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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記得潘櫟也被曝光過是gay!” 楚棋收在手機前目瞪口呆。 網友放出的“狂熱粉絲”賬號是他的。 言明關注的第二位博主是他。 麻辣兔子頭2017…… 他想起來了。 早些時候這位網友偶爾會回復他,楚棋收當時沒幾個粉絲,便點了回關。 而上一條麻辣兔子頭回他的是…… 記憶脈絡逐漸在腦海中變得清晰。楚棋收不斷往上滑屏幕,麻木冰冷的觸覺在指尖放大,頁面疾速向下滾動。 他找到了。 兩人最后一次交流,是在去年夏天。 那天他在B市的玉華機場被鴿,潘良改簽了機票卻沒告訴他。他在人群中苦等許久,不想空手而歸,恰巧黃牛和他說言明乘坐的飛機即將在玉華機場降落。 那天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立于航站樓到達層玻璃門外,在一群小鳥依人的女生中格外顯眼,他擔憂言明把他當成賺外快的代拍,因為對方在走近時不明意味地瞥了他一眼。 那天晚上回家,潘良發(fā)短信和他提出分手。他沒有猶豫,和潘良分手了。 那天他發(fā)布了言明的接機照片,并設置了好友圈,只有少數(shù)幾個互關好友才能看到。 這時依舊能看見下面僅有的兩條回復。 麻辣兔子頭2017:我記得你好像是潘櫟的粉絲,今天怎么發(fā)了言明的新圖? 楚棋收:我爬墻了。 他爬墻了。 準確地說,他分手了。 . 與此同時,V市外的某處偏遠酒店。 熱搜上掛了三條和自己有關的熱搜。網友們熱烈討論著他是不是gay,他是不是潘良的粉絲,他有沒有男朋友。言明已經被姚立帆打電話了訓了一通,不想再看這些夸大其詞的消息。他關掉手機,躺在床上平復心情,漸漸睡著了。 在夢里,他想起多年前初遇后,他還見過楚棋收幾次。 第二次見是在凌晨的機場貴賓室。那時他初在影視界嶄露頭角,行程繁忙,偶爾需要坐紅眼航班趕通告。 凌晨等候室里旅客寥寥。背著相機包的楚棋收靠在皮椅上睡著了。 言明一眼認出面前熟睡的男孩是當初在街上扶起他的人,男孩和他一起跳過舞,男孩的父親曾在他面前和別人介紹他叫楚棋收,說他已經被高中學校保送了V大。 言明對他印象深刻。 他覺得那時自己并沒有多喜歡楚棋收,頂多只能算抱有好感。楚棋收的身形和臉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于是又忍不住在他身上多掃了兩眼。 他沒料能在如此寂靜又陌生的時間地點與對方再次相遇。好感隨著奇妙的緣分在心里迅速翻番。 楚棋收面容俊秀,眉目舒展,側臉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尤為立體,頭靠在座椅上微微向下斜傾。因為舟車勞頓,他的眼角泛著困倦的水光,睫毛偶爾在睡夢中打著顫?;疑谡殖ㄩ_,松緊繩只有一邊搭在耳廓上。 貴賓休息室的大塊落地窗呈半透明狀,磨砂的玻璃映出了黑夜模糊的輪廓。這副溫柔的面容好似在一瞬間白到發(fā)光,格外吸引言明注目。 言明發(fā)現(xiàn)楚棋收腳邊落著一枚鏡頭蓋。應當是睡著后不下心落下的。他蹲下把鏡頭蓋拾了起來,放在楚棋收的座位上。 鏡頭蓋上貼著一枚字跡娟秀的標簽,寫了個“楚”字。 起身時他瞧見了楚棋收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里開著微博,上面的數(shù)字紅圈正在不斷更新。他不是故意掃到對方帳號名的,他只是視力好。 意識到窺到了別人的隱私,言明立刻別開目光。 接著言明坐到了過道另一側。連日來的工作讓他非常疲憊,他也閉上了眼睛小憩。 “楚哥!”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個男孩聒噪地走了進來,興奮又吵鬧的聲音把言明給吵醒了,“楚哥,飛機要起飛了!呼……晚點了兩個鐘頭,終于被我們等到了?!?/br> 言明隨聲望去。來人是位同樣眉清目秀的男孩,下巴比楚棋收短了一小截,是小巧的瓜子臉,骨相更加趨于平面。那時言明不認識他,等到后來屢屢在大小宴會紅毯打過照面后,他才知道這男孩名叫潘良,是匯星簽約的藝人。每次遇見潘良,他身邊都會有楚棋收的陪伴。 潘良搖著楚棋收的胳膊把他喊醒。 楚棋收睜開惺忪睡眼,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手機,說:“走吧。” 潘良攀住了楚棋收的臂膀,旁若無人地把下巴擱在楚棋收肩頭:“我們后天就要出道了……你要把我拍得漂亮一點!” 楚棋收笑著摸了摸他靠上來的臉頰:“嗯。你最漂亮了?!?/br>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隨后言明的助理走了進來。耳邊沒有吵鬧聲,又有助理護在身旁,言明覺得安心,卻又在同時漫出一種奇異的失落感,漣漪陣陣。 這陣失落感短暫地出現(xiàn),短暫地結束,誰知并沒有完全消弭,而是在與楚棋收和潘良的屢屢相遇中再度觸發(fā),甚至在之后愈發(fā)高漲,伴隨著他度過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 離開貴賓候機室前,他向楚棋收坐過的位置前瞟了一眼。 ——那只鏡頭蓋仍躺在地上。 估計是對方離開時沒注意,又把它從位置上碰掉了。 言明上前將它撿起,收進了包里。 . “言哥,醒醒,李半焰把電話打到我這兒了,說要找你。”王籌推了推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