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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爸爸抱得高高的,帶進(jìn)了洗手間。 他想,大青蛙為什么突然好高興,不過他也很高興。 “爸爸,我們今天可以三個人睡在一起嗎?我想你抱著我跟爸爸睡覺覺哦?!?/br> 他說完,幸福地把小腦袋歪在大青蛙的肩窩。 “好?!绷核竞M(jìn)了洗手間,讓小寶貝站在洗手臺上,給他洗手?jǐn)D牙膏。 噸噸看見大大的方形浴缸,驚呼:“爸爸,我們以后可以一起洗澡哦?” 大得好像游泳池的浴缸呢,真棒。 梁司寒把小牙刷遞給他:“好?!?/br> 寶貝說什么都是好的,只要他開心。 他滿懷慈愛地親了親寶貝的后頸:“噸噸,爸爸真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給你,只要你想要。你告訴爸爸,你想要什么好不好?” “我想要爸爸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啊?!眹崌嵦煺婵蓯鄣卣f,伸開手,“爸爸你抱著我我刷牙哦?!?/br> 這里沒有小凳子,他夠不到臺盆了。 梁司寒笑著摟住兒子,心甘情愿地被他差遣。 周文安站在洗手間外面聽里頭父子倆的對話。 他望著自己的腳尖,默默地想:怎么回事,突然好羨慕噸噸。他也想有一個這么好的爸爸呢。 實在是太晚了,噸噸也困得不行,刷完牙就想睡覺。 他坐在大床中央,眼皮子打架,等爸爸和大青蛙洗漱完才拉著他們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地躺下去,迷迷糊糊地說:“大青蛙要抱著我和爸爸哦。” “嗯,快睡吧噸噸?!绷核竞H了一下兒子,抱著他躺下去。 周文安低聲提醒問:“梁先生,后背的傷口小心壓著了?!?/br> 梁司寒柔聲說:“我側(cè)著睡,不礙事的?!?/br> 他側(cè)躺著,手臂搭在噸噸的小身體上,也打了個哈欠,“小周先生,睡吧?!?/br> 噸噸困倦極了,閉著眼摸了摸兩個爸爸的手,昏昏入睡。 不像是噸噸,周文安在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中難以入睡,身體僵直地躺在兒子身側(cè),也不敢多動,稍微挪動一下腳都怕碰到梁司寒。 耳邊是梁司寒和噸噸的呼吸聲,一個沉,一個暖。 他心里胡亂地想著一些事情,沒有頭緒,更亂了。 興許是又過一個小時那么久,周文安感覺一大一小都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從床上起來。 他借著屋子里淡淡的月光,拿上床尾凳上的一條薄毯,去起居室的沙發(fā)上躺著。 沙發(fā)很軟,整個人都陷落進(jìn)去,像是掉進(jìn)一團(tuán)棉花里。 正如周文安最近的生活,也像是掉入了某個溫柔陷阱中,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泥足深陷,對于梁司寒流露出來的溫柔與體貼,是那樣的難以拒絕。 可明明,不久之前,那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有些怨怪自己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地信任,甚至是對他產(chǎn)生好感,這種怨怪中還帶著一點(diǎn)難堪。 因為他清醒地明白,梁司寒的溫柔,是給噸噸的。 并不是給他的。 周文安裹緊薄毯,轉(zhuǎn)想沙發(fā)里側(cè),面對著皮面,黯然地?fù)Ьo了自己。 梁司寒一貫失眠,并沒有睡著,在周文安起床時,他就感覺到了。 原本以為他只是去上洗手間,可等半晌,既沒聽到洗手間的動靜,也沒有等到他回床上。 臥室里很安靜,安靜到了梁司寒隱約聽見起居室傳來的呼吸聲。 他皺著眉起身,手指卻還在噸噸手里。 噸噸睡得深沉,緊緊握著爸爸的大拇指,像是怕他趁著自己睡著逃走一般。 梁司寒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指,吻了一下噸噸的面頰。 等他看到周文安蜷縮在沙發(fā)上,才明白為什么噸噸說要一起睡覺他一點(diǎn)都沒有反對,原來他早就做好一個人睡沙發(fā)的準(zhǔn)備。 怎么不早點(diǎn)說呢? 梁司寒彎腰半跪在沙發(fā)邊,靠近周文安沉睡中的柔和面龐,在他鬢角邊的小芝麻落了一個溫柔到了極致的輕吻。 玩游戲的時候知道他尷尬又害羞,不敢真的吻上去,現(xiàn)在像是彌補(bǔ)了剛才的小遺憾。 梁司寒正要退開,卻見睡夢中的周文安稍稍轉(zhuǎn)了下臉,微啟的紅唇貼在了他的下巴上。 柔軟干凈還帶著點(diǎn)無辜的氣息深深地誘惑著他,唇自然碰在了一雙柔唇上,又軟又嫩。 周文安在夢中好像吃到了什么軟軟的東西,嘴唇還有些癢,不自覺地伸出粉嫩地舌尖舔了一下。 濕潤柔軟的觸感讓梁司寒撐住沙發(fā)的手掌狠狠一抓,甜的。 周文安的舌尖是甜的。 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叫囂,瘋狂地想抱著懷里的人狠狠親吻一番,將他里里外外都品嘗一遍。 可是理智告訴他,還不到時候。 至少,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在他睡著的時候。 梁司寒無聲嘆息,抱起了這睡夢中還在挑.逗自己的人,把他抱到了床上,拉上被子。 噸噸像是有所感應(yīng),等爸爸靠過來,立刻貼過去窩在他的懷里。 而周文安也極其自然地抱住了孩子。 梁司寒幫兩人拉好被子,低頭親了親軟綿綿的噸噸,也揉輕輕揉了下周文安的頭發(fā),隨后走到了起居室躺在周文安剛才躺著的沙發(fā)上。 = 周文安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人躺在陌生床上時,驚愕得說不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