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碰了他旁邊的人，玄武立即蘇醒，慢騰騰地跟著起身，見青龍已經(jīng)轉身出去，他走到一半又回頭道：“幾千年前的劫難，是為了人類的生存，人類現(xiàn)在已經(jīng)強大到足以和妖族抗衡，天道的規(guī)律準則，未必是一成不變?！?/br>
    他說完就走，留其他妖在會議室里愣怔。

    權疏和英招對視一眼，忍不住問：“他說準則不是一成不變是什么意思？”

    答案沒有人留給他們。

    妖管局外，秦煜剛出了防御結界，手機就收到了一連串的提示音，他打開看了看，轉頭問：“白虎找來了，去看看？”

    玄武沖他擺手：“下次吧，我回去睡了?！?/br>
    “……”

    說著人已經(jīng)沒影了，秦煜在半空頓了片刻，也消失在了夜空中。

    蒙斯特學生會成員宿舍樓，靳然那間空曠了好多天的宿舍終于有了點熱鬧的氣氛。

    “所以你的靈魂融合，只有他才能幫你完成？而他體內(nèi)妖氣紊亂，只有你能替他壓制？”

    白虎坐在一個高腳凳上，手里拿著一包薯片，往嘴里塞了一片：“那你倆這還挺有緣分?！?/br>
    靳然看著才坐了沒一會兒就快要清空的零食包，深感白虎妖不可貌相，這么小的肚子，他是怎么塞下那么多的東西的？

    他坐在一旁，低頭給裘郁發(fā)微信吐槽。。

    白虎道：“所以你們就日久生情了？”

    靳然：“……”

    為什么總揪著“情”不放呢？

    “哥啊，咱們先說正事好不好？”

    白虎：“你的終身大事不是正事？”

    “……”

    靳然心想你這個三舅哥接受得好像有點快。

    雖然他是很樂意，但是也會不好意思呀。

    他拿了瓶飲料打開喝了一口，“算是吧，不過我們認識也不算太久?！?/br>
    白虎又道：“到哪一步了？”

    靳然不解：“什么到哪一步了？”

    “當然是做到哪一步了！”白虎道：“按你所說，如果你的妖氣可以壓制他的妖氣紊亂，那你的□□應該也可以。”

    靳然一怔，“□□是指……”

    “唾液，血液，然后還有……”

    他說著目光下移，靳然被他看得臉一紅，拿了塊巧克力朝他砸過去，“你還是個孩子，亂看什么呢？”

    白虎萌萌的翻了個白眼，“你剛化形的時候我們什么沒看過？”

    靳然：“……”

    那時候是因為還小，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好嘛！

    而且他現(xiàn)在……裘郁都沒給看過……呸呸呸，亂想什么呢！

    靳然把自己跑偏的思緒拉回來，正經(jīng)道：“不說這些，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一只妖入人類輪回的條件是什么？”

    白虎撕了巧克力的包裝，直接道：“你是想問你那位吧？”

    “……”

    靳然：“快說。”

    “他的情況，和你其實有一點相似。”

    靳然眉頭微蹙，“哪里相似？”

    “靈魂融合。”白虎道：“妖入人類輪回，一般是根據(jù)體內(nèi)妖怪血脈占比來判定的，如果冥界覺得你體內(nèi)的妖怪血脈，已經(jīng)不足以稱之為妖，那就可以入人類輪回了?！?/br>
    “可裘郁體內(nèi)的妖怪血脈，應該不滿足這個條件。”

    雖然看不出裘郁的妖身原形，他體內(nèi)血脈也不是純血，但他妖力強盛，肯定入不了輪回。

    “那是因為他融合了。”白虎說：“從誕生在母體內(nèi)開始，他的靈魂就已經(jīng)開始和軀體融合，更準確點說，他每一世的軀體，一開始都是不屬于他的?！?/br>
    “不屬于他？”靳然臉上迷茫更甚：“那屬于他的軀體呢？”

    “沒了。”

    靳然：“沒了是什么意思？”

    “沒了就是消失了。”白虎啪了一聲攤手：“和那些上古神祇一樣，煙消云散了?！?/br>
    上古神祇……

    靳然眉頭微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白虎提醒他道：“這還不明顯嗎？他體內(nèi)妖氣屬極寒，一個呼吸之間翻云覆雨，不需要睡眠，飲食對他也不是必要，他的靈魂連天道都劈不碎，假設曾經(jīng)存在過的神祇并沒有徹底在天地間消散，他的這些特征，你能想到誰？”

    靳然沉默半晌，喃喃道：“燭九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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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燭九陰，又叫燭龍，住在北方極寒之地，是鐘山之神。

    傳說中燭龍視為晝，眠為夜，人面蛇身而赤，身長千里，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

    他是比四靈神獸誕生更早的上古神祇之一。

    “可那些上古神祇不是都消失了嗎？”靳然突然道。

    “消失不等于消散，也不代表就是死亡。”白虎鼓著小臉說：“天道輪轉，眾生皆若芻狗，末法時代之后，那些上古諸神基本沒有人再見過，就跟幾千年前的浩劫一樣，我們四靈神獸消失在人類的認知里，但我們也依然存在?！?/br>
    所以有上古神祇的靈魂留在世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rou身毀了，只剩下靈魂。

    比起那些消失的神，天道給他們幾只神獸的待遇已經(jīng)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