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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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留在世間最后一抹鮮活的證明。 溫歸遠回來的時候聽到路杳杳在尋陽閣看花的時候腳步一轉(zhuǎn),朝著尋陽閣走去。 溫歸遠在樓下時便看到路杳杳半個人趴在紅木欄桿上,隨手折了條柳枝,在空中晃晃蕩蕩著。 柳枝鮮嫩翠綠,纖弱韌勁,在姹紫嫣紅的花園里竟然意外顯眼。 “今日怎么難得爬樓看花?!彼诼疯描眠吷蠁柕馈?/br> “你看,這就是長安啊?!甭疯描眠b遙指了指外面的天空。 尋陽閣乃是第一任太子建的高樓,還未竣工就意外身亡,站在上面可以俯視整個長安。 入目所及,長安錦繡成堆,滿城黃金,縱貫?zāi)媳钡闹烊复蠼职验L安城分成了東西兩部分,南北十一條大街,東西十四條大街,整整齊齊一百一十坊,讓整個長安近似一個圍棋盤。當(dāng)真是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她沉默著,最后嘆了一口氣:“算了?!?/br> 長安一夜,開遍紅蓮萬蕊。 是人人都向往的盛地,她卻突然失了星期,想起爹說的荒涼西洲。 她突生出一股百無聊賴的心情,趴在欄桿上晃著手中柳枝,懶懶散散地說道:“我想去西洲看看?!?/br> 溫歸遠抬眸看她。 “元遙,你去過西洲嗎?”她問。 “去過?!?/br> “真的很荒涼嗎?” “以前是。”溫歸遠把人從欄桿處撈回來,抱在懷中,自從靜安堂一事后,溫歸遠一見她就喜歡把她抱在懷里,只有那點真實的觸感才能讓他安心。 “現(xiàn)在呢?” “遠道隱姓埋名在隴右道時,接管了無人上任的西洲,三年時候足夠讓一塊戰(zhàn)亂死地冒出綠芽,如今西洲是當(dāng)時他一手挖掘的人管轄的,現(xiàn)在至少還有人煙?!?/br> 溫歸遠把玩著路杳杳細嫩的手指:“你打算一直不和你哥說話?!?/br> “他曾自言性格像他母親一樣執(zhí)拗,就算撞了南墻也不回頭?!彼麌@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撞得頭破血流,你就回頭看看他?!?/br> 路杳杳自下而上仰視著他:“你怎么好端端來當(dāng)說客了?” 溫歸遠捏著她的手指不說話,頗為無辜。 “對了,文宜送出去了嗎?”她轉(zhuǎn)移話題問道,突然八卦地在他身上坐直,神秘兮兮地問著,“封家沒反應(yīng)?” 封若章竟然喜歡柳文宜! 要不是當(dāng)時情況危急,路杳杳恨不得整個人掛在柳文宜身上打探消息。 封家是誰! 世襲付國公,已經(jīng)傳了五代,是至今唯一剩下的開過功臣。 封若章是誰! 封家九代單傳,唯一嫡孫,封家的獨苗苗。 柳文宜平日里在長安城不顯山不露水,這一下可直接炸了封家。 “自己跑的,和我沒關(guān)系。”溫歸遠無辜說道,“宣門司可攔不住這金子做的紈绔公子哥。” “封家能有什么辦法,封若章的脾氣蠻滿長安皆知,可是你和弟一樣的第一紈绔,現(xiàn)在只能希望快點解決此事,再把人哄回來?!?/br> 路杳杳皺皺鼻子:“那文宜怎么辦?” “那是別人的事情?!睖貧w遠捏著她鼻子,“你還能管她一輩子不成。” “怎么不行,她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封家若是欺負她,我可要鬧了?!甭疯描门炕厮麘阎校笾笥X,“咦,你說封家插手此事了?” “嗯?!?/br> 路杳杳瞪大眼睛。 “你知道當(dāng)時封若章回長安,被人追殺,刀自胸口而過,差一分就去……” 溫歸遠含含糊糊地說著,卻依舊描述出當(dāng)時的驚心動魄。 “封家是世家但也是寒門起身,憑著卓越軍功和一代又一代上戰(zhàn)場的封家人浴血奮戰(zhàn)才屹立不倒的,雖然從不站隊朝堂爭斗,但現(xiàn)在傷了自家孫子卻又另單別論?!?/br> “所以那天你調(diào)動禁軍也是因為封家嗎?”路杳杳好奇問道。 禁軍直屬圣人,這次她回來圣人一句話也不說,她早就琢磨處一絲不對勁。 既然圣人如此態(tài)度,那禁軍的出現(xiàn)就值得深思了。 “當(dāng)時情況緊急,禁軍暮鼓響起后就要離開,關(guān)鍵時刻是胡善儀偷了他爹的牌子送來的。” 路杳杳被口水嗆了一下。 “什么!” “她那天騎馬跑來路府的,說他爹今日下值喝醉了,睡覺的時候她趁機偷出來的?!?/br> “胡扯,他爹千杯不醉啊,而且那令牌可是用她娘封的三層袋子裝的,睡覺都要捏手里,怎么可能被她偷了?!甭疯描靡荒樢娏斯淼哪印?/br> 溫歸遠笑著沒說話。 “那她現(xiàn)在還活嗎?”路杳杳真情實感地問著。 “被他她打了一頓,后來胡家又沒看住,被她逃了出來,昨天和柳文宜一起被路相送走了。” 胡家的侍衛(wèi)可都是胡統(tǒng)領(lǐng)親手調(diào)/教的,怎么會連著三腳貓功夫的胡善儀也看不住,也太扯了點。 “倒是湊巧?!甭疯描盟查g想明白其中關(guān)系,不由訕訕說著。 “嗯?!睖貧w遠把人打橫抱起,“吃飯吧,天色不早了?!?/br> 路杳杳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整張臉蒙在他懷里。 “不吃了,我困了。” “那就晚上吃?!睖貧w遠毫無原則,立馬改了口風(fēng)。 日子悠然而過,朝堂又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安靜,白家的事情在推出一個頗為親近的遠房之后徹底平息。 春天都要過了,但長安的春宴才剛剛開起來,錯過一個春天的夏宴像是要補足之前的遺憾,熱鬧而盛大,倒是東宮早早掛了牌子,閉門不出。 平靜繁榮的背后是即將沸騰的熱油,敏銳的人家也早早推了請?zhí)?,約束家中子弟。 “張御醫(yī)又被乾陽殿清走了?!贝簨邒咦杂卫忍幙觳阶邅?,低聲說道。 路杳杳懶懶睜開眼,眉心不由蹙起,看著春嬤嬤凝重的臉:“圣人是不是……” 若不是路杳杳如今每三日就要人請脈的緣故,不然也不會知道,宮中御醫(yī)幾乎住在乾陽殿。 現(xiàn)在每三日來請脈的御醫(yī)都不一樣,御醫(yī)也從院首到剛進來的新御醫(yī),不得不讓人多想。 “那還請嗎?”春嬤嬤問。 路杳杳的肚子終于顯了出來,她開始怕熱,早早就換上夏裳,一起一動,就露出肚子的弧度。 “不了?!甭疯描帽蝗朔鲋吭谲浺紊希p手搭在肚子上,“殿下中午回來嗎?” “剛剛讓旭日遞話回來,說是白家在外多年的姻親,白夫人的哥哥歸德將軍蒼云逸回來了?!?/br> 路杳杳動作一頓,驚訝說道:“他怎么回來了?!?/br> 春嬤嬤搖搖頭,反而說起另外一件事:“皇后大喜,正準(zhǔn)備三日后在宮中設(shè)宴?!?/br> 歸德將軍蒼云逸正是白夫人母家,常年鎮(zhèn)守南邊,今年過年都不曾回長安,卻在這個沒節(jié)沒日的節(jié)骨眼回來了。 “都邀了誰?”路杳杳準(zhǔn)備起身走動。 春嬤嬤連忙把人扶著:“全長安三品以上的家眷都請了,東宮的帖子估計明日就到了?!?/br> “這么多?”路杳杳皺眉,“圣人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皇后還要大肆cao辦?” “這也是奴婢覺得奇怪的地方。”春嬤嬤扶著人在青石小道上散步,“皇后看不清,難道白家還看不清嗎,現(xiàn)在長安城有點眼力見的,連著宴會都不去了,更別說這樣高調(diào)開宴了。” “最近長安城有什么不對勁嗎?”她問著一側(cè)的衛(wèi)風(fēng)。 衛(wèi)風(fēng)搖搖頭:“只是聽說最近長安江湖人很多,鬧了不少事情,長安尹為此發(fā)了通告,誰在鬧事便直接驅(qū)逐處長安?!?/br> 俠以武犯禁,乃是屢見不鮮的事情,長安城乃是大昇中心,管束更嚴(yán),便是之前圣人千秋涌進了大量的外國人和江湖人,也不見其犯事。 “怎么都擠在一塊來了?!甭疯描眯牡啄话玻哉Z。 就在三人散步的時候,平安在角落里噠噠地跑過來,整個人又是水又是草,一副在外面玩瘋了的模樣,嘴里還叼著一樣看不清模樣的東西,一見路杳杳就心虛想跑,尾巴一晃,往后退了幾步。 “過來?!甭疯描脤χ姓惺?,和顏悅色說道。 平安撲閃著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跑了過來,一開口就黏黏糊糊地蹭了蹭她的大腿,嬌嬌滴滴,喉嚨里發(fā)出呼嚕聲。 “令牌。”路杳杳不為所動,冷漠地伸手拿過它嘴里的東西,“這是什么令牌,好奇怪。” 令牌是圓形的,金桐質(zhì)地,拿在手上頗重,最上面雕刻著一條龍,兩側(cè)兩根長槍,正中一個碩大的令字。 衛(wèi)風(fēng)仔細看了一眼,猶豫說道:“這好像是虎符?!?/br>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立馬看向無辜的平安。 平安漆黑的大眼睛圓滾滾,一臉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模樣。 “你這又是從哪里溜達回來?!彼站o手中的令牌,無奈說道,“渾身都是草屑子,十有**偷溜出東宮了。” 平安只顧著舔她的手指,倒是可可愛愛,沒有壞心眼的樣子。 “等殿下回來看看?!?/br> 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寢殿的時候,見平安爪子往右一拐,竟又打算跑出去。 “把它給我關(guān)起來,整天不知道鉆哪里去,哪天被人套了麻袋我都找不到?!彼а狼旋X地說著。 平安還在懵懂迷糊間,就被衛(wèi)風(fēng)直接領(lǐng)回太子妃的寢殿了。 路杳杳原本還打算等溫歸遠回來,卻不料太子殿下快到子時還未回來,不得不趴在羅漢床蜷縮著迷瞪了過去。 “怎么還不睡?”帶著一聲暑氣回來的溫歸遠見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驚訝問道。 路杳杳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等你回來呢?!?/br> 溫歸遠換好寢衣,這才上前把人抱上床:“下次太晚了就不要等了,這幾日蒼云逸回長安,還帶了一萬大軍,為了安置他們,政事堂吵得不可開交。” 路杳杳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突然下床,在羅漢床的枕頭底下摩挲了片刻,這才掏出一樣?xùn)|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