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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庚很快帶人趕到,廢棄的花壇邊,只有袁秋一個人,他額頭上有些汗,微微喘氣,臉色很不好,但身上沒有受傷。 “袁隊,你怎么了?”許庚急忙跑過來,看袁秋的樣子,應該是有過一場激烈的打斗,但四周卻一個人都沒有。 “沒什么?!痹锏幕卮?,許庚心里有些疑惑,但袁秋此刻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臉上可怕的嚇人,許庚不敢再多問,只能把疑惑壓下。 “趙曉峰應該在這附近,孔毅留下了標記,你們迅速摸查?!痹锢浔南逻_命令。 許庚立刻行動,在廢棄的花園區(qū)尋找孔毅留下的線索,很快,他們在一座假山下的石縫里找到了抱著頭瑟瑟發(fā)抖的趙曉峰,他受了驚嚇,身上沒有傷。 許庚和幾個刑警把曉峰帶了出來,袁秋沒有多余的話,也顧不得照顧小孩受驚的心情,徑直問:“孔毅在哪兒?” 趙曉峰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的回答:“是、是孔叔叔讓我躲在這里的,他們要殺、殺我,孔叔叔救了我,被他們抓走了?!?/br> 許庚驚得臉色一白,急忙追問:“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我不知道……”小男孩捂著腦袋,拼命地搖頭:“孔叔叔讓我朝這里跑,他自己引開了那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nèi)ツ睦锪?,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趙曉峰剛剛被人追殺,精神受了很嚴重的刺激,許庚急得抓耳撓腮,可眼下從趙曉峰這里也問不出什么。袁秋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立刻先讓許庚和交通隊的人確認,那輛面包車是否離開過。 許庚很快打通了電話,得到的回答是,那輛面包車還在,那些人還在實坊街。 實坊街道錯綜復雜,但以小巷居多,孔毅和暴徒加起來一共四個大男人,不會擠在小巷子里。排除這個荒廢的花園區(qū),就是距離這100米以外的廢棄工廠區(qū)。 實坊街這里原來住的是工廠里上班的職工,那家大型塑料工廠倒閉之后,這里的人就越來越少,只有少數(shù)家屬員工還住在附近。那家廢棄的工廠荒廢許久,一直在等待拆遷。 與此同時,工廠區(qū)頂樓,孔毅站在天臺邊上,晚風呼嘯,底下是雜亂的鋼筋水泥,如果從這里掉下去,一定會死無全尸。 周雄站在孔毅身后,狠厲的眼眸掃視著他,陰冷的說道:“告訴我那個孩子的下落,我可以讓你不死。” 孔毅盯著樓下冰冷的地面,臉色慘白,他的身子微微顫抖,面容帶著恐懼,但眼神依舊堅定。 “我說過,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該死?!?/br> 周雄嚴厲的目光變得殺氣騰騰,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猛地上前,一左一右把孔毅架住,孔毅的半個身子已經(jīng)懸在了空中,全身的重力集中在上半身,朝前栽去,整個人搖搖欲墜。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回答。”周雄語氣冰冷。 孔毅抿著嘴沉默,周雄最后一絲耐性被消耗光了,他緩緩的抬起手,示意那兩個人動手,說時遲那時快,一聲槍響,左邊的男人右肩突然中了一槍,他身子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驚叫大喊著從天臺上直直的摔了出去。 砰—— 隨著rou/體落地的聲音,尖叫聲戛然而止,另一個男人顯然被嚇壞了,急忙甩開孔毅就想逃。只見隔壁不遠處的閣樓頂上,許庚端著槍瞄準周雄,槍示威性的打在了周雄的腳邊,控制住了周雄的行動,孔毅趁機反面撲了上去,用全身的力氣把另一個男人撞倒在地,翻身制服住了他。 天臺的門被一腳踢開,袁秋帶著另外兩個警員沖了上來,周雄不甘心,揮著刀低吼,仍想奮力抵抗,被袁秋三兩下打翻在地,冰冷的手銬靠在了他的手腕上。 孔毅身上傷痕累累,嘴角還帶著血跡,周雄落網(wǎng),了結(jié)他的一樁心事,雖然周雄也是個可憐人,但這么極端的報復,還是逃不開法網(wǎng)的制裁。 回去的警車上,袁秋一言不發(fā)。許庚見袁秋心情很不好,很有眼色的上了另外一輛警車,只留下孔毅和袁秋單獨坐一輛車??滓阋宦飞暇执俨话?,不停地偷偷瞥著袁秋,生怕這個俏閻王一怒之下把他從警局中開除。 “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秋冷冰冰的先開了口。 孔毅哆嗦了一下,當年的事重新被翻了出來,他低著頭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去年7月,沈隊交給了一個案子,讓我全權(quán)調(diào)查,就是岈砜瀑布的落水案,受害者名叫喬盛,是一個十一歲的男孩。岈砜瀑布每年都有人意外落水身亡,因為夏季雨水多,瀑布水流很大,現(xiàn)場的足跡幾乎被破壞干凈。我原本以為這只是一起簡單的落水案,所以按照意外做了結(jié)案處理?!?/br> 孔毅頓了頓,神情很難過:“后來喬盛的父親——也就是周雄找到了我,他說他的兒子是被人生生推下水的。他告訴我,喬盛生前遭遇了白輝等人的暴/力虐/待,身上有傷,那天和他一起出門的還有吳春、趙曉峰和楊洪修幾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兇手?!?/br> 袁秋皺緊了眉:“當初找到喬盛的時候,沒有做尸檢報告嗎?” 孔毅回答:“做了,喬盛確實是溺水身亡。他的身上也有淤青和打擊傷,但都是小傷,絕對構(gòu)不成任何致命傷害。可周雄仍一口咬定,是白輝和吳春他們殺死了喬盛,他的兒子是被人謀殺,不是意外身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