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隊笑什么？”吳宇州邊說邊看倒車鏡中的自己，確認臉上沒東西才安心。

    余野不知道自己竟在笑，他不自然地低咳了聲，“沒什么，想起些以前的趣事，對了，你喜歡看動漫嗎？”

    “我家沒有電視，我?guī)缀醪豢慈魏斡耙曌髌贰！?/br>
    余野笑笑：“宮崎駿聽說過吧？”

    “聽過。”

    “他有一部經典作品正在上映，叫上林杰他們一起去看？”

    “我不太喜歡去電影院，你們去吧?！?/br>
    吳宇州沒給試探的機會，余野只好作罷。

    回到市局辦公室，林杰他們正圍在白板前討論，白板上貼著三名被害女生的照片，余野過去，問：“你們進展怎么樣？”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他身上，分別匯報起工作。

    伍飛：“張晴晴父親竟然是國風集團董事長，家住西林那邊的別墅，房子豪華到超乎想象，但家里非常冷靜，只有保姆一人，保姆說張晴晴母親連續(xù)失去兩個女兒，一時接受不了，出國散心去了，她父親工作非常忙，滿世界飛，平時很少回家，我約她父親見面，均被秘書拒絕了。

    保姆在張家干了十幾年，對她家也算非常了解。

    張晴晴jiejie叫張颯，今年20歲，在美國讀大學，周末跟同學開車出去玩，意外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張父工作忙，張母愛玩很少管孩子，張晴晴在極度缺乏父愛母愛的環(huán)境中長大，生活中最常接觸的家人就是jiejie，從小到大非常依賴jiejie，對jiejie的感情比對父母還深，所以張颯去去世，對張晴晴打擊非常大。

    最開始她幻象jiejie能活過來，漸漸明白jiejie人死無法復活后，又開始研究通靈的事情，還曾求保姆在老家?guī)退彝`先生，保姆害怕出事沒答應，總之最近一段時間，她沉迷各種靈異事情。

    除了見jiejie心切意外，她最近沒有其他異常，至于在學校這段時間的情況，保姆不清楚?！?/br>
    “馬雙父母都是東寧酒廠的工人，兩人工作很忙，沒時間管孩子，才把馬雙送去育光中學，家里還有個八歲的弟弟，由馬雙奶奶照顧。

    這家人有點重男輕女，對馬雙的事不上心，對她的情況更是一問三不知，我在她家待了將近兩小時，基本沒得到有用信息?！?/br>
    林杰想了下，又說：“對了，馬雙特不喜歡自己的眼睛，一直偷偷攢錢，準備初中畢業(yè)去割雙眼皮，這是馬家人對她記憶最深的一件事?！?/br>
    “馮寧寧父母企業(yè)職工，家庭條件還可以，又是獨生女，父母對她挺嬌慣的，父母口中她是比較聽話的孩子，很少惹事也沒早戀，從小到大父母對她一直挺滿意，最近父母沒發(fā)現她有異常行為?！背虝澡瓷宰魍ｎD，“我在馮寧寧臥室發(fā)現了這個?！彼龔谋嘲锪喑鲎C物袋，里面裝著滿身插針的芭比娃娃。”

    林杰驚呼：“我靠！這是什么？”

    程曉璐把娃娃從袋子里拿出來，掀開娃娃的衣服，娃娃腹部寫著宋雯雯。

    “什么年代了，還信這種東西？”林杰哭笑不得。

    程曉璐重新把娃娃裝起來，“可能電視劇看多了，我查了她的電腦瀏覽記錄，特喜歡看宮斗劇和靈異電影?！?/br>
    吳宇州從程曉璐手中拿過娃娃，芭比娃娃從頭到膝蓋扎滿針，其中頭部針最多，雙瞳孔各扎一針，鼻孔各一針，雙唇間扎一排，兩邊耳孔各一針，雙頰數十針，胸前心口的位置，連扎三針。

    他看著娃娃身上密密麻麻的針，想：什么仇恨讓馮寧寧如此恨宋雯雯？宋雯雯是否知道馮寧寧對她厭惡？宋雯雯回答宿舍關系挺好時的猶豫，是否是想到了馮寧寧？除外她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說謊？

    余野也拿過娃娃看了看，“四個花季少女之間的關系，可能比我們想的更復雜，等育光中學開學，再去次學校，對初二五班的女生進行深度訪問，找出104宿舍女孩之間秘密?！鳖D了頓，又說：“大林，去看看唐瀟然那邊進度怎么樣？對了，你們去被害人家，有沒有拿到被害人手機？”

    伍飛：“張晴晴的手機當場摔碎，撿回的碎片和其他遺物都被張家人燒了，馬雙情況也一樣?！?/br>
    程曉璐：“馮寧寧的手機還在，但也已摔碎，技術隊正試著恢復數據?！?/br>
    余野點頭，“等技術隊有結果，立刻告訴我?！?/br>
    說話間林杰拿回了法醫(yī)的尸檢查報告，“馮寧寧體內沒有藥物成分，死亡特征符合摔死，沒其他發(fā)現。”

    伍飛：“自殺總要有個原因，從今天的調查來看，近期根本沒有能激發(fā)她們跳樓的事情發(fā)生。”

    “那通午夜電話?！庇嘁疤嵝选?/br>
    “接到死人電話很恐怖，換成我可能門都不敢出?！背虝澡措p臂環(huán)抱胸前，“她們卻跑去七樓上廁所，膽子也夠大的?！?/br>
    余野：“從宋雯雯的說法來看，張晴晴第一天接到jiejie電話也恐懼，第二天突然發(fā)生巨大轉變，不僅不害怕，反而悄悄地出去接電話，弄清楚是什么導致她這種變化非常重要。”

    吳宇州：“第一天的恐懼可能是本能反應，這種反應像海浪，巨浪涌過來時，會蓋住沙灘，等浪退去，沙灘重新露出來。

    當恐懼散去，她對jiejie的思念重新露出來，平靜后回想玩筆仙的初衷就為與jiejie溝通，現在能通過電話和jiejie溝通，對張晴晴來說算愿望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