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疫€親自向鹿導旁敲側擊地問過，保真?！毙≈炜偼屏艘话殉迨盏那靶?，“怎么？你也上心了？

    第三十二章

    楚棋收對著這個問題怔了兩秒鐘，包廂外恍然沖進來幾個和小朱總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孩。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男孩們已經(jīng)擠進了小朱總和李半焰中間空隙的位置，把楚棋收給左左右右地圍住了。

    小朱總哈哈一笑：“怎么樣？別說什么水到渠成了，多沒意思，這些人可還滿意？”

    楚棋收心有不悅，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眼瞳里盛著幾分惱怒的神色，然而一配上臉上那塊圓圓的鼓包，那眼神就變得毫無威懾力了。小朱總按著他的胳膊往前靠：“這些人雖然不及言明，但總比外面那些歪瓜裂棗強。你瞧瞧有沒有你喜歡的？”

    男孩們看起來略靦腆，大約是第一次被喊來做這種事，有的盯著楚棋收的臉，面色已經(jīng)漲得通紅。他們全都不敢伸手去碰楚棋收的身體。

    楚棋收聞到了男孩們身上的香水味，若是單獨聞興許好聞，但五花八門的味道湊到一塊，讓他先前那股眩暈感又從胃里泛上來了。鼻子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小朱總發(fā)現(xiàn)他興致缺缺，便和李半焰說：“我覺得你朋友沒什么經(jīng)驗，要不要換幾個主動的過來？”

    “還是算了吧?！崩畎胙婵粗迨瘴⒐谋臣?，“他今天身體不舒服，估計也沒什么心思。”

    小朱總抿住一張薄唇直搖頭：“那現(xiàn)在回去了，豈不是得遭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人在郁郁寡歡不如意的時候，有鶯鶯燕燕在一旁伺候著也好，最起碼心理上有安慰了?！?/br>
    李半焰在這種事上腦子不比小朱總活絡，很快被這套歪理說服了。

    “說的也是?！?/br>
    楚棋收聽著兩人的交談，思索該怎么拒絕。他轉念想到，言明曾經(jīng)或許也遭遇過這種事。

    于是他問：“當時遇到了窮追不舍的人，言明都是怎么拒絕的？”

    又把話題轉到了言明身上，小朱總歪頭回憶了好一會兒。

    “他哪里需要拒絕啊。他人高馬大的，不高興了就把臉往下一拉，氣場特別可怕，好像隨時隨地就會給靠近他的人來一拳，而且即使你靠近了他也不看你，把你當空氣，這時候你再上前那純粹是熱臉貼冷屁股，哪個金主會這樣自討沒趣?！毙≈炜偯枋龅蒙砼R其境，多半是親眼見過，“不過這是他剛進入娛樂圈的時候，處事不夠圓滑，容易得罪人。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這樣了?！?/br>
    “現(xiàn)在是哪樣？”

    “現(xiàn)在也沒人說要包他了啊。他現(xiàn)在身價那么高，回去指不定整天給你擺冷臉色，哪個傻缺會說要包他，多虧?。俊?/br>
    楚棋收隱約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這么傻缺的事，如果不是喝多了他也辦不到。

    “誒，我說你怎么老是圍著言明轉啊。言明你就別想了。雖然臉和身材都是萬里挑一，但過于心高氣傲，不知道怎么伺候人。”小朱總撫著下巴沉思，“這么多年了也沒見他和誰談過戀愛，連個炮/友都沒，搞不好還性冷淡?！?/br>
    聽到最后那句話，楚棋收沉默了。

    這時楚棋收身邊的一個男生終于鼓起勇氣給他滿了一杯白酒。不遠處的琉璃燈盞正巧旋轉過來，打下一抹萬花筒似的影子。

    男生臉上神采奕奕：“您渴不渴？”

    “你自己喝吧，我不能喝酒?！?/br>
    他親自倒了杯茶，眼角余光瞥到了正和隔壁女孩眉來眼去的李半焰。

    楚棋收：“你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滋潤啊。”

    李半焰和那女孩火速交換了一個微信后，才回：“我也是最近結識了小朱總，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以前的生活那叫一個平淡如水。我說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不跟你比，你那根本不是平淡，已經(jīng)算是出家修行了。”

    楚棋收沒有理會對方的揶揄，而是打量起對方那張臉。室內深酒紅色的光線下，李半焰眼底的虛青更加明顯。

    他說：“你黑眼圈有點重，注意身體?！?/br>
    李半焰：“我這是晚上打游戲打的，倒是你天天在家吃齋念佛，怎么也搞得兩圈熊貓眼?！?/br>
    “工作比較忙?！毕氲焦ぷ鳎迨詹唤行╊^疼。

    “給人打工多沒意思。你一天到晚老是瞎給自己找事做。你之前不是說工作一年就出國讀書么?，F(xiàn)在是不是可以直接提上日程了？”

    楚棋收握緊了玻璃杯，骨節(jié)發(fā)出咯噔一聲響。

    “我不想出去了。”

    眉眼間表露的情緒愈發(fā)沉悶。他有心事。

    “為什么？”李半焰蹙眉，“之前不是和你爸媽說好了嗎？”

    李半焰表面上吊兒郎當，實際上卻是一個對學業(yè)十分有追求的人。他和國外一知名教授聯(lián)系好了明年開春以后就過去讀博士，那個大學地理位置村得很，如今他正在享受最后的國內奢靡時光。

    他對自己要求高，對身邊朋友的期待自然也不低，這么多年以來身邊的朋友只有楚棋收符合他的期待，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又要落空了。

    楚棋收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我發(fā)現(xiàn)國內呆著挺好的。什么都有。懶得動了?！?/br>
    “唉，好吧?！崩畎胙娓隽藗€杯，“你怎么說不去就不去了啊。這樣以后都不能常常見面了。我該沒有伴了?！?/br>
    “在那邊你也能認識不少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