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柳云蝶懷孕之后有些嗜睡,四個人在廳堂閑聊了半天,才聽到隔壁臥房有了些動靜。 翠兒連忙走開:“我先去侍候夫人了?!?/br> 關沐雪也連忙放下茶杯,跟著翠兒往外走,胡亂說著:“我也去?!?/br> 經(jīng)過昨天七七八八的事,她可不愿意跟梁文述兄弟待在一處。 而一看到關沐雪也走出去,梁文逸的眼光一直追隨著,身子也不住往外走,說:“我也...” “你什么你”粱文述一把把他拉下坐下,說:“好好坐著吧你?!?/br> 柳云蝶起床由著翠兒服侍她穿衣服,見到關沐雪倒是很驚訝。 關沐雪撓著頭:“我聽粱文述說,夫人很會梳發(fā)髻,我也想學一學。” 胡亂找了個借口。 柳云蝶洗漱完畢,坐在梳妝臺前,翠兒拿起梳子:“夫人現(xiàn)在有身孕都不怎么打扮了,少爺沒回來的時候,夫人發(fā)髻都不梳了?!?/br> “我的手藝是夫人教的,沐雪姑娘跟著我學吧?!?/br> 關沐雪倒真的認真看起來。 翠兒動作盡量放緩,將夫人及腰的長發(fā)分層,梳理,固定,關沐雪倒是目不轉睛看得一清二楚。 可當翠兒把梳子遞給她讓她幫夫人完成剩下的一半發(fā)髻的時候,她還是弄成了一團亂。 “對不起夫人,我手太笨了?!?/br> 柳云蝶照樣溫柔得笑:“沐雪怎么會手笨呢,會做那么好吃的菜?!?/br> “多梳幾遍就會啦?!贝鋬阂补膭钏?。 最后還是只能讓翠兒重新梳理。 發(fā)型完成了,還缺配飾。 翠兒打開臺子上的梳妝臺,翻找了一番。 驚道:“夫人,之前二少爺送的那支半月形透玉簪怎么不見了,翠兒放在這里了呀。” 柳云蝶也伸出手去找,柜子翻了個遍似乎也沒找到。 “我記性不好了,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了?”柳云蝶問。 翠兒仍不可置信得翻了翻,說:“不會呀,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就放在這里的呀?!?/br> “也是奇怪,上次夫人的那一對珊瑚耳墜也是找不見了?!?/br> 柳云蝶倒像是不在意,擺擺手:“不礙事,興許過些時間它就會出現(xiàn)的?!?/br> 翠兒只好選了一支香檀木簪給柳云蝶簪上。 跟著翠兒出房門的時候,關沐雪問:“以前夫人的東西就常丟嗎?” 翠兒思索了片刻:“倒也不是常丟,就是時不時掉一件首飾呀,丟一件衣服呀,夫人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只說有得用就行,也從來沒追究過。” 關沐雪點點頭。 翠兒湊在她耳旁說:“姑娘大概也知道,咱們夫人從前是樂伎,在樂館的時候就經(jīng)常收到各類打賞,夫人看得淡也不愛打扮,所以心想是自己在哪里遺落了也說不定?!?/br> 關沐雪也看得出來,柳云蝶人淡如菊,看樣子什么都不爭不搶,活得清心寡欲。 可電光火石間,大夫人穿著黑色披風在典當行出現(xiàn)的畫面卻閃進了她的腦海里。 大夫人為什么會去典當行?她需要典當什么? 為什么孫老板像是與大夫人十分相熟的樣子。 假若大夫人確實有需要典當?shù)臇|西,為什么不派人去卻要親自去? 一連串的疑云在她腦袋里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你在想什么呢?”梁文逸湊在她身后,出聲。 關沐雪有些慌亂得轉過身,見到是他,勉力一笑:“沒什么,發(fā)呆而已?!?/br> 離開向陽村多日,關沐雪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也忘記了自己的系統(tǒng)。 就在這一刻,她隨意一瞥,才注意到高出她一個頭的梁文逸的頭頂上的紅色數(shù)字。 70 關沐雪:...... 搞什么,我做了什么? 梁文逸沒心沒肺笑著,從懷里掏出來一塊紅色絨布。 關沐雪:等等,這個畫面怎么有些似曾相識。 紅絨布抖開,還真是一支做工精細的鏤空鳳形笄。 梁文逸似乎有些扭捏,笑容憨厚,說:“我覺得這個簪子特別襯你,想送給你...” 關沐雪還沒來得及擠出官方微笑拒絕他。 簪子卻被人抽走,粱文述玩味得笑著,拿著簪子透在日光下看了看。 說:“是還不錯?!?/br> “不過...你嫂子不缺簪子?!?/br> “怎么不缺了,你看關姑...嫂子頭上什么飾品都沒有?!?/br> 粱文述像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之前他被關沐雪拒絕接受的那支簪子。 輕輕巧巧插進關沐雪的發(fā)髻之上。 粱文述笑得人畜無害:“這不就有了?!?/br> 梁文逸的腮幫子氣鼓鼓的,卻不敢出言反駁。 任由著粱文述把他的簪子丟回他懷里。 而關沐雪下意識伸手去摸頭上的簪子的動作被粱文述注意到。 他站在她身后,俯下身在她耳旁說:“你如果不想變成倫理大戲的話,就好好戴著。” 關沐雪:...... 你知道得有點多啊。 她扶了扶簪子,笑容像斑駁的墻面。 “你們聊,我先去準備午膳?!?/br> ———————————————— 梁文逸像一塊膏藥一樣賴在了蝶翠居,還時不時會出現(xiàn)在關沐雪面前。 不論她是在跟柳云蝶一同澆花,還是在小廚房準備食材,他總能跑過來一臉真誠說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