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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項警官和木木在線閱讀 - 181-182 頹廢

181-182 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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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木當然記得,在升上高中之前,他曾經遭受過很長時間的校園暴力,從被堵在放學路上要錢到或大或小的惡作劇,到初三那年被人按在馬桶上喝尿。那時候,是本在腦海里發(fā)揮了作用,凌云木第一次舉起拳頭暴打那些壞學生,暴力的念頭不斷翻涌,給予他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自那以后,終結了種種欺凌。

    若非如此,他很難想象接下來的三年高中生活,會糟糕到什么程度。

    “所有的次人格起因,都是為了保護你,無可否認對不對?”雷恩這句話說得并沒有錯,本就是為了保護凌云木而生的。

    而雷恩的存在也有他的必要性。

    “由于你被領養(yǎng)的身世和混血兒樣貌,在幼稚的學生群體中,總是被笑話為‘洋鬼子’、‘丑八怪’。甚至有人編纂故事,說什么一定是你的親生母親與外國佬□□生下了雜種,要多難聽就多難聽!那些強加在你身上的□□,活生生地把你心目中甚為驕傲的混血兒身份給撕裂了。你在心里不斷地問自己,為什么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心智尚未成熟的你開始逃避,你不敢戴眼鏡,不敢照鏡子,不敢正視擁有一副外國人相貌的自己。同樣是混血兒,有人得到贊賞和羨慕,而你得到的是赤|裸|裸的歧視!將外國人那部分扔掉,做一個純粹的華國人這種怪異的想法日漸強烈,我便應運而生了。”雷恩對自己的誕生了如指掌,盡管這一切都是他倒推出來的,從凌云木對他的避之不及,對他的厭惡中可見端倪。

    凌云木對自己身體的變化感到恐懼萬分,他極力遏制那股暴力沖動和異鄉(xiāng)人身份的想法,可這兩股想法反而越來越具體,漸漸地身體里就多了兩個靈魂。

    “木木,我們的存在都有必要性,你不能讓他們把我們都抹殺了?!?/br>
    從監(jiān)視器里可以看到,凌云木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他在跟次人格們對話。維蕾娜·卡斯特,也就是杜鵑醫(yī)生很好地捕捉到了這一幕,這么鮮活的多重人格病例就在眼前,她的眼里綻放出了迫不及待想要進一步探索的神采。雙重人格、多重人格常以一種幾不可見的狀態(tài)潛藏在很多人體內,但真正到達分裂程度的,可遇不可求!

    這些天的網上最為火熱強占熱搜第一位的,便是關于顧予的自首信。許多吃瓜群眾都在等待著,想看法律會如何判決一個幼兒的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則《尋人啟事》在各種社交媒體中占據重要位置,點贊和轉載的數(shù)量已達數(shù)千萬。原因是,刊登者是顧予。顧予要尋找那個在他生命最晦暗時期里,曾給予過他溫暖的小伙伴,若不是那位小伙伴,他很有可能已經誤入歧途。

    這個請求得到了許多網民的支持,甚至組成了尋人志愿者協(xié)會。網友窮盡一切辦法尋找那個叫做小木的人。

    秋天對宏安來說,并沒有多少秋意,陽光還非常炙熱。這些天宏安的街頭,大街小巷里時常飄起白色的紙張,上面是一則《尋人啟事》,被尋找的人有著混血兒的容貌,十分英俊。

    我將尋人啟事撕成了碎片,只留下那張俊逸的正面照塞進口袋里。隨手一揚,碎片飄落,紛紛揚揚的紙屑縫隙中,我看到了魏承瀾。

    “請您幫我留意留意好嗎?謝謝您!”、“這是我失散多年的朋友,如果您看到他,麻煩把位置告訴我!”……聽來多么虔誠,好像他生命中的另一半失去了蹤跡,他在苦苦追尋。

    “哼,魏醫(yī)生,你找到你的小木了嗎?”

    魏承瀾停下了派發(fā)傳單的動作,轉過身來,面容可見疲憊和憔悴,“項少,你好像也不好過?這胡子多少天沒刮了?”

    我咧嘴笑了笑,“男朋友不在身邊,沒人照顧難免邋遢一點,可我見你,好像沒變化呀,你真的有那么悲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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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少,在你眼里我不是顧予,想要扭轉你這一想法真的很難。我卻還是想試試,能不能請項少成全我們?”魏承瀾充滿誠意地說。

    我雙手插兜,也鄭重其事地說:“不能,我不會成全一個罪犯。顧予是真的可憐,但自由不該拿可憐來買。如果他想要跟小木做朋友,那就請光明正大地來自首,原原本本地交代一切,為自己買一個尊嚴的死法?!?/br>
    魏承瀾沉默了幾秒,終于苦笑了一聲,“多么義正辭嚴啊,不愧是前刑警隊長。你真的以為憑你那點推理能給我治罪嗎?”

    “當然不能。正義或許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你們的尾巴可要藏好一點!”

    又過了段日子,有人告訴我高慶市的埋尸案已經結了,魏承瀾的罪判得很輕,由于他補償受害者家庭比較積極,基本上就等于花錢消災了。

    我聽了無動于衷,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沒什么好驚訝的,要釘死他,只能靠滅門案。

    “項哥,你還能不能好起來?你這屋子快要成垃圾場了!”盧廣義一進門就跟高音喇叭似的,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這就是項氏的未來繼承人?項哥,你家那么有錢,請個傭人不難吧?”盧廣義一邊啰嗦一邊開始收拾桌上地上沙發(fā)上的酒瓶子和一次性飯盒。

    宿醉讓我的太陽xue突突突地跳痛,刺目的陽光令人睜不開眼睛。

    “你多久沒見光了?”這是郝愛國的聲音。

    我含含糊糊地應著,從沙發(fā)上坐起,抱著不適的腦袋,尚未從夢中醒來。

    盧廣義接了一句:“我看網上不缺高手啊,他們根據上次的視頻,把項哥你的身份都扒出來了。然后分析你的手段,說木木有可能被關在一個絕密的安保系數(shù)超高的療養(yǎng)院里,然后分析項氏名下的產業(yè),果然找出了幾所最為接近的療養(yǎng)院。不過我覺得有點扯,什么人會把療養(yǎng)院開在云海之上啊?”

    我心頭一顫。

    郝愛國責怪道:“盧廣義,你去倒垃圾吧!順便買幾包煙回來。”

    盧廣義只好領命而去。

    我在手機上一陣cao作,得到確認后才松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郝愛國一直站在旁邊,直愣愣地看著我。

    “有煙嗎?”

    “盧廣義下去買了?!?/br>
    我抓了抓頭發(fā),喉嚨一陣發(fā)癢,像有無數(shù)蟲子在啃咬,慌不擇路地去尋找水杯。郝愛國很快端了杯水過來,我伸手奪過就咕嚕嚕地喝光,喉嚨才感覺舒服些了。

    “你以前很少生病的,都這把年紀了,也該好好照顧照顧自己。”

    “沒事。”

    “聲音都快發(fā)不出來了……”他話里有難以掩飾的哀傷。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相比于我的不修邊幅,郝愛國是那種堅持管理形象的人,看得出來,出門前他還打扮了一番。

    他認命似的說:“我知道,無論怎么勸都是徒勞的,我從沒見你為了一個人這么癡狂。”

    “愛國,你看我,要不是出生在項氏,根本就一無是處,不是一個適合過日子的人?!?/br>
    “過日子,是指男人和女人,傳宗接代開銷大。誰規(guī)定男人和男人需要怎么過日子嗎?男人和男人,重在志同道合,不為那世間瑣事煩擾,相伴一生,多好?!?/br>
    “好,是好。但那句話怎么說的?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世間選擇很多,千萬不要鉆牛角尖?!蔽疑ぷ与y受,說這一長串的話耗費了巨大的力氣。

    郝愛國卻不同意:“沒有什么選擇,根本就沒選擇!”

    “哎……”我已把話說得這么清楚,他還要一意孤行,那也沒辦法。我轉身想去洗把臉,腰后一沉,被他緊緊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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