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笨蛋的幸福旅途、最初的我們、萬花狂少、邪王別太拽、媳婦她成精了[八零]、后宮拯救計劃[穿書]、夫妻之間(出軌H)、《韓娛(主bts)我獨自美麗》、我們的世界天空很藍(lán)、昭明書院(NP高H)
“項少,老爺子說了,你要在這里簽個字,才算是龍淵項氏的合法繼承人?!眾y容無懈可擊的女律師捧著一本合同,懇求半天了,我只覺得耳邊聒噪。 “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是不會簽字的?!蔽业谌梧嵵氐馗嬖V她。 “項少,龍淵項氏那么大的資產(chǎn),你到底哪里不滿意?” “你真的想知道?” 她趕忙擺了擺手,轉(zhuǎn)而繼續(xù)央求。 我也不理她,晾好床單后,推著拖車就往病房走。她緊緊地尾隨著,路上出來晃蕩的病人張牙舞爪的將她嚇個半死。 “他們一般不傷人,你不用這么緊張?!庇斜┝A向的一般都單獨關(guān)在別處,能出來走動的,其實并沒有什么危害。 她略微放松了些,“項少,要怎樣你才肯簽名?” 我好心給她建議:“換個工作吧,你掙不到這個錢。知道你是第幾任嗎?” “第……第幾任?” 我抬手豎起三根手指,她的腳步變慢了。 我回到306病房,輕輕帶上門,看到凌云木蹲在朝向陽臺的門邊,蹲成了一棵靜止的蘑菇。 他本來就瘦弱,藏起手腳后縮成了一個小圓球,目光緊盯著地面,一動不動。 “木木……”我蹲下去看他的側(cè)臉。 他無動于衷。 我在心里默數(shù)1、2、3……快100秒了,他才眨一次眼睛,連呼吸都輕飄飄的,好像怕呼吸重了會嚇跑什么東西。 該怎樣引出他的次人格呢?以他們的膽色,應(yīng)該人格還健全,是可以交流的,說不定能給六·一三案打開一個豁口! 這是我目前最寄予希望的事情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女律師義正辭嚴(yán)地說:“項少,老爺子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簽字就不算是項氏子孫,不能在蕘山病院當(dāng)護(hù)工,立即執(zhí)行?!?/br> “??!”聲音頓起,凌云木的尖叫聲再次撞擊我的耳膜,似乎卷起了一陣駭浪。他眼里的紅血絲太熟悉了,這是發(fā)病的征兆! “項少……” “滾!”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cao起床上一張薄毯子朝她劈頭蓋臉地扔過去,她那重申一遍的話語被活生生地掩蓋在下面,嗡嗡嗡地不知所云。 “啊啊——啊——”但凌云木已經(jīng)看到怪物了,他跌坐在地上,臉上扭曲得不成樣子,堅硬的指甲在身上劃出了五道紅色血道! 我將女律師整個人推了出去,關(guān)上門,就看到他臉上又添了兩道,汩汩地流血,那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抓成這樣? “住手!”我大聲呵斥他,但開了的閥門是很難關(guān)上去的,他好像沒有痛覺,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成了一個仇敵,肆意地破壞。 我除了死死地抓住他的雙手,用膝蓋壓住他亂蹬的腳,竟然毫無辦法。 發(fā)病時候的凌云木,好像展露了另一股潛能,力氣不是一般的大,連我都差點鎮(zhèn)壓不住。手腳不能作用之后,他就用牙齒咬,咬不到自己就咬我,伸長脖子咬任何能咬到的東西。 上次自殘留下的傷痕還沒有痊愈呢,這次再添新傷,我心里蓄了一股無名火,幾乎要將他的胳膊擰斷。 然而,他是沒有痛感的,哪怕胳膊即將要斷了,也要反抗我! 他的身體扭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我耳邊好像聽到“啪”的骨折聲,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的勁就松了…… 沒有骨折,但他以頭搶地!再抬起來的時候額上已血流如注。 我從后面緊緊地箍住他,不讓他再次朝下撞,然后腕部一陣劇痛,血rou在撕扯的劇痛…… “把他趕出去!” 門口來了兩個保安,女律師儼然成了這里最高掌權(quán)者,我聽不到她呵斥些什么,腕上骨rou分離幾乎令人兩眼昏黑。 兩個保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我走來,一方面可能是懾于我的身份,一方面是被凌云木的嗜血模樣嚇到了。 媽的,給我滾出去!我很想一刀一個將他們剁個粉碎,凌云木正是因為看到他們才發(fā)作的,他們竟然朝他走過來! “吼——” 人怎么會發(fā)出類似狼嚎的聲音呢?那得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我的手腕被松開了,但凌云木的吼聲強(qiáng)烈得足以撕破他的聲帶!我一狠心將半個拳頭塞進(jìn)了他嘴里,死死地頂|進(jìn)去,另一只手用力地捂住了他的雙眼。 “不看,我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都沒有,木木,什么都沒有……”我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同時狠狠地瞪了那兩個保安一眼。 他們一怕,便不敢過來了。 “都出去!都出去!”魏承瀾醫(yī)生聞聲趕來,速速將人趕了出去,“看你們干的好事!” 女律師顯然還不明所以,所幸,門很快就關(guān)上了。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我繼續(xù)在他耳邊呢喃,緊緊地包裹著他。 “嗚嗚……”被捂上眼睛之后,竟然真的起了作用,他沒有咬我的拳頭。大概是我的話具有鎮(zhèn)定的作用,在他看不見之后,一切漸漸歸于平靜了。 稍后,我慢慢地拔出拳頭,捂住他眼睛的手則不敢放松,他也一動不敢動,好像生怕錯位再次看到可怕的東西。 最終,我用一塊手帕代替了自己的右手,將他雙眼遮了起來。并簡單處理了他臉上的傷,不再流血了。 第一次見到這么乖巧的凌云木,他躺在床上,抿著嘴,渾身僵直,兩手緊緊貼在身側(cè),猶如置身于千針?biāo)闪?,一動也不敢動?/br> 床上血跡斑斑,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我嘆了口氣,將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衣服被拽住了…… “田院長,我們是正規(guī)的企業(yè),不能請沒有職業(yè)資格的臨時工,請你立刻執(zhí)行?!迸蓭煹昧耸チ睿瑢傏s過來滿頭汗的田院長下了命令,要他立刻開除我。 田院長大概是沒見過這么演的戲,不太明白:“周律師,你這是干什么呀?項少在這里干得挺好,年輕人嘛,磨練磨練……” “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她只好再解釋一遍,“從現(xiàn)在開始,項淵不是項氏子孫,沒有資格在項氏名下的產(chǎn)業(yè)里掙一分錢,聽明白了嗎?” “周律師,他還真的一分錢都不掙,我們開的工資他都不要,你說……” “不管要不要,這份工作他也不能做,從現(xiàn)在開始,他不能踏進(jìn)蕘山精神病院半步!聽明白了嗎?” 田院長看看她又看看我,只覺得被夾在中間真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