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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為什么要救這個女子,平日里我救人的時候,您不是總冷眼旁觀嗎? 你且先到一邊,我要給她上藥。 顧長雍沒有理會白露的好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啊,大人,我來吧! 嗯? 是,大人! 白露老老實實的聽從顧長雍的命令,自從他三個月前跟著大人,還沒見大人這般親近哪個女子,居然紆尊降貴的為她親自上藥。 顧長雍此刻并不像表現(xiàn)的那般平靜,他覺得沉寂已久的心此刻竟砰砰的跳動著,他撫摸著阿秀憔悴蒼白的小臉,只覺得心里酸酸澀澀的,像一只無知的幼獸闖進他的心口,讓他心里軟成一灘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伸手解開阿秀的衣服,從玉瓶中碧綠色帶著怡人清香的凝香露挖出了一大塊,仔細的為阿秀上了藥,直到他確定每一處傷口都上了藥,才將阿秀的衣服穿好。 阿秀在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什么涼涼的緩解了她的疼痛,是誰冰涼的手指,留下的清涼久久不散? 大人,我們要的月瑩花很快就要開了,快回去吧! 白露看了看天色,月已正高,快到亥時了,他和大人留宿此地,為的就是那株開過就敗的月瑩花,要不然他們是可以進入流藍國的都城的。沒想到,今夜收獲的不光是月瑩花,還有一朵美人花。 嗯! 顧長雍站起身,又伏下身來,將阿秀穩(wěn)穩(wěn)的抱在懷里:走吧! 白露有些目瞪口呆,大人什么時候抱過女人,還是這么一個臟兮兮的女人! 大,大人,還是我來吧,您放心,您看上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動手動腳。 白露把劍往背上一背,作勢就要把阿秀給抱過來,大人的身體這么弱,別把人家姑娘給摔下來了。 你以為我弱的連個女人都抱不動了嗎? 顧長雍的唇色泛著白,卻把阿秀抱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啃绷税茁兑谎?,聲音輕且慢,卻有種讓人難以抵抗的威嚴在里頭。 屬下不敢。 白露單膝跪地,低下頭認錯,可是他還是擔心大人走了一半抱不動了,更是丟面子。 嗯,走吧! 是! 半夜三更,樹林里腳步聲沙沙作響,綿延漸遠。 顧長雍抱著阿秀,拼命的忍住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咳意,悶咳聲從他的胸腔發(fā)出,聽起來竟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阿秀就是在悶咳中醒來的,不知道是先前吃的生機丸有效,還是什么原因,阿秀出奇的清醒,她的頭就靠在一個男人的胸口上,胸口很單薄,里面仿佛有個風箱轟隆隆的劇烈的顫動,她還聞到了一種冷冷的幽香,想風吹過竹林的香氣,帶著雪。 大人,大人,我求你了,讓我抱著吧! 白露看著顧長雍這般,急得圍著顧長雍團團轉。 顧長雍的唇色更加蒼白了,他看著著急的白露,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 吾求之不得,何須你來抱? 顧長雍將阿秀往上抱了抱,好似讓她更舒服些,阿秀的身體不自主的僵硬了,因為顧長雍的動作,更因為他的話。顧長雍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從胸腔傳出來的聲音,她突然心麻麻的,仿佛被電到了一樣,酥酥癢癢的。 既然醒了,就自己走吧! 顧長雍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女人醒了,輕輕的將阿秀放下了,語氣莫名似有些疏離。 嘶嘶嘶! 阿秀猛的站在地上,頓時齜牙咧嘴。 顧長雍在袖袍下的手不由得動了動,想要去扶住阿秀,但拳頭緊緊的握住,忍住了。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白露可知道自家大人如何在乎這個女人,頓時跑過去扶住了阿秀,殷勤的說道。 是你,你是救我的那個人! 阿秀這才看到白露,她有印象,就是這個少年從賊人手里救下她。 嘿嘿,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客氣。 白露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搔了搔頭,笑起來,古銅色的臉上出現(xiàn)兩個梨渦。 咳咳! 顧長雍捂住胸口,又開始咳嗽起來,唇色越發(fā)的發(fā)青了。她怕是不愿見到他吧,她不是忌憚他嗎?這些天為何沒回麒天國? 大人,您坐下休息一下,這里離月瑩花的地方不遠了,我去摘來,半刻鐘定然能回來。 月瑩花,亥時開,花開一刻鐘,花開即敗,是流藍國獨屬的奇珍藥材,卻和普通的野草甚為相似,常人是認不出的。此花功效奇特,對體內傷的修復有獨特的療效,顧長雍心肺受傷,有株月瑩花可以大大緩解他的病情。這也是他們逗留此處原因。 白露把顧長雍扶著坐在一棵樹下,阿秀臀部有傷,不能坐著,就趴在樹干上,看起來就像一只熊抱著樹。 大人,我去去就回。 快去吧,莫錯過了時辰。 白露走后,阿秀抱著樹,顧長雍坐在旁邊的樹邊,靠在樹上微微仰望著天空,有些失神。 阿秀正好對著顧長雍的側顏,皎潔的月光傾瀉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臉極白,泛著淺淺的銀光,一襲紫衣玄紋不似凡人,只是他極為清瘦,神色也有些疲倦,靠在樹邊,周身有種空曠而寂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