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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安啟唇,想問照片的事情,可是終究還是沒開口。 他想,難不成真的讓梁爸爸很不滿意,所以他才不給自己看么?那他還是別一直問了,不然梁爸爸可能要不高興了。 他上床抱住軟乎乎的小噸噸,在他臉上親了親。 被窩里有梁司寒的氣息,暖的,他拉起被子蓋在自己和噸噸身上,彎著眉眼往里躺。 片場,梁司寒坐在化妝椅上,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周文安的含羞面容,青春正盛,風華正好,兩頰些許緋紅,尋常人難有的俊俏模樣。 導演王守招呼了梁司寒一聲,但沒見他反應(yīng),上前問道:“看什么呢?” 梁司寒按掉手機屏幕,“沒什么?!?/br> 只是一個想放在心里好好珍藏的人。 = 在家的周文安上午意外接到了電視臺孫云竹孫姐的電話。 孫姐是負責《青春你做主》的宣傳事宜,同周文安有過簡短溝通,她這次打來電話是再次邀請合作?!靶≈?,我們還是想同你合作,你看能來聊聊嗎?” 上周,周文安在蔣明盛的辦公室一走了之,后續(xù)也沒再接到過蔣明盛任何消息。 現(xiàn)在有些不明就里,問道:“孫姐,你們沒找到合適的人嗎?” 孫姐笑了笑:“是啊,太難找了。上周我聽小蔣說,他好像說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話?把你氣走了是吧?這個小蔣,我已經(jīng)說過他了,太不像話了。小周,要么你看在孫姐面子上,再考慮考慮?” 周文安躊躇。 電視臺的合作機會算是一次嘗試,而且多認識些人的確對自己的編劇工作有所幫助,畢竟想要謀求更多發(fā)展,待在家里一味悶頭寫劇本不是長久之事。 孫姐又道:“對了小周,小蔣跟你說了他要調(diào)職離開的事情。” 周文安自然是沒有:“他沒跟我聯(lián)系。調(diào)職離開?是去哪里?” 孫姐道:“對,外地有個不錯的機會,臺里有意派小年輕出去歷練,小蔣自己蠻積極地爭取了,這周就已經(jīng)開始辦手續(xù),過兩天就會走的。小周,你看你過一天過來,我親自跟你對接,可以伐?” 孫姐客客氣氣的,周文安倒不好再強硬拒絕,而且機會難得,他答應(yīng)下來。 孫姐道:“行,那我把上周我們開會的資料發(fā)給你,你先看一眼,后續(xù)我們微信上聊。” 等周文安掛斷電話后,他琢磨怎么明盛說調(diào)職就調(diào)職了,這么突然? 不過電視臺的事情,周文安也不大清楚,他想既然孫姐都知道內(nèi)里情況,又是明盛自己爭取的,必然是好事。 雖然明盛那些話說的不好聽,但周文安知道他是個圍著工作轉(zhuǎn)的人,相信他應(yīng)該可以一展所長,有所發(fā)展。 下午,周文安在臥室安安靜靜地研究孫姐發(fā)來的會議資料。 去露臺放風時,正看到小寶貝和小黎jiejie在花園里玩耍。 浮云縷縷,斜陽西落,草坪上的噸噸異常雀躍。他的小腦袋上戴著小黎做的花環(huán),亞麻短褲的口袋里也插著一只橙色的鮮花,手里還握著一枚大大的淡紫色繡球花。 他鼓著嘴巴奮力吹向花球。 “呼!” “呼——” 花球紋絲不動。 好吧,吹不掉呢。 小黎正在修剪繡球花的枝葉,看噸噸這憨態(tài)可掬又格外執(zhí)著的模樣,笑著揚聲說:“噸噸這不是蒲公英,這是繡球花啊,不可以吹掉的?!?/br> 噸噸舉著小西瓜一般大的花球,左看看右看看,懵懂地問:“繡球花是什么哦?” “繡球花就是繡球花啊,長得跟繡球一樣圓圓的花?!毙±杞忉屃艘幌拢坪醯扔跊]解釋,“就是一種花啊,晾干了還可以當干花,你喜歡的話,我給你拿一個花瓶插起來,放在你房間?” “好啊。”噸噸指了指小黎手邊那一朵顏色更鮮艷的,“我還要那一朵?!?/br> “嗯,給你摘了,反正過幾天全都要枯了?!毙±柽青暌幌戮桶阎Ω杉魯嗔耍h遠地遞到噸噸手里。 噸噸舉著兩個小花球,想撥浪鼓一樣在手里轉(zhuǎn)。 李阿姨正把繡球花的枯枝爛葉剪干凈,就對小黎說:“就這樣吧,等過兩天園藝公司的人來了,我得跟他們說說,前幾天來收拾都收拾不干凈,事情辦得太差了?!?/br> 小黎笑著摘一個大繡球遞給李阿姨:“李姐不要愁了,等他們來了我說他們。” 一旁的噸噸也跟著學:“李姐不要愁了哦!” 他歪著頭咯咯笑,逗得小黎輕快地笑起來。 李阿姨把剪子給了小黎,彎腰把這小rou墩抱起來:“你叫我李姐???你自己給自己漲輩分了啊?” 噸噸高高地舉著繡球花:“李姐哦!漂亮的李姐!” 他看旁人笑得開心,都覺得漂亮,李阿姨是漂亮的,小黎jiejie也是漂亮的。 李阿姨抱著噸噸,讓他轉(zhuǎn)身去看二樓的周文安。 “爸爸!”噸噸揚聲大喊,甩著繡球花,“爸爸給你花花!” 孩子脆脆的聲音在草坪上隨風高揚。 周文安正趴在欄桿上,同他招手。 清風襲來,他笑得知足。 花圃里正在笑著玩呢,一道陌生聲音打斷了此刻的寧靜與愜意。 “你們怎么看孩子的?現(xiàn)在多曬???” 連周文安都嚇了一跳,他從來沒聽過這個嗓音,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