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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軍營,皇帝竟然最不受歡迎,能說話的也就只有他主動招惹的卿寧。 “陛下不嫌煩嗎?”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卿寧長長嘆了一口氣,對身后跟著的笑面虎道:“軍中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陛下的真實身份,對陛下多有不敬,陛下為什么還要呆在軍營?” “銀面軍師有所不知。”皇帝裝模作樣的收了手中折扇,sao氣的低嘆了一聲,用怨婦的口氣抱怨道:“之前我家里遭了yin賊,家中嬌妻不甚被盜,我在這軍營受點兒委屈,要是能找到嬌妻,也是好的?!?/br> 幸好卿寧帶著面具,不然皇帝可能就會看見他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不過面具也基本上沒擋住他外露的情緒,皇帝幾乎可以看見他身上絲絲縷縷的黑氣。 皇帝很清楚他是誰,但卻沒有強(qiáng)行帶他回宮,這其實就是一種妥協(xié),他不想因為卿寧的事情而影響自己的弟弟打仗,所以說皇帝雖然陰狠了一點兒,但起碼還算是個明君。 卿寧走了兩步,皇帝就在后面跟了兩步,他頓住轉(zhuǎn)頭,“陛下,您是沒有其他事可以做嗎?將軍正在和張副將他們討論這仗該怎么打,您不去聽聽?” “我這不是跟著你去了嗎?”皇帝輕笑,“銀面軍師,請你帶路?!?/br> 自從到了軍營,皇帝總是一口一個銀面軍師的叫,搞得卿寧都快入魔了,仿佛臉上這張面具是另外一個存在的人似的。 卿寧和皇帝半路進(jìn)了帥帳,張副將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覺得這個高官塞進(jìn)來的后生太不懂事了,就算只是來混混軍功,那也得對將軍殷勤點兒啊,怎么對將軍還不理不睬的? 而魏源又不同,他一臉牙疼的表情,仿佛不太想看見銀面軍師、高官塞進(jìn)來的和將軍的三方會晤。 “將軍?!鼻鋵幮辛硕Y,但皇帝卻沒什么表示,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卿寧,絲毫沒有把褚衛(wèi)放在眼里。 張副將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但是褚衛(wèi)毫無反應(yīng),只聽了片刻就繼續(xù)分析游牧草原的地理情況了。 張副將雖然覺得將軍的威嚴(yán)受到了侵犯,但將軍都不說話,他自己也不好說什么。 卿寧初高中的地理成績都還行,但聽褚衛(wèi)講起什么樣的地勢該怎么樣打也還是覺得吃力,倒是皇帝,雖然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但偶爾提出一個建議還頻頻受到褚衛(wèi)的肯定。 卿寧都要懷疑褚衛(wèi)是不是在恭維皇帝了。 討論好大概方針,帥帳里的人就散了,卿寧一步一拖的留到了最后,結(jié)果皇帝也跟著留了下來,他哥倆好的把這卿寧的肩,褚衛(wèi)就這么淡淡的盯著他們兩肢體接觸的地方。 “皇弟這軍營管理的不錯嘛,那副將好像對我頗有意見啊?”皇帝注意到了褚衛(wèi)的目光,落在卿寧肩上的手還頗有興致的拍了拍。 褚衛(wèi)移開了視線,耿直的實話實說:“他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br> 皇帝挑眉不語,把著卿寧的肩膀就要往外走,結(jié)果卿寧拉著帳簾,“陛下,臣還有些話要和將軍說?!?/br> 聽了這句話,皇帝有一瞬間面露猙獰,但不過片刻又笑了,“想和他說什么?朕不能聽?” 卿寧咽了咽口水,“就說幾句有關(guān)于打仗的事兒?!?/br> “那朕有什么不能聽的。”皇帝雙手抱胸站在門邊,“你說,朕等你?!?/br> 等我干啥鴨! 卿寧一腦門兒的汗,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也太煩了,他都不知道該更偏向于誰,一個多好啊,都不用考慮! 他盯著皇帝的火炬一樣的目光走到褚衛(wèi)面前,“你們?nèi)ゴ蛘?,我也想去,你把我?guī)?。?/br> 褚衛(wèi)抬頭瞥了他一眼,“不行?!?/br> “為什么呀?我好歹是你的軍師,怎么也得要有點兒用處吧!”他不滿的哼哼,猛地一下趴到了褚衛(wèi)面前的案幾上。 褚衛(wèi)的目光rou眼可查的柔和了一些,“太危險了?!?/br> 皇帝看著面前這一副和樂融融的模樣,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角,“你求他做什么,朕才是這天下的天子,你求朕,朕什么都能答應(yīng)你。” 這一瞬間,皇帝甚至覺得要是卿寧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誰也不會搶奪了,死了就誰也得不到了,他就不會這么不甘心了。 褚衛(wèi)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肯帶卿寧上戰(zhàn)場,卿寧無法,為了把自己的好運氣帶給齊軍,他只得轉(zhuǎn)而求了皇帝。 褚未短促了笑了一聲,不知道被卿寧拉動了哪一根弦,突然心情直轉(zhuǎn)急下,語氣陰冷的道:“好,朕就讓你去!” 說完,他轉(zhuǎn)頭就走。 卿寧莫名其妙的去和褚衛(wèi)對眼神,結(jié)果褚衛(wèi)面無表情的注視著他,眼神里沒有一絲絲感同身受。 皇帝這么任性,褚衛(wèi)這家伙這么多年來都沒有一點點兒的怨氣嗎? 他得不到回應(yīng),怒氣沖沖的走了。 卿寧現(xiàn)在位居軍師,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獨立帳篷,他的帳篷被四年圍著,周圍分別是張副將、魏源和帥帳,現(xiàn)在又有皇帝要求,住在了他的隔壁,到真有一點兒眾星拱月的意思了。 他一回帳篷,就被皇帝拉住了手腕狠狠的摁在了床上,軍中的床榻就很地鋪差不多高,卿寧的猛地一下被摁下去,跟摔了一跤差不多,頭暈?zāi)X脹的看著上面臉色發(fā)冷的人。 “陛下,冷靜,冷靜!”卿寧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兒上,他輕輕的拍著皇帝的胸脯,企圖降低他的怒氣,“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