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然低頭陷入思索。

    如果裘郁不去上課是因為妖力不穩(wěn)定的話，他今天又為什么去上晚自習？

    而且都嚴重到不敢上課的地步了，放任不管的話會出問題吧？

    瞿西見他突然開始魂不守舍，忍不住懟了他一下：“你小子今天怎么了？怎么問起會長的事了？以前你從來不問的?！?/br>
    靳然晃神，解釋道：“我不就是……好奇嘛。”

    瞿西：“……”

    他覺得他這個同桌兼小弟，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神思不屬地上完了晚自習，靳然和瞿西陳武一起回了宿舍。

    他一整晚都想著裘郁妖力失控的事，覺也沒怎么睡好。

    第二天的早自習他在頭疼的折磨下度過，而考完上午的數(shù)學從考場回來，看到已經(jīng)等在教室門口的裘郁，靳然覺得頭更疼了。

    湊巧和他走在一起的瞿西，神情也有些復雜：“你……檢討又寫得不合格？”

    靳然：“……”

    裘郁規(guī)規(guī)矩矩地穿著一身校服，靠在十四班教室門前的墻面上玩著手機，周圍群情激奮——興奮的奮，但都對裘郁沒什么影響，他周圍仿佛有一道天然的防護罩，把所有嘈雜的聲音都隔絕在外。

    瞿西忽然雙手合十，對著裘郁靠的位置拜了三拜。

    靳然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拜考神??！”瞿西理所當然道：“下午考理綜，我理綜是短板，拜拜考神有把握一點?！?/br>
    “……”

    靳然嘴角微抽。

    現(xiàn)在不是不崇尚封建迷信了嗎？這怎么還拜上了？

    不僅是瞿西，連教室里也有不少人在拜。

    也許是信仰之力旺盛，考神終于臨凡，把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抬頭朝靳然站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直接走向靳然：“走吧?！?/br>
    “……”

    教室里走廊上同步一片嘩然。

    “會長又是來找靳然的？”

    “到底什么事?。繒L竟然兩次親自來咱們教室找人？”

    “瑪?shù)挛宜崃??！?/br>
    “呃……我承認我顏控，我覺得這兩人站在還挺養(yǎng)眼的?！?/br>
    “我覺得這兩人不對勁……”

    在一眾議論聲和猜測聲還有瞿西的狐疑中，靳然把考試工具交給瞿西讓他幫忙帶回座位，自己跟著裘郁上了三樓。

    程算已經(jīng)在六班的教室門口等著了。

    由于三樓的幾個班級出現(xiàn)返祖癥狀的妖怪少一些，要靠靳然辨認的人也多一些，所以看完三樓的五個班，比昨天花的時間要長。

    但不論時間長短，結果還是一樣。

    靳然已經(jīng)不敢去看裘郁的臉色了。

    程算滿臉不解道：“不應該啊，整棟樓就這么幾個班，怎么會找不著呢？”

    靳然道：“有沒有可能……不在這棟教學樓？”

    “那不可能。”程算道：“最初的能量反應就顯示在這棟樓，肯定就是這棟樓里的，除非他……”

    “偽裝?！濒糜敉蝗婚_口。

    程算道：“對，除非他一開始就在偽裝，故意不讓我們知道?！?/br>
    “……”

    “馬上就到午休了，下午再去樓下看看吧?！背趟阏f著已經(jīng)轉身走向樓梯間。

    靳然稍微松了一口氣，跟著他下樓。

    前面程算剛下一步臺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轉頭道：“對了，靳然學弟，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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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　　提問來的猝不及防！

    靳然明顯察覺到程算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身后裘郁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靳然內心苦笑了一下，他眨了眨眼道：“學長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程算好笑道：“假話是什么？真話又是什么？”

    “假話就是，我可以隨便編一個?！苯徽f：“真話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br>
    程算愣道：“你不知道？”

    靳然點頭：“人類不是有句話說，大力士永遠也舉不起自己的身體，我雖然能看出別人的妖身，但我看不出自己的。”

    “……”

    他說的太坦然，程算剛有的疑慮被打消了不少，他轉頭繼續(xù)下樓：“那你爸媽呢？你也不知道他們的原形？”

    靳然道：“我爸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妖怪的事，我有妖怪的血脈，還是我上高中之前我小叔告訴我的，那時候，我爸媽已經(jīng)去世了。”

    “去……去世了？”程算腳步再次頓住。

    “嗯，出去旅游的時候不幸遭遇地震，去世了。”

    “……抱歉?！?/br>
    見他突然一臉歉意的看著自己，靳然無奈道：“其實沒什么，都兩年多了，我不要緊的?！?/br>
    過世的親人被提起，怎么可能不要緊？

    程算深感自己說錯了話。

    人好心好意的來幫忙，他懷疑別人不說，還揭人傷疤！

    他勉強笑了下，轉身下樓。

    而在靳然身后，裘郁聽到他說起父母去世，同樣是神色微滯，慢了一步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