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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頓了頓,那雙琉璃色的瞳孔微微縮了縮,透著一絲悲傷:或者說,他為了你去了行政中心。我就知道,隱匿在時間的鹿林會公諸于世?,F(xiàn)在想來是我自己狹隘了。她站起身,眼睛微垂著,在這整個第七區(qū),早就沒有我們的生存之地了。如果蘇海沒有啟動那個停擱著的項目,我們異種怎么會再次被公之于世,甚至于現(xiàn)在成了被人追殺的對象。 那么你怪季彥成嗎? 蘇懷音仰著頭,對上滿目悲傷的姜時,你會怎么做? 在這整個第七區(qū),怎么就沒人覺得,最危險的才是人心。當年,人類為了能夠在末日中站穩(wěn)腳步,才將人變成了異種,投入戰(zhàn)斗。如今,第七區(qū)已經(jīng)建成,異種就成了威脅了。真是可笑。姜時掛在嘴邊的苦笑,凄涼無比,她突然有些憤憤地看向蘇懷音,你問我,怪不怪季彥成。我一點都不怪。如果不是他,我怎么可能還活著。我想,我更怪的是你。失去記憶的你。 這一場談話,怎么都算是不歡而散。 蘇懷音從姜時口中得知了詳盡的鹿林基地,然而,那一段空白的記憶還是沒有恢復,她雖然有些懊惱,卻也將姜時說的話,牢牢地印記在腦海中。 如果,是這樣,蘇懷音,你還會跟路之言走嗎? 姜時走得時候,拋出了這么一個問題給她。 路之言是來接她的,沒錯。 如果姜時這個時候并沒有來找她,她大概會義無反顧地離開這里,跟著路之言離開。 *** 幾日過去,這里的一切,仿佛路之言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蘇姐,你覺得那位路局長能單打獨斗地離開鹿林嗎?那也太小看鹿林了。于連實在是不知道頭兒在想什么,只是,想到姜姐走時留下的那句話,憤青的潛質(zhì)暴露無遺。 外加這幾日,蘇懷音除了吃藥,休息,更多的時候,是站在窗臺,眺望外頭的鹿林。 他受不了這種寂靜。 可蘇懷音卻十分需要這種寂靜的冷靜情緒,她現(xiàn)在最需要是思考,靜下心來思考。 十三歲之前的記憶對她來說,就是一張白紙,誰都可以作畫,卻也可能不是屬于她自己的畫作。 身世?復仇?同黨?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誤解之謎,單單讓她在這個房間內(nèi),她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入夜,鹿林深處,傳來了不好蛇蟲的聲音。 跌宕起伏的叫聲,在這無盡的黑夜中,尤為詭秘。 這幾日,于連見她都是在自己的房間不曾出去,也稍稍放松了神經(jīng),再怎么年輕,都擋不住幾日幾夜睜著眼睛,此時,他走到隔壁的房間,剛在床上躺下,就昏迷不醒,實在是太困了。 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姜姐,姜哥都來過,我就瞇一會兒,就瞇一會兒,這么近的,風吹草動他都能聽到的 蘇懷音其實也測試過于連的聽力,方圓四米內(nèi)清晰可聽見,四米外,越漸模糊直至聽不清。 隔壁房間傳來綿長而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確認于連已經(jīng)睡著,她這才輕聲打開房門,她得找到路之言。 從她住的二樓的房間出來,就感受到了整座建筑物的寂靜無聲,心底的聲音不斷的告訴她:不太對勁。 沒有燈光照明廊道,讓她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蘇懷音極力讓自己適應(yīng)這個黑暗的環(huán)境,安全出口幽幽地光芒,指引著她走過去。 聲音全無的基地,隨著時間的消逝,讓她的整個人有些崩潰,此時她摸索著拐進樓道口,而隨著她的腳步的落地,沒落地一聲,就會有細微的回音,隨之傳入她的耳里。 不多時,她似乎聽到細細碎碎地腳步聲,從她的下方階梯傳來,也就是一樓的樓道口。 這太不對勁了。 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有從槍|口射出來的子彈從她的肩膀上方擦過,直接穿進了后方的墻面。 悶聲大響后,誰都沒有說話,更沒有燈光。 仿佛剛才的那顆子彈就是為了試探。 可是蘇懷音哪還有試探的心情,她往后退了半步,看到此時嵌入墻面的子彈,墻面的彈孔直徑五厘米,應(yīng)該是五毫米的子彈,她剛伸手摸了一把墻面,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腦后卻襲來一陣微風。 蘇懷音矮身躲過,同時右腳橫掃,人類極力克制的悶哼聲,以及重物突然倒地的聲音,振聾發(fā)聵,可是,整座建筑物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猶如一座空城。 不太對勁。這時對面有人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也在這當口,突然出現(xiàn)的強烈光線,讓蘇懷音陷入了短暫的失明。 第34章 突襲(捉蟲) 隊長,是個女人?。?/br> 男人尖銳的聲音在黑暗閉仄的樓道里回轉(zhuǎn)。 魔音入耳, 蘇懷音蹙了蹙眉頭, 已經(jīng)辨清了聲音的來源,黑暗中,幾道光線突然直逼她的雙眼。 因這個光線, 蘇懷音根本睜不開眼, 拿手稍稍抵擋了一部分光線, 她從一開始進入鹿林, 就沒怎么了解過鹿林內(nèi)部的布局,唯獨知道這棟樓的三樓是個會議室,她被軟|禁在二樓。對面的光線并沒有要挪開,反而光線源離她越來越近。 被蘇懷音撂倒在地的男人,此時有了聲響,拍衣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