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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恬覺得那只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疑惑地偏頭,這才發(fā)現(xiàn)云重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相當(dāng)凝重,看起來十分緊張,卻還惦記著要保護(hù)旁邊的姑娘,使勁把她往身后拉。 “郡主莫怕,就是水草而已,不是刺客。微臣會游水,定能??ぶ鳠o虞?!?/br> 宋恬心中一動,乖巧地站在他身后,盯著那顆后腦勺看了許久,終于還是不忍心,出聲安撫。 “沒事兒的,劃過去就行,你不必這么緊張……” 見云重依然不為所動,只好再補(bǔ)上下面一句。 “……我是南方人,云重?!?/br> 宋國國都江城,也是宋恬前二十年的家鄉(xiāng),城如其名,沿江而建,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全國最不缺水的地方。據(jù)說那里長大的孩子,會走路就會狗刨,給他們一個池塘,就能表演出一整場花樣游泳。 北方人云重一時無言,恰好小船也逐漸游過了剛才那一片崎嶇地帶,不再顛簸,只是隨著波紋微微晃悠,引來了陣陣春風(fēng)拂面,順便也消除了些許尷尬。 “危機(jī)”過去,小手貌似也沒有理由再牽。云重悄悄地松開幾根手指,短短一會兒的工夫,掌心里已經(jīng)一片濡濕。簡單地在袖口上抹了一把,留下了明顯的水漬。 也不知道是熱得還是嚇得。 宋恬看在眼里,琢磨著這位公子還真是大大咧咧不講究。 對于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沒有天氣預(yù)報是一件相當(dāng)難受的事情。平時宅在家里不覺得有什么,甚至還會嘲笑它偶然的不準(zhǔn)確,但是當(dāng)出門旅游,站在船頭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天空飄來一片烏云時,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再美妙了。 之前一直悶聲干大事為云重助攻的船家這時候也終于不再淡定,站在船尾高聲吆喝:“云公子!我瞧著這怕是要下雨了!您先帶姑娘進(jìn)篷里避一避!咱們馬上調(diào)頭回去!” 話落,也不管那兩位到底有沒有行動,斂去了之前的閑適,全神貫注地cao控小船調(diào)頭,動作嫻熟又精準(zhǔn),回去時甚至還巧妙地避開了剛才來時走過的那片水草群,讓宋恬有充分的證據(jù)懷疑他之前是故意的。 小船在回程中速度飛快,烏云在后面緊追不舍,活像是賽跑一樣,終于趕在大雨落下之前順利靠岸。 臨下船時,云重再次向宋恬伸出了手,并且得到了沒有猶豫的回應(yīng)。 云公子瞬間忘記了周圍的環(huán)境如何,一時間只能感受到那只終于主動伸過來的小手,又軟又暖,一下子就能把他內(nèi)心的不安撫平。 許是他臉上的笑容太過張揚,連老天都看不過去,在兩人相攜上岸的那一刻,積壓了許久的烏云終于等到了時機(jī),豆大的雨珠紛紛落下,重重砸在他們身上,噼里啪啦地響。 即使云重在第一時間就抬臂護(hù)住了宋恬的腦袋,實際上也并沒有什么用處,反而直接將他的衣袖變成了儲水袋。 經(jīng)過布料過濾的雨水一滴一滴地滲出來,競相落在了宋恬的腦袋上,每一滴都澆得她透心涼。 對于一個宅女來說,沒有什么事情比“昨天剛洗的頭被毀了”更讓人崩潰。宋恬當(dāng)機(jī)立斷地?fù)荛_了云重倔強(qiáng)擋在她頭上的胳膊,順手扣住他的手腕,埋著頭拼命向船家在岸邊搭的小木屋里沖。 云公子沒想到她小小的身體里竟然會突然爆發(fā)出大大的能量,被拉得腳下一個趔趄,全憑著多年訓(xùn)練的經(jīng)驗保持住了平衡。 小木屋是船家平時撐船的間隙用來休息的地方,并不在此居住,因而比較簡陋,只有一張小榻,一個儲存失誤的櫥柜,還有一架煤爐,上面正燒著熱水。 船家先他們一步進(jìn)了屋,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見這兩個人像是落湯雞一樣沖進(jìn)來,連忙給他們一人遞了塊布巾:“瞧瞧這淋得……快擦擦??上疫@兒沒有多出來的衣裳了,云公子和姑娘先坐著烤一烤,等雨停了再說?!?/br> 云重接了布巾,卻沒自己擦,而是走到宋恬身后,抬手給她沾了沾頭發(fā)上的水珠。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本來就應(yīng)該是這樣,嘴上還帶著點憂慮地詢問:“可是這雨看著挺大的啊,很快就能停嗎?” 船家又往爐子里添了兩塊煤,搖了搖頭。 “估計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你們?nèi)羰菦]什么急事,最好還是再等等,這么大的雨,淋著走回去肯定要得風(fēng)寒。” 云重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摸了摸宋恬的頭發(fā),確認(rèn)已經(jīng)半干,這才隨意地抹了把自己的臉。完事兒之后,又覺得自己那濕淋淋的衣服有些累贅,也不在意宋恬還在旁邊看著,直接脫掉了外衫,只留里面半干的中衣,坐在爐前烤火。 宋恬伸手?jǐn)Q了把自己袖子上的水,又看了眼脫了衣服渾身清爽的云重,心中浮起深深的羨慕。 還是做男同學(xué)好啊,至少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地脫衣服。 云重見她的眼睛一直暗暗地往這邊瞟,索性轉(zhuǎn)了下身體,讓她一次看個夠。然而人家卻觸電一般地收回了視線,實在是讓人失望。 三人就這樣干坐著,沒有人率先出聲打破沉默。直到爐上的水開始沸騰,船家起身去拿了兩個碗過來,這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你們倆剛才都淋著了,趕緊喝點熱水暖暖身子?!?/br> 宋恬順從接過,乖巧道謝。 外面的天空昏昏沉沉,云重倒也不著急,邊烘衣服邊跟船家談天說地。一開始還是聊在湖上撐船的趣事,后來就慢慢變成了這些年來宮里的變化,來了什么人去了什么人,講到最后,兩人都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