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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斯衍頭也不抬:“講?!?/br> 莊秘書:“溫特助剛才過來了。” 邵斯衍筆尖一頓,筆劃就粗了些。 他略舒展開的眉頭又壓實了:“他來干什么?走的時候沒交接好?那你們自己去交接?!?/br> 莊秘書暗暗叫苦:“溫特助說,他只是請假了幾天,并沒有辭職?!?/br> 邵斯衍:“那就辭退。” 莊秘書都懵了:“???” 啊什么啊。 邵斯衍終于抬頭,凌厲眼風(fēng)掃過來:“不是辭職,上個星期沒來就算曠工。公司規(guī)定,無故曠工超過三天,沒有不得已的理由就辦辭退。這么簡單的事,還用我一遍遍教你?” 又不是出意外了,或是突然得重病了,一個成年職場人,會不知道無故曠工一個星期等待他的會是什么嗎? “還請假?假條在哪,我批了嗎?” 溫煜是邵斯衍的特助,請假直接跟邵斯衍請,不用經(jīng)過總經(jīng)辦,更不用經(jīng)過人事部門。 莊秘書給BOSS懟得不敢再問,一鞠躬急急退出去了。 溫煜來得不巧,邵斯衍在開一個時間較長的大會,他不敢往里闖,便在總經(jīng)辦接待處等著。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看著熟悉的環(huán)境,熟悉的人,難免想起些事。 以往這個時候,都是他陪在身邊,幫著處理一些事務(wù)。 然后,再和邵斯衍一起從會議室出來…… 他正浮想聯(lián)翩,莊秘書匆匆走來,手里抱著一大摞資料,幾乎看不到路了。 溫煜走上前,想要幫忙,卻被躲開。 他臉上溫煦的笑意僵了一下:“小莊,是我啊。溫煜?!?/br> 就是你才不能碰。 莊秘書艱難地從資料后方扭過頭,打了聲招呼:“溫煜啊,你坐,你坐,我一會兒就好了?!?/br> 他堅持自己將資料都搬進總經(jīng)辦里,細(xì)細(xì)吩咐了一圈其他秘書、助理們,這才帶上門出來。 “來,到這兒來說話。”莊秘書和溫煜也是多年的同事了,笑著將人往外引。 溫煜隨他走到電梯口旁,就停住了腳步。他往回看了眼:“這兒夠遠(yuǎn)了?!?/br> 莊秘書也不急,聽他繼續(xù)說。 溫煜揣測著:“邵總生我氣了嗎?要不,我去給他泡杯茶謝罪?!?/br> 說著就要往茶水間去,卻被莊秘書攔?。骸皽仂?,你別忙活了。我們到樓下去再說。” 樓下?溫煜的心咯噔一聲。 他強笑:“去樓下干什么?這兒也有茶水間?!?/br> 剛才還溫和地莊秘書卻硬是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人扯進直屬電梯,等門關(guān)上了,才直說:“溫煜,邵總讓我?guī)闳ナ畬愚k手續(xù)?!?/br> 溫煜這會兒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十層是人事部。 “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邵總要辭退我?啊,是不是你!” 他恍然大悟地指著莊秘書,上下打量了一眼。 莊秘書有高度近視,又有點沙眼,因此常年戴著厚厚的瓶底眼鏡,但他們共事多年,哪里沒見過對方摘下眼鏡的樣子? 能在邵斯衍身邊當(dāng)秘書,就不可能長得歪瓜裂棗。莊秘書摘掉顯呆氣土氣的眼鏡,也是個五官端正秀氣的年輕人。 因為常年待在空調(diào)房里,皮膚也挺白挺細(xì)的。 他薪水豐厚,穿戴也上檔次,收拾收拾,也是挺能看都市小帥哥一枚。 此時莊秘書完全沒懂溫煜為什么拿著看仇人的目光瞪著自己,卻明白他這么做絕沒好意。 他正色道:“你無故曠工,違反公司規(guī)定,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他逼他別來公司。 溫煜根本不信:“邵總怎么可能辭退我!不行,我要見邵總!” 他比莊秘書略高一點,推搡了幾下硬是奪過對方的工作卡,又將電梯按上樓。 莊秘書沒想到他會動武,猝不及防,人被推到一旁。 他踉蹌了一下站穩(wěn),扶了扶眼鏡,一慣微笑待人的臉都板了起來,卻沒在電梯里跟他撕打,而是等電梯門開之后,他才按下通知安保來的按鈕:“頂層有人鬧事,多帶幾個人來?!?/br> 溫煜聽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往總裁辦公室跑。 他要趁著莊秘書沒有搞事之前,找到邵斯衍。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分肯定,一定是莊秘書從中作梗,不讓他回來。只要他回到了邵斯衍身邊,他就得救了。 邵斯衍的辦公室被人猛地推開,他聞聲抬頭,看到本該去辦辭退手續(xù)的溫煜站在門口喘著氣。 他直接按下內(nèi)線:“有人闖我辦公室?!?/br> 溫煜被梗了一下,剛剛綻放的笑容凝在唇邊。 通道里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溫煜不得不爭取時間,大聲說:“邵總!我錯了,我不該無故不來上班?!?/br> 邵斯衍冷斥:“出去!” 溫煜不敢相信他會這么對自己,又驚又疑:“邵總?為什么?” 邵斯衍眼看著人被趕來的安??刂谱×耍虐櫭嫉溃骸笆裁礊槭裁??” 你不來上班,我解雇你,有問題嗎? 說完揮手讓人拖他出去。 溫煜不死心地死死扒住門框,手指尖都泛白了。 他一慣沒干過粗活的手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痛,苦著臉質(zhì)問道:“邵總,我自問工作一向勤勤懇懇,服侍你也很周到,不過是跟你鬧點小脾氣,你不來哄我,我也沒說什么,主動回來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