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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父氣得都快心梗了。 兒子大了,不服管了,他以往不怎么說話,無非是因?yàn)檫@個兒子除了不搭理自己這個親爹,其他樣樣出色。 邵氏在他執(zhí)掌之后,短短三年,大刀闊斧進(jìn)行改革,剔除不良資產(chǎn),以更矯健,更輕松的姿勢進(jìn)入新一輪的成長。 他是很滿意的。 但這不是他開始敗家的理由。 “你才管了公司幾年?能攢下多少身家?錢花哪了?聽說轉(zhuǎn)了個私人賬戶?”別給人騙了吧! 邵斯衍臉色非常不好,一腔火氣不敢撒在池珺宴這個孕夫身上,邵父撞上來倒是恰恰好。 他冷笑一聲:“我的事,就不勞您老費(fèi)心了?!?/br> 掛斷,關(guān)機(jī),一氣呵成。 池珺宴安靜地坐在一旁,仿佛沒聽見。 邵斯衍卻要撩一撩他:“池珺宴,你是機(jī)器人么?”這么無動于衷的? 池珺宴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嗎?” 他意有所指,邵斯衍的火氣噌地就上來了。 怒火和欲.火一起。 偏生還不好發(fā)。 他摸了摸下唇,只覺得渴。 腦中回蕩著孕期課程的各種注意事項(xiàng),邵斯衍不得不硬是把邪火壓下去。 到了別墅那,邵斯衍和池珺宴先后下車,正要進(jìn)屋,就聽不遠(yuǎn)處有車輛迅速靠近,兩道大車燈唰地一下就到眼前。 保鏢們?nèi)缗R大敵,藏在西服下的肌rou都鼓了起來。 邵斯衍卻瞥了眼對方車牌,吩咐:“你們先進(jìn)去。” 走到門口,池珺宴才回頭看了一眼,一個長相和邵斯衍有幾分相像的年長男性沖下車,站到邵斯衍面前。 是他的父親吧。 “池先生?” 保鏢緊張地提醒。 池珺宴回神,溫和道:“進(jìn)去吧。” 他進(jìn)了房門,外頭被保鏢們圍得水泄不通,想來就算邵總的父親想做什么,暫時也沖不進(jìn)來。 池珺宴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才在阿姨的招呼下去洗漱。 等他一身清爽地出來,簡單的行李已經(jīng)被阿姨收拾妥當(dāng),桌上也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 “池先生,先來吃飯吧。” 一天之內(nèi)坐飛機(jī)打了個來回,池珺宴其實(shí)沒什么胃口,但是空著肚子對孩子不好,他點(diǎn)點(diǎn)頭,坐到餐桌前,問了聲:“邵總呢?” 阿姨笑著說:“邵總和邵董——就是邵總的父親,還有些話要說,您先吃。一會兒他回來了,再單給他做?!?/br> 池珺宴拿起了筷子,心思卻飛到了別墅外頭。 他剛才泡了一下熱水,少說也過去半個小時了,什么事情要說這么久? 看邵董來的架勢,父子二人說是聊天,不如說是吵架吧。 別墅隔音很好,外頭又空著那么大片的院子,父子倆說的什么,按理說,別墅內(nèi)的人是聽不見的。 但池珺宴有作弊神器。 他隨意吃著東西,精神觸手卻已經(jīng)蕩了出去,纏到邵斯衍身上。 這也是他懷孕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秘密。 似乎在懷孕期間,二人的聯(lián)系更緊密了不少。 比如像這樣只是隔著不太遠(yuǎn)的距離,他能通過精神觸手纏繞對方身上,而獲得一小段時間的通感。 邵父暴跳如雷:“剛才進(jìn)去的人是誰!” 邵斯衍把保鏢都支進(jìn)去了,將別墅里外圍得鐵桶一般,防他跟防賊似的,叫他老臉往哪兒擱! 邵斯衍也不含糊,大方地說:“我老婆。” 邵父怔了一會兒,怒不可遏:“什么叫你老婆?你什么意思!” 他本來打聽了,兒子的十個億,像是給了某個人。 這是給哪個野狐貍精迷了心竅! 一想到兒子居然色令智昏,一出手就給人十個億的包養(yǎng)費(fèi)用,邵父就覺得血壓升高,頭嗡嗡地疼。 邵斯衍淡淡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合法配偶?!?/br> 邵父都呆住了。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么?什么叫合法配偶?你,你結(jié)婚了?” 看著眼前身姿不再挺拔的中年人,邵斯衍有一種報復(fù)的快.感。 他臉上帶笑,笑意不及眼底:“對。我,結(jié)婚了。不祝福我嗎?父親。” “混賬,混賬,混賬!”邵父氣得全身發(fā)抖,突然伸出手掌,猛地向他揮來。 邵斯衍輕松架住,輕輕一扭,痛呼的人變成了邵父。 他的手被扭得生疼,整個人姿勢奇怪地勾著,嘴上卻不放松:“松手,我叫你松手,?。√鬯懒?!我是你親爹!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邵斯衍絲毫不在意大門前的大聲爭吵是否會被他人聽見,不慌不忙地說:“親爹?呵!” 手上又使了點(diǎn)勁。 邵父叫得更大聲了。 邵斯衍的臉上再沒有一絲表情:“阿姨對我都比你對我有人情味?!?/br> 邵父氣得七竅生煙:“你怎么能拿親爹跟阿姨比?還不是你老子我花錢雇的!不孝子!都說女似父,子肖母,你果然跟你那個瘋媽一樣!啊——!” 強(qiáng)烈的情緒波動,引起突然的震蕩,將池珺宴的精神觸手直接從邵斯衍的精神世界里彈了出來。 他捂著額頭悶吭一聲。 阿姨忙湊上去問:“怎么了?頭疼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池珺宴懷孕的事,瞞外不瞞內(nèi),親近的幾人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