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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他買了一塊藍鰭金槍魚,做完之后嘗了嘗味道,就只切了一個小角,他家年年卻非要認為那是他直接端著盤子啃了一口,死活不愿意吃,最后這塊金槍魚歸傅臣煬,他又重新為貓煎了一塊。 傅臣煬記得,他剛離開的時候,蘇淮年已經(jīng)打開蟹殼掰開蟹身,對準(zhǔn)蟹膏啃了一大口。 他家貓沒道理不嫌棄。 而且盤子里就有完整的大閘蟹,年年沒道理不扒開一只新螃蟹,而去啃被吃過的螃蟹。 傅臣煬以為自己很懂自家貓,但現(xiàn)在,他忽然又不懂了。 尋常人可能會被突如其來的騰空感嚇一大跳,但這對蘇淮年來說是有記憶開始就每天經(jīng)歷三四遍的尋常事,一頓天旋地轉(zhuǎn)之后,他對上了傅臣煬黑沉的眼睛。 “嗷。”看我干嘛? 傅臣煬捏了捏他的爪子,查看他昨天晚上的犯罪證據(jù)。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蘇淮年差點氣厥過去。 “嗷!”你還有臉看!瞧瞧你干的好事! “嗷!”你知道我被你剪劈了指甲后,變成人形時手指有多疼嗎?! “嗷!”還不快給我剝螃蟹! 懷里的貓掙扎得厲害,傅臣煬不得不把他放下。剛才看他用rou墊扒拉螃蟹扒拉得辛苦,傅臣煬干脆坐了下來,親自為他家貓剝螃蟹。 來貓咖的八成以上都是傅臣煬粉絲,頭一回見到傅臣煬本人的粉絲們徹底沸騰了,閃光燈閃爍個不停,你一言我一語地和傅臣煬聊起來。 傅臣煬修長的手指干脆利落地剝螃蟹,動作熟練,一看就是沒少為主子干這種事。他一邊處理螃蟹一邊耐心地和粉絲聊天,余光瞥到布偶貓不舒適地瞇著眼睛,他頓了頓,轉(zhuǎn)頭對粉絲說:“可以拍照,但請把閃光燈關(guān)一下,好嗎?” 聲線磁性溫和,但內(nèi)容卻不容拒絕,粉絲們聽話地乖乖關(guān)掉閃光燈。身旁的布偶貓終于睜開眼睛,傅臣煬面色稍緩,繼續(xù)和粉絲閑聊。 忽然有人問:“煬哥,你的貓真的是撿的嗎?” “煬哥不說很多次了嗎?難倒你是個假粉?另一個粉絲搶答道,“煬哥在小區(qū)停車場里撿到的年年,撿回去之后掛了尋貓啟事也沒人找上來,煬哥就自己養(yǎng)著了。” “這停車場是什么條件啊,就連布偶貓都能撿到?!” 又是一片唏噓。 又有人問:“煬哥,年年絕育了嗎?” 傅臣煬一愣,偏過頭,剛好撞上布偶貓湛藍的大眼睛。他搖了搖頭:“沒有?!?/br> “煬哥!”那人笑得靦腆又放肆,“我想和你結(jié)個親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傅臣煬:“……” 蘇淮年:“……” 蘇淮年冷冷瞪著傅臣煬,如果他答應(yīng),那么他的生命就永遠定格在下一秒了。 他絕對不會去奈何橋看他,并且到時候一定囑咐孟婆多給他舀些湯,免得他忘不干凈,來世沒法好好做人。 傅臣煬沒讓他失望。 他抱歉地笑了笑:“我沒有讓年年配種的打算,對不起了?!?/br> 蘇淮年松了一口氣。 粉絲不無失望,但又有人說:“既然不打算配種,那還是早點絕育吧?絕育對貓好,能延長壽命,公貓有時候發(fā)情了,身體很容易出問題,所以不打算配種的話,還是盡早絕育吧。” 蘇淮年:“…………” 他告訴自己要淡定。 他男朋友既然拒絕了配種,那絕育這種荒唐的要求肯定不可能接受,畢竟誰會給自己的親男朋友絕育呢?這不是毀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嗎? 他要相信傅臣煬,對傅臣煬有信心,堅定認為傅臣煬的理智和智商都在線。 他向傅臣煬投去了信任的目光。 傅臣煬沉思幾秒。 傅臣煬說:“其實有在計劃中?!?/br> 蘇淮年:“…………………” 傅臣煬說:“我經(jīng)常忙忘了,你這一下忽然提醒了我,我轉(zhuǎn)頭找個時間讓小何聯(lián)系一下寵物醫(yī)院,或者你們有醫(yī)院推薦嗎?” 蘇淮年:“…………………………” 小貔貅炸了。 小貔貅直接炸了。 小貔貅直接當(dāng)場就炸了,狠狠咬了傅臣煬一口,粉色的rou墊如同密集的雨點一樣狠狠地砸在傅臣煬臉上,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男朋友家暴,讓他在粉絲面前毫無尊嚴(yán)地被暴打。 小貔貅怒氣沖沖地逃之夭夭。 有些人是喪盡天良。 有些人是禽獸不如。 有些人是人面獸心。 傅臣煬全占了。 蘇淮年算自己看走了眼。 這個康城又多了一只傷心的貔貅。 為什么會這樣? 將自己反鎖在休息室里的蘇淮年沉痛地懷疑貔貅生。 店內(nèi),被自家貓拍了臉的傅臣煬坐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他家貓雖然打人不伸指甲,但這次拍臉的力度著實比往常都大,就像人的巴掌憤怒地甩在臉上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臉被打紅了。 粉絲在一旁咋舌。 “發(fā)生了什么?” “年年怎么忽然炸毛了?” “煬哥怎么樣了?疼嗎?有沒有被抓傷?” “難倒年年聽懂了我們在說什么?” “我感覺有可能?!?/br> “但他是只貓啊,怎么會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