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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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聲:“你這餅干,是苦瓜味的?” 秦晗被他問的一愣,自己也拿起一塊拆開去嘗,剛嚼了兩下,臉就紅了。 餅干不知道哪個(gè)步驟出錯(cuò)了,居然是苦的。 表面上撒的糖霜都沒蓋住苦味。 早知道拿mama烤的拿份好了。 “對不起,我以為我烤得不錯(cuò),才給你帶過來的......” 她說話時(shí)總有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像是在囁嚅。 張郁青拄著桌面,忽然弓了些背,和坐在椅子里面的秦晗平視,很認(rèn)真地說:“謝了。” 秦晗一愣。 “襪子裝好了沒?”張郁青還拄著桌子,語氣像站在門口叮囑閨女的家長。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秦晗頓時(shí)僵了,說話都有點(diǎn)像卡帶似的外蹦:“那個(gè)......我的襪子,是、是你洗的嗎,謝謝,我、我......” “不是我。” 秦晗正費(fèi)勁地道謝,冷不丁聽見他否定,整個(gè)人懵了一瞬:“???” “洗衣機(jī)?!?/br> 不是用手洗的,還好還好。 可是洗衣機(jī)也挺不好意思的了,多難為情。 聊了幾句也不見秦晗有起身的意思,張郁青隨口問她:“還惦記著紋身呢?” 之前說想紋身是秦晗為自己磨磨蹭蹭賴在這兒不走找的蹩腳理由,她自己說完就忘了。 冷不丁聽張郁青問起,秦晗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仰著白凈的小臉,一臉茫然。 張郁青可能是看出了什么,邊往紋身室走邊說:“沒什么事兒就呆著吧,我這兒又不收費(fèi)。” 秦晗沒吭聲,沉默地看著張郁青去紋身室拿了一件純色短袖。 又是黑色。 老實(shí)說,和他身上那件沒什么區(qū)別。 秦晗正想著,忽然看見張郁青隨手扯起衣擺,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動作猛地頓住,又把衣擺扯好,退回紋身室,還關(guān)了門。 張郁青大概是想換衣服,又覺得當(dāng)著她的面不太妥當(dāng)。 整個(gè)過程中,秦晗只看見他露出了一截勁瘦的腰側(cè)。 秦晗突然敏感地想,看吧,你在這兒呆著,人家連換個(gè)衣服都不自在。 怎么也要和人家說個(gè)原因的吧? 張郁青出來時(shí)還是黑色短袖和牛仔褲,但應(yīng)該是換過衣服了。 秦晗沉默幾秒,突然說:“張郁青,我不開心?!?/br> 張郁青遙南斜街好多年了,年紀(jì)差不多的都叫他青哥,真的很久沒聽見誰這么連名帶姓的直呼他大名了。 這姑娘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聲音也細(xì),這么叫他的時(shí)候帶著一種莫名的信任和依賴。 秦晗說完這句話就變得更安靜了。 張郁青又不是她的朋友,真的不該和人家說什么心情不好,給人添麻煩。 張郁青也沒再說話,秦晗再抬頭時(shí),發(fā)現(xiàn)他出去了。 可能是嫌她煩了吧。 秦晗悶了幾天的情緒稍微有些要爆發(fā)的前兆,垂著頭愣了會兒神,把包包斜挎到肩上,覺得自己怎么也該走了。 門口傳來一點(diǎn)腳步聲,不輕不重。 秦晗抬頭,聽見張郁青問:“能喝涼的么?” 秦晗不明所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下一秒,一個(gè)透明的塑料杯放在她面前。 真的是很大的一杯,像秦晗以前常去的奶茶店新岀的巨無霸杯似的。 杯壁已經(jīng)蒙了一層水霧,沁出的水珠順著往下滑。 是冰鎮(zhèn)烏梅汁,上面還撒了一層桂花,有帶著微酸的清甜。 張郁青用下巴指指烏梅汁,哄人似的語氣:“孟婆湯,喝了不開心的全能忘。” 秦晗抬頭,目光幽幽地落在張郁青身上:“我不是小孩子了?!?/br> 不用說這么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話哄我的。 “行,那它就是冰鎮(zhèn)烏梅汁?!?/br> 其實(shí)張郁青是有點(diǎn)怕的,秦晗剛才抬起頭時(shí),眼睛亮得嚇人,感覺眼淚馬上就要淌下來了。 他還挺怕小女孩哭的,難哄。 秦晗倒是沒推辭,悶頭叼著吸管喝了一口。 她動作挺慢的,張郁青在心里嘆了口氣,覺得這姑娘再抬起頭,估計(jì)就要淚如雨下了。 卻沒想到秦晗重新?lián)P起頭時(shí),眼睛發(fā)亮。 她的聲音也沒有想象中的沮喪,反而帶著驚喜的歡快:“張郁青,這個(gè)冰鎮(zhèn)烏梅汁真的好好喝?。 ?/br> 張郁青沒想到烏梅汁能有這種效果,先是一怔,然后笑嗆了:“看來還真是孟婆湯啊?!?/br> 第9章 西瓜 這還熱情上了 秦晗發(fā)現(xiàn)自己每次去張郁青的店里,怎么都要欠下些東西。 就好像他的店是被大妖施了什么法的,總要蠱惑人再去,再去。 連張郁青這人,也是有點(diǎn)邪性的。 那天秦晗說自己不開心,張郁青坐在她對面叩開一罐啤酒,像個(gè)半仙似的瞇縫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和朋友鬧別扭?” 秦晗兩只手都握在冰鎮(zhèn)烏梅汁的杯子上,感受著夏天的暑氣從指尖開始消散,聽見張郁青這么問,她覺得納悶又詫異。 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和張郁青說過,他甚至連胡可媛和徐唯然都不認(rèn)識。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張郁青喝了一口啤酒:“而且是因?yàn)橐粋€(gè)男生?” 秦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笑著:“大概因?yàn)?,我是個(gè)聰明的好人吧?!?/br> 張郁青不但說得準(zhǔn),還喝著啤酒。 她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烏梅湯,又看了眼被他隨意拎著的啤酒罐:“你也心情不好嗎?” “并沒有?!?/br> “那你......”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張郁青像是聽懂了她沒說出口的話,用手里的啤酒罐指了指她的方向:“我不是得安慰人么,安慰人需要?dú)夥铡!?/br> 其實(shí)那天他也沒說出什么安慰人的話。 只不過把喝空了的啤酒罐捏扁時(shí),隨口說了一句:“夏天這么好,用來悶悶不樂太浪費(fèi)了。” 本來秦晗沒覺得夏天多好,熱得人不在空調(diào)屋里就要流汗,陽光明媚時(shí)又容易曬黑。 可是太陽剛好從窗口照進(jìn)來,秦晗喝著冰鎮(zhèn)烏梅汁,外面有悠揚(yáng)的二胡聲混合著蟬鳴,那盆中間帶著裂痕的小仙人掌沐浴在陽光下,欣欣向榮。 像催眠。 秦晗被烏梅汁灌醉,感覺張郁青說什么都是對的。 也許是他被啤酒漬過的聲音太過平靜,抹平了生活里的裂痕,秦晗忽然就覺得,夏天果然是很好呀。 而她擁兩個(gè)多月的漫長盛夏,簡直是富翁。 窗口有車輪碾壓過地面的聲音,伴隨著銅鈴叮當(dāng),隨后露出一張老奶奶的臉。 老人穿著棕紅色的布衫,不俗氣,反而很慈祥。 老奶奶看見秦晗喝得只剩一點(diǎn)的冰鎮(zhèn)烏梅,笑瞇瞇地問:“小姑娘,我做的烏梅汁好喝吧?” 怎么這條街上的人都喜歡叫她小姑娘。 秦晗趕緊應(yīng)聲:“好喝的,特別特別好喝?!?/br> “我這可是祖?zhèn)魇炙?。”老奶奶有些驕傲地?fù)P起下巴,笑得皺紋舒展。 張郁青靠在窗邊,伸長胳膊從老奶奶的推車上拿了一個(gè)透明的一次性餐盒。 餐盒里是桂花糕,看著白白糯糯的,淋了琥珀色的糖桂花。 賣烏梅的奶奶奇怪地看了張郁青一眼:“你不是不愛吃糕?” 秦晗驚訝于張郁青這種人居然會有貓偷魚似的舉動,故而盯著他看。 沒看出別的,倒發(fā)現(xiàn)張郁青生得真的好看。 他的眼皮很薄,雙眼皮的褶和內(nèi)眼角都顯得鋒利,睫毛弧度又小,像直的。 眉眼犀利深邃,他卻總是懷揣著淡淡笑意。 張郁青和秦晗在學(xué)校里接觸過的男生不太一樣。 說他不好接近吧,見面的這幾次又都是他在幫忙的,但說他熱情呢,看他懟顧客時(shí)懶懶的樣子,又實(shí)在不算是熱情的人。 如果真的有那種住在深林里的千年萬年男狐貍,估計(jì)就是這種相貌、這種性格了。 秦晗正想著,忽然聽見張郁青說:“這不是來了客人,招待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