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倘若我在考驗中失敗,也請允許我留下,因為一場正式的婚禮會需要一個伴郎。 不久前管家說要讓勇士間互相結(jié)下友誼,我認(rèn)為這是他對我的暗示。 對了,相信您已經(jīng)知道了我那方面不太行的消息,其實伴娘的位置我也可以勝任。 做不了夫妻,我們還可以做一輩子的姐妹??! 來自真心仰慕你的祈天河“……” 作者有話要說:祈天河:愛你么么噠。 伯爵:……好想現(xiàn)在就淘汰了他。 第33章 伯爵的婚禮(三) 管家再出現(xiàn)時, 并沒有帶來伯爵對信件的反饋,直接宣布今日的考驗:“你們需要討得長輩的歡心。” 說著示意眾人跟上來,邊走邊道:“伯爵在幼年時經(jīng)常遭到母親嚴(yán)苛的責(zé)罰, 所以母女倆關(guān)系不是很好。她希望自己的婚姻能成為雙方關(guān)系的轉(zhuǎn)折點, 你們要做的便是讓伯爵的母親同意參加幾日后的訂婚宴。” 祈天河:“如果她答應(yīng)后又反悔呢?” 管家:“這里的人都很誠實,不會說謊?!?/br> ‘誠實’一詞音念得格外重, 在做特別的強(qiáng)調(diào)。 空氣中飄散著馥郁的玫瑰花香, 味道強(qiáng)烈到讓人隱隱感覺到暈眩。走出一段距離后情況要好很多,祈天河聽到李連輕輕吐出一口氣,抬頭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終于得見一片沒有玫瑰花的嫩綠草地,草坪中央坐著一位穿繁瑣裙裝的老婦人, 她的皮膚已經(jīng)松弛, 但依舊很容易窺探出年輕時的美麗。 管家低下頭, 然后說:“早上好,夫人。” “離我遠(yuǎn)點?!?/br> 老婦人聲音很尖銳, 諷刺的意味快從唇邊溢了出來, 然后她把視線放在玩家那里:“哦!瞧瞧看!這些恐怕就是仰慕我那個好女兒的勇士們吧!” 管家面不改色回應(yīng):“是的,今天一天他們將陪伴在您左右?!?/br> “都給我滾開?!崩蠇D人拿起放在一邊的書本, 用力砸過去。 她的情緒相當(dāng)激動, 仿佛下一刻就要氣暈過去。 此刻玩家連留下來都很困難, 更別說要進(jìn)行勸說。 見討人厭的家伙們不為所動, 老婦人長指甲陷入泥土地, 連根在內(nèi)挖出了一大片草,土壤在動,那是包裹在里面數(shù)十條蠕動的蛆蟲。 下一刻她毫不分說把泥土塊用力朝玩家身上砸來。 管家垂首站在一側(c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不忘催促玩家趕緊有所行動。 柳天明躲開一條脫離泥土的蛆蟲, 盯著老婦人渾濁的眼球,突然說:“您看上去似乎很憎惡自己的女兒?!?/br> 旁邊李連很想讓他自信點,何止是似乎憎惡,感覺都恨不得讓伯爵去死。 這時柳天明突然指了下祈天河:“他有疾,力不從心?!?/br> 祈天河:“……” 好好說話。 老婦人愣了愣,遲緩到忘了繼續(xù)打罵。 柳天明緊接著拿李連舉例子:“這人想謀財?!闭f完又指向另外一名玩家:“他要害命?!?/br> 最后道:“當(dāng)然我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您痛恨伯爵,更應(yīng)該讓我們留下來?!?/br> 短暫沉默后,老婦人的眼珠咕嚕嚕地轉(zhuǎn)了一圈,問管家:“他說的是真的嗎?” 管家雖然不滿柳天明的發(fā)言,依舊做了確認(rèn):“沒有人可以在這片土地上說謊而不被懲罰?!?/br> 老婦人一改之前的態(tài)度,親切地沖玩家們招招手,特別是在面對祈天河時,笑容尤為慈祥。 從男性尊嚴(yán)的角度來講,祈天河并不想要這種特殊優(yōu)待。 老婦人輕輕拍了拍旁邊的草地,表示讓他們坐下。 想到先前草根上連著的那些蟲子,玩家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但又不好意思拂了老人的心意,擔(dān)心再度觸怒她。 “你們和我女兒談的怎么樣?”老婦人十分和氣問。 眾人跟面面相覷,最后默認(rèn)由柳天明來代表發(fā)言。 “伯爵正在進(jìn)行考量?!?/br> “還考量什么?”老婦人拉過祈天河的手:“我看你就挺好的。” 祈天河勉強(qiáng)扯出一個不走心的笑容,用力抽回手:“您過譽(yù)了?!?/br> 鸚鵡很沒良心地在腦海中笑出聲。 這還是祈天河第一次聽它直白的笑聲,和日常的傲嬌不同,音質(zhì)偏向低沉。 輕輕嘆了口氣,祈天河誠心做邀請:“我們想請您參加伯爵的婚禮?!?/br> 誰知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老婦人一臉變臉,薄薄的嘴唇吐出怨念:“去參加那個不孝女的婚禮,下輩子也不可能!” 柳天明在一邊神態(tài)鎮(zhèn)靜地提醒:“那就看在新郎的面子上?!?/br> 聞言老婦人又開始用慈愛的目光注視著祈天河……這位她心目中完美的女婿人選。 祈天河:“……” 這他么突然像開了掛一樣的人生。 老婦人看得再歡喜,到底還是講求公平的,她摸了摸過于細(xì)的手腕:“我原本有一串手鏈,不久前爭執(zhí)中被那個‘好女兒’拽斷扔到了玫瑰花叢里,不管是誰,哪怕能找到一顆珍珠,我就會去參加他的婚禮?!?/br> 祈天河微微皺眉,原來不是共享珍珠,僅僅是擁有的人才能單方面保送。 古堡可以冠上玫瑰莊園的美譽(yù),不但古堡內(nèi),外面也種植著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玫瑰,串聯(lián)起來足足有幾英畝。 李連試探著問:“那串手鏈上,大概有幾顆珍珠?” 老婦人聞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三顆?!?/br> 四名玩家,三顆珍珠,其中包含的惡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在玩家抓緊時間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尋找時,老婦人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太陽落山前,沒有找到珍珠的那個人,會為愚弄我而付出代價。” 管家一直站在旁邊毫無存在感,這時不冷不熱來了一句:“這么大一片面積,找不到也是常事?!?/br> 老婦人瞬間猶如炸毛的貓:“如果有人找到,有人沒找到,肯定是沒找到的人偷懶不盡心!” 頓了頓,陰測測的眼神自每一名玩家身上掃過:“不盡心還想要邀請我參加婚禮,必須要付出代價?!?/br> 她的目光太過毒辣,讓李連突然想起昨晚腳被釘子扎破時的刺痛,緊接著迅速意識到一個事實:如果失敗,極有可能會損失一片玫瑰花瓣。 而自己手上僅僅只剩兩片,這才是進(jìn)副本的第二天。 想到這里李連不禁偷偷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動的冷傲男子,對方僅有可憐的一片花瓣,隨時有g(shù)ame over的可能,卻淡定的不可思議。 有了比較,他眸中的緊張快速恢復(fù)。 這么大一片地,各有各的主意。 柳天明去找了園丁,雙方不知道交談了什么,緊接著他朝古堡內(nèi)走去,似乎是接了額外的任務(wù)。 喜歡獨來獨往的男子名叫陳點水,他的膽子更大,先去找了女仆,無功而返后竟提出讓管家?guī)フ也簟?/br> 一時間只剩下李連和祈天河還站在原地。 李連冷不丁問起他是不是用了組隊道具和柳天明一同進(jìn)來。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但祈天河覺得自己活得像個透明人,無論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能被陌生人第一時間探知。 “前段時間柳天明經(jīng)常去你的診所治療……”李連望著他:“這不是什么秘密?!?/br> 如今兩人共下一個副本,特別還是祈天河才和永夜的人交過手,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祈天河挑眉:“是又如何?” 李連小聲說:“關(guān)鍵時候,我愿意花五十游戲幣買你一片花瓣。” 上場直播間的副本,祈天河也就得到一百游戲幣而已。 他開始重新打量起李連,后者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道:“你和永夜在battle時,有人私下設(shè)了賭局,就我一個賭你和永夜全部成員都會活著出來?!?/br> 結(jié)果賺翻了。 在常人認(rèn)知里,祈天河和永夜斗起來,肯定會有所傷亡。那天李連因為多喝了兩口酒,腦子一熱,下了一注。 “實不相瞞,我還撈了幾個道具,可惜在這個游戲派不上用場。” “……” 李連懊悔:“果然天上掉下餡餅的事不靠譜。” 得了好處,游戲突然就開始給他匹配高難度副本。 白送到眼前的游戲幣沒有不賺的道理,祈天河:“我會看情況。” 如果一直保持優(yōu)勢,他可以考慮售賣出一片,當(dāng)然一旦自身難保,必然是先自救。 談妥后雙方同時盯著玫瑰花海陷入沉思,李連學(xué)著柳天明去到園丁那里碰碰運(yùn)氣,現(xiàn)下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祈天河便也邁步前去。 園丁對著任何人都沒有笑臉,滿心只有自己的種植地,當(dāng)知道他們想打聽的事情時,才終于把視線從玫瑰花上移開:“那天伯爵和夫人大吵了一架……” 干澀沙啞的聲音是罕見的難聽,仿佛他的喉嚨被烙鐵燙過一般。 “夫人罵伯爵沒心肝,伯爵一氣之下就拽斷了夫人最喜歡的手鏈?!?/br> 祈天河:“她們是在哪里爭吵?” 園丁突兀話鋒一轉(zhuǎn):“可以說,但你們要先幫我做一件事?!?/br> 兩人等他說下去。 園?。骸拔姨貏e饞廚房的蛋糕,如果你們能幫我偷來一份……” 暗示已經(jīng)足夠,后面的話沒有再說。 李連考慮要不要冒這個險,柳天明似乎已經(jīng)去做那個任務(wù),等他回來看對方挖哪塊地跟著去挖就好。 他跟祈天河說了這個主意,也不在乎對方已經(jīng)和柳天明組隊會不會泄密。 副本里人人都是如此,能用三分力絕不出七分,不主動害人算是大部分人勉強(qiáng)能保守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