娃臉上依舊一片平靜,頭發(fā)緊貼著白皙的皮膚顯得他楚楚可憐,但如果再仔細(xì)看,能看到他眼底的憤恨,像是在說:你tm閑得沒事在這么可怕的場景聊這么八卦的事真的好嗎! 許昭和嘆了口氣,實(shí)在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要這么浪費(fèi)時間。 對面的人見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表情忍不住越來越扭曲,猩紅的眸子透露出一種幸災(zāi)樂禍。 而就在“他”身上的衣服逐漸變成嫁衣,裂開嘴角露出一口尖利的牙,昭哥已經(jīng)搶先在她動手之前一傘砍在了她的后腦勺上。 紅衣鬼最后的眼神里寫滿了“不敢置信”,她憤怒地癱倒在地,也不知道自己一開始是哪兒出了問題惹他懷疑,還有那把黑傘,有這種級別的道具為什么還要來她們這種“小廟”呢? 然后她就昏了過去,到最后也沒弄明白到底為什么。 黑傘雖然能傷鬼但也是有時效的,許昭和扛著它繞過紅衣鬼原路返回,沒過多久就從路邊提溜起了暈倒的柯南。 被叫醒時他一副睡懵了的表情,“???”心大到讓昭哥哭笑不得。 “醒了沒?醒了就趕緊走。” 意識到自己糟了暗算,柯南急忙站好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幸好昭哥什么也沒說,兩人盡快奔著墳地趕去。 其間又路過了地上的紅衣鬼,柯南看著她欲言又止,不過既然是鬼,應(yīng)該不會著涼。 …… ………… 黑黢黢的墳頭連綿成一片,頂著滿頭扎眼的紅花在雨中起舞,不過無論動作幅度如何之大,每一片花瓣依舊好好黏在上面。 再次見到這種場面還是叫人有些吃不消,柯南下意識往許昭和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前方,“昭哥,怎么辦?” 許昭和往前走了一步,手電筒挨個掃過,瞇了瞇眼似乎在找什么。 柯南緊跟其后,不時警惕地用手電筒照向其他三個方向。 墳包沒有立石碑,但有一小塊石頭刻著名字。許昭和在后面一片沒有長墳頭花的墳包里找到了二柱的墳。 他猜的沒錯,其他死去的村民也葬在這里,只是沒有被禁錮住。他試圖叫了二柱的魂,也不知是投胎了還是怎么的,總之沒有東西出來。 他也沒失望,繼續(xù)打著手電筒仔仔細(xì)細(xì)的找著,只是墳包這么多,越往后的越老,有些都塌了,他卻一直沒有找到二喜的墳。 這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柯南嚇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大晚上的穿梭在墳場里,光聽著就嚇人,更別提他這個當(dāng)事人了! 然而許昭和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又拐了個彎兒往前走,柯南不得不再次貼在后面,偶爾有幾個比較調(diào)皮的墳伸出一朵花想要纏住他,都被緊緊咬著嘴唇嚇到哭的傻白甜揮舞著大砍刀趕跑了。 腿越來越軟,眼看著他就要支撐不住了,雙眼含淚剛想問問昭哥,就見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了,柯南一個沒剎住車直直撞上他的后背,捂著發(fā)酸的鼻子還要接收來自小嚶的死亡凝視,他太難了。 許昭和被撞了一下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滿心滿眼都放在聚光處的石頭上,上面板板正正刻了兩個字——荷花。 頭頂?shù)谋税痘ó惓U袚u,土地完全沒有新翻的跡象,無一不在昭示著它的主人從來沒有出來過,一直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地底。 這就奇怪了。 許昭和歪了歪頭換了個角度,身后的柯南不解卻也跟著歪頭,隨后還是沒忍住問:“昭哥,怎么了?這墳有問題?” 許昭和摸了摸下巴,又回頭看著柯南,把他看得繃直了后背都出汗了,才讓他稍微往后退了退。 柯南退了一步,一臉不解。 許昭和這才下定決心似的說:“我要招魂?!?/br> “…………” 身體一瞬間僵硬,雖然柯南沒有說話,但那恍惚的眼神似乎在說:又,又來! 忙不迭連退數(shù)步,到最后還是覺得不是很安全,柯南不由緊緊抱著自己的大砍刀,緊張地看著昭哥又打開黑傘。 與之前不同,他眼見著原本平平無奇的黑色傘面上似乎是在回應(yīng)著彼岸花,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道鮮紅的紋路,似有巖漿汩汩流淌,透露著血腥的唯美。 昭哥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看著墳頭上的彼岸花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快,變成興奮的戰(zhàn)栗,可土里的東西就是不出來。 他皺了皺眉又喊了聲:“荷花?!?/br> “……” 依舊毫無反應(yīng),這下連彼岸花都不搖了。 昭哥舉著傘孤零零站在墳前,十分委屈,他好好反思了一下,然后把小嚶從懷里掏了出來,認(rèn)認(rèn)真真托付給柯南。 猝不及防懷抱鬼怪大佬,柯南受寵若驚,雙手捧著曾經(jīng)看一眼都難的頭發(fā)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連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放過地欣賞了一番。 害怕、厲鬼、墳地什么的都被拋出腦后,柯南興沖沖地想跟頭發(fā)聊聊天,“小嚶”兩個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及時拐了個彎兒,他覺得這個稱呼太親昵了,只要昭哥才能叫,他這種凡人不能放肆! 心跳地越來越快,臉蛋因?yàn)榕d奮也變得紅撲撲的,柯南最終小心翼翼像挖到珍寶般想到了一個名字,堅(jiān)定又響亮地喊了一聲:“公主殿下!” 四個字,響徹寂靜的墳地。 小嚶原本還因?yàn)殡x開昭昭的懷抱變得軟趴趴的沒有絲毫興致,這時不得不炸起了毛,渾身蓬松的像一個刺刺球。 柯南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在他心中,小嚶就是長發(fā)公主的頭發(fā),是她的靈魂所在,四舍五入就代表了長發(fā)公主,所以喊他一聲公主殿下,完全受之無愧??! 前方不遠(yuǎn)處正在招魂的許昭和也愣了,公主什么的……哈哈哈哈哈! 嘴角沒忍住溢出了一聲輕笑,傳到小嚶耳朵里,有一種名為“惱羞成怒”的情緒占據(jù)了心房,雖然當(dāng)初他確實(shí)是借著這個由頭跟出了副本,但他和昭昭都心知肚明地從來沒有提過這一茬。 現(xiàn)在突然被叫這么羞恥的稱呼,無異于公開處刑,還是最殘忍的那種! 而且長發(fā)公主雖然是以長發(fā)聞名,但長發(fā)=公主?并沒有這個邏輯關(guān)系好嗎! 趁著那邊小嚶還沒鬧起來,許昭和趕緊收回笑容,抓緊了時間對著墳頭又喊了一聲:“荷花,出來。” 沒了大佬壓陣,墳包的泥土終于有了松動,一鼓一鼓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爬出來。 黑傘上的紋路越發(fā)亮堂,最終彼岸花迅速枯萎,一只慘白的手突然鉆了出來,在雨中動了動,迅速長出黑紫色的長指甲。 “嗬嗬——嗬嗬——” …… ………… 晚上,紅色瓦屋里。 跟劉爺吵完后,村長氣得不行,用鞭子指使著媳婦去搬了一壇酒,好好喝了一碗這才舒了口氣。 伸手又去倒下一碗,村長王大勇抬眼見媳婦畏畏縮縮愣在原地,看著她松弛發(fā)黃的皮膚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抽了她一鞭子,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還愣著干什么,滿地的碎片不會打掃啊,萬一扎著孫子怎么辦!” 村長媳婦瑟縮了一下,隨后就彎腰任命地?fù)焖槠?/br> 只是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眼底一陣恨意閃過,他為什么還不去死,為什么還不去死!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表面裝得老實(shí)大方,實(shí)則有施暴的嗜好,喝了酒后更甚,她的身上全都是青紫色的鞭痕,新傷掩舊傷。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 她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大仇得報(bào),燦爛的陽光最終能照到這片在陰暗角落里腐爛的村子,然后蒸干流淌的血,曝曬他們漆黑的心肝,讓潔白的花朵盛開,盛開在掩埋著無數(shù)尸骨的土地上。 然后她回家了,父母老去,卻還在等著她回來。 …… “快點(diǎn)干,慢慢騰騰晚上沒吃飯啊你!” 然而當(dāng)下的現(xiàn)實(shí)卻是又一道鞭傷添在骨瘦如柴的病體上,村長媳婦不得不死死咬緊牙關(guān),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王大勇見狀冷哼了一聲,繼續(xù)端起碗大口喝酒,喝到高興了還唱上兩句小曲,然而不知為何腦子逐漸昏昏沉沉,不知不覺碗跌到地上碎了,瓦屋里響起了一道打鼾聲。 他夢到,夢到了一座裝飾著“囍”字的房子,紅色的瓦片喜氣洋洋,無人知道它們是怎么產(chǎn)生的。 嘿嘿,用土瓦染上血,就成了鮮亮的顏色。 這是在辦喜事嗎? 王大勇興高采烈腳步漂浮地走了進(jìn)去,見桌上擺了一桌酒席,他卻沒有心思去吃,迫不及待進(jìn)了里屋,果然見床的正中間坐著一道紅色的倩影。 他急切地想去掀紅蓋頭,如狼似虎地?fù)淞松先ィ瑓s撲了個空跌到床上,腰上頓時一陣鈍痛。 王大勇疼的臉色一片慘白,卻不忘去尋找那道影子,她正站在窗邊,似乎十分憂愁地在看外面突然下起的暴雨,不知何時才會晴天。 王大勇臉上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小寶貝,雨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來看看我?” 紅影扭了扭頭,隔著紅蓋頭卻看不到臉,急得他一陣抓耳撓腮,手上用力一撐床鋪又發(fā)狠地?fù)渖狭巳?,只是臨到頭紅影又消失了,頭撞在木窗上疼得他“嗷嗷”叫了起來。 不過這一撞也終于把腦子撞回來了,他明明是在家里喝酒,然后好像睡著了,那現(xiàn)在,他這是在做夢? 王大勇捂著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可惜頭還是暈的,一道影子變成了三道,又變成了五道。 他搖搖頭,坐在地上費(fèi)力地問:“你到底是誰?” 紅影走到他面前蹲下,像是很想認(rèn)真地逗逗他,沒過一會兒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咧開嘴角好像在說:你猜。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呼吸不暢讓原本慘白的臉漲成了青紫色,王大勇不斷拍打著眼前的人,雙腳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蹬,隨后用力的雙手終于扯到了紅蓋頭的一角,他瞪直了眼,一個使勁終于把它扯了下來。 下一秒,努力集中的瞳孔突然皺縮,“是,是你……” …… 與此同時,許昭和看著站在傘下的嬌小身影,雖然變成鬼面目多少會發(fā)生些許變化,但這確實(shí)是荷花沒錯。 真正的荷花在這兒,那另一個紅嫁衣是誰? 第76章 紅繡鞋真相 一身破舊的土色衣服,頭發(fā)也干枯打結(jié)隨便蓋在頭上,泛白的瞳孔失去了光澤,女鬼渾身上下再沒有了之前的楚楚動人。 也許是被埋在地下太久了,乍一聞到人味荷花便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喉嚨里不斷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指甲也忍不住越長越長。 要不是在召靈傘之下,許昭和毫不懷疑她可能會直接在他身上戳個窟窿。 淋了許久的雨,胃里一片冰涼,他忍不住伸手捂著嘴咳了咳,然后試圖跟呆滯的女鬼交流一下。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嗬嗬——” “你還記得你是怎么死的嗎?” “嗬嗬——” 柯南在一旁捧著小嚶干著急,這個鬼好像死的太久了,話都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