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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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管家莫名,書房里有沙發(fā)嗎?即便是他都很少進書房,何況是別人,只有打掃衛(wèi)生的傭人會進去,但是沒有人會去動書房里的任何東西,何況是沙發(fā)這樣的大件。 陶管家更疑惑的是,就他幾次進書房的經(jīng)歷來看,他沒有見到過沙發(fā)。 陶管家猶豫著說:“我從來沒有在書房見過沙發(fā)。” 按照書房的陳設(shè)風(fēng)格來看,那個角落擺上沙發(fā)才是一件違和的事。 沙發(fā)消失了。 不止是沙發(fā),秦恪去段琮之的臥室,里面屬于他的痕跡也都消失了,這似乎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 秦恪又做了幾次精神評估,除了一個醫(yī)生說他可能有點焦慮之外,每一個人都告訴他,他很健康。 他很健康?秦恪冷著臉到白樓,開祠堂,拿出供在里面的族譜,他的名字旁邊空空如也。 段琮之的名字消失了。 段琮之存在的痕跡在消失,除了那一張放在書房的,他每天都在看的照片。 程遇向秦恪匯報行程的時候,秦恪說:“明天是……” 程遇靜待下文,秦恪頓了頓,才說出來:“明天是琮之的生日?!?/br> 這個名字忽然陌生了,陌生到他出口前下意識地停頓、確認,自己要說的確實是這個名字。 秦恪臉色不好看,程遇以為是因為自己忘了段少的生日。 確實,段少在的時候,三爺都會在家中為他舉行生日宴,現(xiàn)在即便不在了,要做陰壽也是正常的。 程遇只是奇怪,他怎么會忘了這么重要的事。 段少在的時候,他們看不出三爺?shù)男乃?,人走之后卻沒有人不知道。他們總在感慨,怎么會有人能把感情藏得這么深。 程遇婚禮的時候沒敢請秦恪,他連婚假都沒敢請,請的是事假,好在秦恪并不過問。 段少剛走那一陣,他看著秦總改遺囑,還以為秦總要跟著一起走,好在是沒有。他想了想,在備忘錄上加上了這件事。 秦恪去武館的時候,段云冷著臉沒有讓他進門,秦恪看到了門內(nèi)的林致和,他們的眼神有片刻交錯,秦恪知道他是誰。 秦恪離開武館又去了東街,段父稍稍理智一點,也就是一點,沒有把人拒之門外罷了,他也沒有收下秦恪送來的東西。 秦恪沒有什么情緒,他們還記得琮之。 但人的記憶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不需要任何外力,只需要時間,時間就可以篡改記憶。 秦恪從前沒有寫日記的習(xí)慣,現(xiàn)在有了,但是沒有任何用。 日記也會消失。 秦恪確認,他的精神沒有問題,這不是他的錯覺。 這個世界仿佛有什么不讓琮之存在的東西,或者說有什么力量在不斷抹去他存在的痕跡。 秦恪想到了段琮之的墓,他應(yīng)該打開看一看,或許里面已經(jīng)空空如也,但秦恪第一次退縮了。 每一天的日記都會消失,秦恪不知道這張照片什么時候會消失。他開始練習(xí)素描,一次又一次畫著段琮之。 如果有一天,這世上不再有段琮之存在的痕跡,那么一切由他來創(chuàng)造。 可如果,連他也忘了他。 秦恪筆尖一頓,花了十分鐘,想起來他的名字是段琮之。 畫中的人叫段琮之。 他漠然地放下筆,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里面放著段琮之一直纏在手腕上的護腕和四片窄窄的刀片。 秦恪拿起一片,隨意地在手腕上劃了一道。 刀片薄如蟬翼,卻無比鋒利,在燈光下閃耀著銀光,從手腕上劃過也沒有沾上任何血跡。 秦恪漸漸回想起它們在段琮之手中上下飛舞的樣子。 鮮血滴落在筆記本上,一滴,兩滴,三滴……蜿蜒匯聚成小小的一洼,染紅了潔白的書頁,染紅了書頁上段琮之的畫像。 傷口不算深,沒到要急救的程度,但秦恪像是感覺不到疼,漠然看著鮮血一滴一滴落在紙上。 忘記段琮之的疼,比這重千百倍。 作者有話要說:中獎會有站短通知的,就是那個站內(nèi)短信。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末梔 10瓶;青青子衿 5瓶;景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4章 番外 沾著血的日記沒有消失,就像他手腕上的傷。 秦恪回到白樓的祠堂,在已經(jīng)空了的族譜上,用他的血,寫下段琮之的名字。運筆時有些滯澀,但他終于留下了段琮之的名字。 盡管世界在與他為敵,但他似乎也掌握了一點微薄的籌碼。 魏茹秋越來越忙,魏知知有時會到秦家來。 秦恪雖然讓魏知知來秦家,但很少見他,只是默默關(guān)注他,魏知知身上,偶爾會出現(xiàn)段琮之的影子。 吃湯圓的時候他知道要給湯圓也留一份,第一次進書房,魏知知盯著那個角落看了很久,秦恪問他在看什么。 他回神,猶豫著說:“總覺得那里應(yīng)該有什么東西?!?/br> “什么?!?/br> 魏知知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奇怪,書房里怎么會放沙發(fā)呢,但是秦叔叔問他,他就說:“沙發(fā),還有軟軟的靠枕?!?/br> 秦恪頷首。 除了秦恪的記憶,段琮之唯一存在的地方似乎就是魏知知身上,他知道一些本該只有琮之知道的事。 這世上真的有轉(zhuǎn)世還魂嗎?為什么他存在的痕跡在消失? 秦恪書桌上又多了物理學(xué)哲學(xué)的書籍。 魏知知突發(fā)奇想,說要去學(xué)功夫,魏茹秋也覺得不錯,于是給他報了散打的班,臨到了魏知知又改了主意,他說:“我要去同源武館?!?/br> 魏茹秋問他:“同源武館在哪?” 魏知知愣了一下:“不知道?!?/br> 魏茹秋沒有多想,只是當他從哪聽見的,去打聽了一下同源武館的位置。 魏知知知道不是,他不是剛落水醒來那會了,他已經(jīng)十二歲,他現(xiàn)在能分得清自己的記憶。 小時候的記憶雖然模糊了,但是還有印象,自閉癥很少有痊愈的,他卻莫名其妙好了,這或許是一個奇跡,醫(yī)生說不出來為什么,魏茹秋也并不想深究。 他知道自己從前很少主動關(guān)注這個世界,但看見的都默默記在心里,他不記得自己去過同源武館,或者在哪里聽過。 這像是忽然冒出來的詞。 不管怎樣,魏茹秋帶他去了。 魏知知盯著段云看了一會兒,不是因為好看,而是跟秦叔叔一樣的原因,他覺得很親切,段云問他:“你叫什么?” 魏茹秋看他,要他自己說,魏知知說:“我叫魏知知?!?/br> 段云有片刻出神,吱吱…… 段云不收弟子,收下魏知知的是段陳方。 段陳方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有習(xí)武的天賦,武館里學(xué)武的大多是平常人,小師哥那樣的是少數(shù),但是像魏知知這樣的也是少數(shù)。 他似乎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明明是很基礎(chǔ)的練習(xí),他都能摔在地上。 段陳方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表示:“你可能不是很適合習(xí)武?!?/br> 魏知知沒有說話,他其實也不喜歡,但是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學(xué)。 魏知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要模仿師父的動作,但是總是不自覺地去嘗試另一個難度更高的動作,比如段陳方教他踢腿,他總覺得自己能飛起來,結(jié)果飛是沒有飛起來,摔倒是摔得很結(jié)實。 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之后,魏知知的大腦都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忽然害怕起來,他真的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嗎? 這一次,他的腳踝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休養(yǎng)兩個月。 魏茹秋再也不許他去武館,魏知知明明是想去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松了口氣,傷好之后他開始學(xué)跳舞。 秦恪問過他,為什么會受傷,魏知知不好意思地說:“我總是控制不住想做另外的動作?!?/br> 魏知知小聲說:“我不想學(xué)了?!?/br> 秦恪沒有評判,只是點頭。 魏知知高三的時候,同學(xué)都在準備高考,他卻開始關(guān)注偶像招生。他想出道當明星,魏茹秋不同意。 “你的高考怎么辦?!?/br> “我可以藝考。” 魏茹秋不同意,魏知知小聲說:“數(shù)學(xué)太難了,我學(xué)不會?!?/br> 藝考對文化課的成績要求可以低一點。 魏茹秋也拿他沒辦法,魏知知的數(shù)學(xué)成績非常不穩(wěn)定,大部分時間是及格水平,但是偶爾會做出難度超高的最后一題,以至于老師一致認為,他是很有天分的,只是基礎(chǔ)不扎實,總說他不夠認真。 魏茹秋知道知知其實很認真。 她嘆了口氣,魏知知在繪畫上天分挺高的,他要是說想要學(xué)美術(shù),魏茹秋也就同意了,但是當明星……魏茹秋并不希望他走這條路,娛樂圈和資本圈太近了。 她對魏家深惡痛絕。 魏茹秋對魏知知從來都是寵愛的,但這一次她始終沒有松口,于是魏知知去找秦恪。 他莫名覺得秦恪會滿足的他的所有要求。 魏知知打了很久的腹稿,但一見到秦恪,他說出口的話就成了:“秦叔叔,我想當明星,就是那種,酷酷的,飛來飛去的武打明星?!?/br> 秦恪看了他一會兒,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哪些是魏知知的想法,哪些是屬于琮之的。 這是琮之想要的。 他說:“那是演員?!?/br> 魏知知對自己莫名其妙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面不改色地圓回來:“我喜歡唱歌跳舞,我可以選秀出道,以后再當演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