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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崩了我……小四再被他抓到……你就一個兄弟……也沒了?!?/br> 少年從牙縫中擠出“閉嘴”兩字,隨后轉頭看向車窗外。 吳宇州從他們簡短對話中聽出,拿槍的少年、馮志德、結巴,他們是個小團體,這小團體中有四人,結巴口中的小四,很可能就是殺害宋明的兇手。 徐洋三人的案子,馮志德早計劃好了,包括他自己被抓也在計劃之內,自愿被抓,對馮志德本人來說就談不上報仇。結巴說為他報仇,說明今晚的事馮志德不知道。 “其實抓馮志德我沒有做多少,那案子非常順利,是他自己想被抓?!?/br> “你胡扯,德哥好好的為什么想被抓?” “他得了癌癥,深知自己活不久,所以才這么做?!?/br> 結巴手握成拳頭,猛地在方向盤上狠狠一敲,一瞬間說話不結巴了,“媽的,不都是老年人得癌癥?阿德才十九,怎么得這種???化療那么貴,又沒有醫(yī)保,誰他媽能治得起?我們已經(jīng)在努力賺錢,阿德為什么不能等等?” 吳宇州看向拿槍的沉默少年,“手機店沒賺到錢?” “賺到錢又不歸我們?!苯Y巴說。 少年從窗外轉回頭,“阿超,你說太多了?!?/br> 結巴:“他就快要死的人了……怕什么?” 吳宇州趁機說:“你們應該讓我明明白白死去,別帶著這些疑問去那邊?!?/br> 少年沒吱聲。 結巴從后視鏡中看少年一眼,不再說話。 倆人都不說話,吳宇州只好等待下一次問話機會。 另一邊。 喝醉酒的人總是格外難纏,任余野和伍飛怎么阻攔,醉漢仍要打媳婦,急了還動手打余野和伍飛。 余野著急回京川,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把人雙手銬住,塞進車里,準備帶去鎮(zhèn)上派出所。 妻子一看丈夫被戴上手銬,急忙撲過來拉扯,“他是我男人,打我又不犯法,你們要帶他去哪?” 余野關上車門,“家暴有一就有二,你忍一次兩次,還能忍一輩子?這種人該送去教訓教訓。” 女人一改先前的委屈,急切道:“我能忍一輩子,你別抓他去坐牢?!?/br> 余野雙臂環(huán)抱胸前,垂眸審視面前婦女,先前一副委屈巴巴求助模樣,這會兒真幫忙,她又要求別帶走醉漢,余野隱約覺得其中有問題,語氣堅硬說:“現(xiàn)在這么說已經(jīng)晚了,你能忍,我忍不了,這種人必須送進去好好教育一下?!?/br> 婦女傻了,一屁股坐地上,愣了會兒,她從兜里掏出五千塊錢遞給余野,“錢給你,這戲我不演了,快把我男人放下來,他平時不打我?!?/br> 余野沒接他手里的錢,冷臉問:“怎么回事?說清楚?!?/br> 幾天前,柴家來兩年輕人,說他們是柴家媳婦的侄子,臨時來這住幾天,一天兩少年忽然到婦人家里,說跟太商量一筆買賣,兩小孩付給她五千塊錢,要求她的丈夫,最近每天喝酒,如果哪天看警察來了,夫妻倆就演這出戲。 “有人住進來,為什么其他鄰居不知道?” “他們說和父母吵架,臨時住到姑姑家,不想被人知道,所以平時都走后門,正門沒開還一直關著?!?/br> “柴家院子還有后門?” “后院柵欄邊有個很小的門,不仔細看,沒人知道?!?/br> 余野一門心思在婦女說的話上,沒注意吳宇州,伍飛從車上下來,“老大,吳隊呢?” 余野眉毛一皺,“沒在車里?” 伍飛搖頭。 “糟了?!庇嘁叭鐾韧窦以鹤优?,翻過柵欄,跑到屋前,瞧見開著的窗戶,直接蹦進去,屋內空空如也,一人沒有,房子后門開著,后院的小門也開了。 余野順后院出去,蹲到路面上,用手電一照,地面有車痕,他立刻跑回去,把醉漢手銬解開,從車里拽出去,開車就跑。 想出村只有一條路,如果車速夠快,有可能會追上,他一腳油門踩到底,車過之處,揚起一陣灰塵。 饒是伍飛,做那么快的車,也覺得眩暈,“吳隊干了這么多年警察,不會悄無聲息被人帶走,我們會不會搞錯了?” 伍飛說得沒錯,吳宇州不會輕易被人帶走,就算對方人多,他寡不敵眾,也不可能一點聲音沒有被人帶走,現(xiàn)在這情況明顯是吳宇州自愿走的,為什么自愿被人帶走余野來不及深想,但他一個人無疑是危險的,他們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這次一丁點危險,余野都不允許發(fā)生。 車子飛速向前,二十分鐘后他們追上輛黑色轎車,吳宇州是否在車內,余野沒辦確定,只能向前跟著黑轎車,兩輛車一前一后行駛路上,黑轎車忽然加速想甩開警車,這便出現(xiàn)破綻,如果普通趕路的車沒必要加速甩開警車。 余野斷定吳宇州在那輛車里,于是跟著加速,黑轎車速度快,又很穩(wěn),余野追了一段,始終沒超過對方,眼看前面快要拐出鄉(xiāng)鎮(zhèn)小路,到高速上追可能引起連環(huán)車禍,必須在上高速前攔住那輛車,余野一腳油門車停路邊,對伍飛吼道“下車。” 伍飛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已經(jīng)被余野推下車。 前面一段路,兩側是剛割過的水稻田,秋季收割后,田地沒了水稻,地面卻泥濘潮濕,車從路上滾下去不會有大危險,余野看準黑車車尾,猛然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