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的空間。 定了定神,許昭和將手插到兜里,繼續(xù)往前走去。 房間和走廊的排布與樓上差不多,彎彎繞繞曲折回環(huán),他貼著墻根走,用一根水筆順著做著標(biāo)記。 “許哥?” 大概過了十分鐘,身后突然響起一聲遲疑的詢問,許昭和回過頭,就見唐安剛剛從另一條走廊轉(zhuǎn)過來,兩人隔著四五扇門的距離。 “真的是你啊?!?/br> 唐安松了口氣,朝他走過來,“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許昭和看了他一眼,說:“跟著一個洋娃娃進(jìn)來的,你呢?” “害,”唐安擺擺手,露出一副很有故事的表情,“別提了,我又倒霉地遇到那個碰瓷娃娃了,一直被它追著,不知道怎么就跑進(jìn)來了?!?/br> “話說,”他舔了舔嘴角,四下看了看,“這是負(fù)一層。” 許昭和應(yīng)聲:“大概是,不過我也是剛下來,具體還不清楚情況。” 在這方面,刷過無數(shù)副本的唐安顯然就比他有經(jīng)驗了,他摸摸下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應(yīng)該會稍微回溯一下時間線?!?/br> “嗯?” “你知道嗎,就是那種,”唐安撓撓頭,“很多鬼怪最在意的,最不想讓人看到的,但是會在一定時間無數(shù)次重復(fù)的,他們死亡的場景?!?/br> 而在這種時間遇上的鬼怪,往往是最兇的。 …… 【叮!恭喜游戲者觸發(fā)主線任務(wù),請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找出別墅的秘密,任務(wù)倒計時:48h?!?/br> ……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實體已經(jīng)安排上了,不過也不可能就這么放過沈琛,不然他之前苦哈哈的當(dāng)頭發(fā)就莫得意義了哈哈哈哈。大家先恰會兒糖,就快了,而且之后的感情線將更加甜,埋得伏筆也會一一展開,沈琛將會進(jìn)入自己的高亮?xí)r刻,主要兩個人實在太好恰了,作者先酸為敬。 第141章 一起恰狗糧 空洞的規(guī)則提示音突然在四周響起,兩人下意識回頭望去,只見斜上方的天花板掛著一串血紅色的數(shù)字:47:59:50。 似乎是被倒計時的磁場影響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白熾燈閃了一下,整個環(huán)境遂更加昏暗起來。 “許哥,”唐安回過頭,“走?!?/br> “嗯。” 許昭和也收回視線,兩人一齊往走廊深處走去。 所以說這兩天的兇手游戲就是小辰自己鬧著玩的嗎? 通關(guān)另有主線任務(wù),且直到現(xiàn)在才被觸發(fā),兇手游戲會跟它有什么關(guān)系嗎? 許昭和一路默默想著,兩人彎彎繞繞,走在沒有任何裝飾的水泥地上,周圍的墻也并沒有粉刷,整個都是灰色的暗調(diào),很有詭異地下室的感覺。 “啪嗒,啪嗒——” 細(xì)小到根本不會被人類耳朵捕捉的聲音,但隨著距離越縮越短,許昭和側(cè)了側(cè)臉,視線投向右側(cè)的墻上。 沒錯,是一整面墻,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也沒有暗門之類的隱藏空間。 但就是感覺,不對勁。 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唐安回過頭問:“怎么了許哥?” 奇怪,許昭和不自覺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朝墻上看去。 明明沒什么不同,但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是心中微微提起的急迫和恐慌感。 見狀,唐安也跟著看向那面墻,一邊仔仔細(xì)細(xì)察看,一邊側(cè)耳傾聽,不過他的眼睛沒有熊林厲害,主要就是聽。 過了一會兒,他才終于捕捉到了那差一點就被錯過去的“啪嗒”聲。 是什么液體往下滴的聲音。 “許哥,讓開!” 急急響起的提醒聲剛剛落下,兩人幾乎是同時往旁邊躲了一步,便見剛才還算平整光滑的墻顏色驟然變深,接著便滲出了一顆一顆的血珠。 血珠指甲蓋大小,滲到一定程度便開始往下淌,漸漸地連成了一條條血線。 “這是——” 唐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來不及多解釋,伸手拉了許昭和一把,“快跑!” 剛要抬起的腳好像被什么抓了一下,唐安來不及低頭細(xì)看,狠狠掙脫了一下,好在只是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并非難以掙脫。 兩人飛快地奔了出去,沖進(jìn)了另一條岔道。 余下還在無聲地默默淌著血淚的灰墻,在兩人離開后,血珠越流越快,一顆接著一顆密集地冒了出來,直至將其完全染紅。 血一開始只是浮于表面,但下一瞬,它們就像是被墻吸了進(jìn)去,驟然失色,只余一層暗紅色的血痂。 血痂快速崩裂,干涸的紋路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爬過,鮮艷的,熾烈的,最終形成了一朵鋪在深里的倒扣的地獄花。 神之來此,皆留印記。 47:40:32 …… ………… “那到底是什么?” 這一層像是永遠(yuǎn)走不完似的,兩人跑了不知有多久,四周依然是毫無變化的灰墻。 許昭和回頭看了一眼,問唐安。 “噠噠噠——” 唐安還在機械性地跑著,語氣無甚起伏地答道:“神之來此,皆留印記。” 聽到回答許昭和回頭的動作一頓,接著眼睛一瞟視線回落在前方奔跑著的人的身上。 他慢慢停下,忽然垂下頭沒再接話。 察覺到身后的人沒有跟上,前面的唐安也猛地剎住車,回頭看他,“怎么了?” 許昭和只默默站著,盯著他的鞋邊,過了一會兒又問:“神是什么?” 側(cè)身直立的唐安開始緩緩朝這邊走過來,鞋邊上的血跡似流動的活水,一層又一層涌上,繁復(fù)遮蓋。 他說:“萬物之主,可創(chuàng)世,享永生,爾等跪拜敬仰,獻(xiàn)祭召喚乞求之靈。” “…………” 許昭和終于抬起了頭,直視著唐安,臉上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激動,很是平淡。 大概是在他沾上血跡的時候就被附身了,不過兩人一開始只顧著跑,要不是他問了一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發(fā)現(xiàn)不對。 見他竟沒有絲毫特別的反應(yīng),“唐安”很是疑惑,忽然來了興致,不知何時變?yōu)闆]有一絲眼白的空洞的雙眼彎成了鐮刀狀。 他問:“你不害怕?” “還行?!闭迅缈粗~上一角,慢慢滲出倒扣地獄花的形狀,說:“你說自己是神明……” 神明應(yīng)道:“嗯?!?/br> “……有編制嗎?” 神明:“…………”編制為何物? 神明愣了下,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耍了,可惜另一邊的昭哥反應(yīng)比他快一步,抽出召靈傘就沖他劈頭蓋臉揮了下來。 “呵,不自量力?!?/br> 神明用唐安那張小白臉冷笑一聲,瞬時抬起胳膊抵擋住如有力拔山河之勢的召靈傘。 血紅的紋路乍現(xiàn),砸在宛如被銅墻鐵壁加持過的唐安身上,濺起一片紅花。 人與鬼怪的力量始終是無法比擬的,許昭和咬緊牙關(guān)手背青筋暴起,卻還是被迫往后一點點滑著。 神明笑了笑,看起來輕松自然,“許昭和,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我這兒有一條消息,你可能會很感興趣,要不要靜下來我們好好談?wù)劊俊?/br> “談——你——媽!” 咬牙切齒說著,昭哥抬眼死死盯著他,隨后猝不及防突然收回了傘,往后猛退一步。 神明來不及收回力道,由于慣性往前一個趔趄,好在最后及時止住,才保住了他神的顏面。 許昭和緊握著傘站在與他兩步之遙的地方,胸膛急促起伏著,發(fā)尖上沾著的汗水顯得整個人更加艷麗的性感。 可惜現(xiàn)在不是什么欣賞美色的時候,神明自覺有些丟臉,原本被短暫吊起的興趣也驟然消散,冷著臉輕蔑地看著這個人類。 就算再怎么特殊,也僅僅是個人類罷了。 會病,會老,會死,短短幾十年,又有什么可掙扎的? 他慢慢抬起手,手掌上翻滾奔騰著濃郁的黑氣,并開始慢慢凝結(jié)成水滴。 早死晚死,都是得死,就讓他來助他一臂之力。 察覺到來自對方濃重的殺意,許昭和瞄了眼四周,具是沒有方便躲藏的地方,事已至此,橫豎不過就是一個“看命”。 若是以前,他可能還會找個舒服的地方躺平聽天由命,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還有小嚶。 小嚶還是個孩子,不能成為孤兒! 漆黑的瞳孔似有紅色的流光閃過,如同流星墜下夜空,在天邊炸開一朵燦爛的煙花。 他再次抬起頭,忽然張開了傘。 赤紅色的流光就像來自地底最深處的巖漿,guntang的刺眼,映地瞳孔微微發(fā)亮。 雖然是個極其罕見的道具,不過也僅僅是個道具罷了,神明就那么靜靜看著蜉蝣最后的掙扎,并不放在眼里。 許昭和也跟著冷笑一聲,漆黑與火紅的完美搭配,顯得如瓷般冷白的臉也多了些許萬種風(fēng)情的美。 似乎不管何時,他都會站得筆挺,此刻也不例外。 被光映得艷紅的嘴唇輕啟,看向神明的眼睛里空無一片,只有眼底繁雜幽深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