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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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來自倫敦的男生安德里,來自法國的短發(fā)女生艾瑪,還有一對來自韓國的情侶,樸池和金敏英。 韓國情侶后來住在了一間臥室里,空出來的臥室他們養(yǎng)了一只漂亮的薩摩耶犬。 公寓的公共面積很大,客廳有舒適的長沙發(fā)和地毯。 圣誕節(jié)那天,美國下了好大的雪,秦晗被室友們提前從圖書館叫了回來,說是要慶祝圣誕。 這畢竟是他們這五個留學生在一起的最后一個圣誕了。 想想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秦晗戴著耳機,穿著厚重的翻毛靴子,踩在雪地里。 耳機里正在放當?shù)氐囊魳冯娕_,猝不及防,放到一首《y shoulder》,秦晗腳步略顯遲疑,看向燈光繁盛的華盛頓街道,忽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好像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公寓宿舍,而是遙南斜街。 明明這里離帝都市14000公里,還隔著廣闊的太平洋。 歐美的建筑風格,也并沒有任何和國內相似的地方。 秦晗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推開宿舍門,韓國情侶養(yǎng)的薩摩撲過來。 她笑著蹲下去,摸了摸狗狗柔順的皮毛:“吉拉,今天你也很美呀?!?/br> 吉拉高興地“汪”了一聲。 秦晗記得吉拉剛被韓國情侶買回來的時候,有一天早晨,她睡得迷迷糊糊,爬起來去客廳沖咖啡。 吉拉撲過來,她條件反射地叫了一聲“北北”。 韓國姑娘金敏英笑著問她:“晗,你以前也養(yǎng)狗嗎?叫北北?” 秦晗睡意全消,站在客廳里愣了一會兒,才搖頭:“北北是朋友養(yǎng)的狗?!?/br> 過完12月,他們這些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兩年的室友就要分道揚鑣,因此這次的圣誕節(jié)準備得格外用心。 桌上擺了很多零食,短發(fā)的法國姑娘艾瑪正在往圣誕樹上掛襪子。 看見秦晗回來,艾瑪興奮地叫她:“晗,過來幫我裝飾圣誕樹吧!” 德國男生安德里是個富二代,出手闊綽,頂著風雪開車去買了幾瓶紅酒和巧克力派回來。 他把紅酒倒進醒酒器,扭頭問:“晗,今天喝一點嗎?你還沒跟我們喝過酒?!?/br> 大概是因為距離回帝都市的日子越來越近,秦晗最近常常想起遙南斜街。 有時候她覺得,那條街像是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中,好像帝都市從來都沒有過那樣老舊的街道存在,永遠都是車水馬龍,繁華又燦爛。 桌面上擺著韓國情侶買回來的黃瓤小西瓜,切成了果盤,西瓜的清甜飄在空氣里。 她之前買的干桂花大概是被艾瑪和樹莓一起做成了蛋糕,莓子混合著桂花,和冰鎮(zhèn)烏梅汁味道那么相似。 總有人說,什么都經(jīng)不住時間的打磨。 但不知道為什么,那些記憶那么清晰。 那年盛夏遇見他,西瓜碎裂聲,清脆得心口震蕩。 安德里舉著紅酒杯過來,遞到秦晗面前,笑著:“晗,真的不要喝一點嗎?今天的酒很不錯。” 秦晗笑著抬起頭,接過他手里的高腳杯:“那就喝一點吧。” 韓國小情侶說著韓語從臥室里走出來,男生燙了一頭泡面卷,拎著單反相機舉起來,對著秦晗和德國男生拍了幾張,然后才說英語:“可以了,我們拍照吧,紀念最后一個圣誕節(jié)?!?/br> 說完,他低下頭去看照片,又笑著,“安德里,看照片的話,你和晗的身高很般配啊?!?/br> 安德里舉了舉酒杯,開著玩笑:“但是晗總給我一種心有所屬的感覺,不然我早下手了?!?/br> 他說完,被秦晗重重打了一下手臂。 幾個室友站在亮著燈的圣誕樹前,秦晗的把拿著手機的手揣在褲子口袋里,被艾瑪嫌棄說:“晗,熱情點,不要這種動作,好像我們綁架你?!?/br> “怎么熱情?”秦晗問。 艾瑪笑著摟住秦晗:“不如我來親親你吧?!?/br> 樸池大笑著慫恿:“親一個吧,我和敏英也親一個,讓安德里在照片里孤單一人!” 秦晗沒留意到,她設置成靜音的手機這時有人打電話來,她的手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來,指尖無意間碰到屏幕,接通了電話。 大伙兒還在起哄:“kiss,kiss,kiss!” 熱鬧得好像那年夏天的遙南斜街。 秦晗在一片熱鬧里笑了笑,一口喝光了手里的紅酒,對著艾瑪說:“親吧,只許親臉!” 她褲兜里的電話通了17秒。 又被掛斷。 那是一個,來自帝都市的手機號。 第47章 琴聲 聯(lián)絡一下感情? 12月底, 秦母打了個越洋電話過來:“小晗,今年也不回來過年嗎?交換生不是這學期就結束了嗎?為什么不能回家過年呢?留在美國干什么?” 秦晗大學這幾年只在家里過了一個年,后面的所有假期她都不在家。 大一結束的暑假她一直在康復醫(yī)院幫忙, 大二她得到交換生的名額直接飛到美國, 之后的兩年多,一次都沒回過國。 秦母因為這件事吵過幾次, 但也許是因為她知道秦晗不愿意回國的緣由, 秦母略顯心虛,最后也就由著秦晗去了。 “mama,我不留在美國, 我要去長沙的一個特教學校練習手語, 已經(jīng)和那邊聯(lián)系好了?!?/br> 在美國這兩年, 秦晗確實學到很多。 她一邊學習美國老師教授的知識, 一邊自學杜織寄給她的國內課本。 現(xiàn)在唯一的不足是手語。 美國和國內的語言系統(tǒng)差異, 秦晗的手語是短板。 杜織幫她聯(lián)系了長沙一所特殊教育學校的老師, 那個學校不休寒假,很多學生是封閉式住校的, 每年只放一個假期, 秦晗正好可以去學習鍛煉手語。 因為她選擇去長沙的事情, 秦母生了很大一場氣:“帝都市就沒有能學習手語的學校嗎?非要跑到長沙去?” 那天的通話并不愉快,秦母掛斷了電話。 除夕晚上, 秦晗在長沙的特殊教育學校宿舍區(qū),給秦母發(fā)了她和聽障學生一起包的餃子的照片。 秦母沒回復,大概是還在生氣。 其實秦晗回到國內時, 并沒有什么親切感。 長沙街道上的方言、小吃,哪怕最有名的橘子洲頭,都和帝都市完全不同。 這是秦晗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好像國外一樣,讓人沒有歸屬感。 等到秦晗真正回到帝都市,已經(jīng)是新一年的春天。 她從飛機上下來,看見熟悉的機場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座城市,離他最近,隨時有可能偶遇。 只要她想。 隨時候可以。 秦晗托著自己巨大的行李箱,從機場出來,來接機的是秦母。 那是一個初春的下午,秦母穿了一件墨水藍色風衣,里面是黑色連衣裙。 秦母的頭發(fā)剪短了,站在等候大廳外,翹首期盼。 這幾年母女之間的別扭,在見面時突然消失。 原來有些埋藏在心底的埋怨,是會隨著時間慢慢愈合的。 秦晗撲過去擁抱秦母:“mama?!?/br> “舍得回來了?” 秦母哽咽一聲,很快又笑了,“走吧,mama帶你去吃西餐。” “我們打車去嗎?” 秦母搖頭,拎出車鑰匙晃了晃:“mama是開車來的哦?!?/br> 秦母買了一輛白色的suv,是以前爸爸說的那款適合女人開的車,和杜織同款。 秦晗不知道m(xù)ama什么時候考了駕照,有些意外。 她坐上副駕駛位,聽mama給她講考駕照時候的趣事:“很久沒有學過新東西了,沒想到考試還會緊張,考科一答題的時候,比高考那年還緊張,出了不少冷汗,真是沒出息?!?/br> mama熟練地駕駛著車子:“都快大學畢業(yè)了,小晗,你有空也去考個駕照吧?” 親晗搖頭,看了mama一眼,確定她心情很好,才試探著開口:“mama,我明天要去考試。” “什么考試。” “帝都市特殊教育學校,教育局統(tǒng)招老師,我想去試試?!?/br> 秦母愣了一會兒:“那去吧,試什么,我們小晗都學成這樣了,不會考不上的?!?/br> 秦晗隱約覺得mama哪里不太一樣了,還沒想清楚,秦母把車子停在一家不算大的甜品店前:“等mama一下,mama去拿個小蛋糕,慶祝你回來。” 頓了頓,秦母又問,“小晗,你......你想下來看看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秦母臉上有些不自然,臉頰有些泛紅。 秦晗一時沒能理解,以為mama是想讓她自己挑甜品的口味。 沒想到進了店,一個穿著淡藍色工作裝的女人對著mama說:“店長,您來了?!?/br> 秦晗都不知道m(xù)ama什么時候開了一家店,問過后才知道,這家店3月份才開業(yè),剛開了不到一個月。 mama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一下耳垂上的鉆石墜子:“我以前就很喜歡烘培,我和你爸爸結婚之后一直都沒想過自己再做點什么,現(xiàn)在想想,開一家甜品店也很好?!?/br> 秦晗很高興mama的轉變。 這還是mama第一次,毫無敵意心態(tài)平和地提起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