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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鶴照樣一本正經(jīng)同他理論:“你們的酒水本來就與我無關,我這一桌也不需要你結賬?!?/br> 索向明顯然是有些醉了,說話大著舌頭,像是沒聽清關羽鶴說什么。 一直推著酒杯:“喝呀,喝!” 關羽鶴被纏了許久,最后還是另一桌的同窗拉走了索向明,這才作罷。 連休一邊夾菜吃,一邊說:“這索向明真不是個東西,仗著自己老爹有幾個小錢,在鎮(zhèn)上橫行霸道的?!?/br> 俞州也附和著。 只有關羽鶴什么也沒說,倒像是索向明的事與他無關。 關羽鶴這桌早早結束,他去結了賬。 卻被店小二一把攔住。 小二有些為難:“那邊索公子說了,他們那一桌的酒錢也歸公子結,麻煩您結了再走罷?!?/br> 關羽鶴:“我并沒有答應他……” 正說著,索向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又走了過來,拍著關羽鶴的背。 說:“怎么沒答應呢?你答應了啊關才子?!?/br> “你可是我們夫子欽點的君子品性的人,怎么能言而無信呢?” 索向明這一桌喝得東倒西歪的同窗們都點點頭:“是啊?!?/br> “就是啊,說好了你過生辰請我們吃酒的嘛?!?/br> 關羽鶴倒是有耐心,一遍遍解釋:“我沒說要請你們吃酒,我只請連休和俞州……” 在一旁的符珍卻早早就看不下去了,她撂下抹布,兩步走過去。 指著索向明的鼻子就罵:“你這人聽不懂人話嗎?他一直都沒說過要請你們吃酒,你裝什么傻充什么愣???” 一旁小二見到符珍沖了出來,趕緊喊了一句“小姐”就把她拉到一邊去。 小二說:“我說小姐,你可別管這事了,那索向明的爹是鎮(zhèn)上有名的鄉(xiāng)紳,可不能得罪啊?!?/br> 符珍不理會,輕“嗤”了一聲,說:“我管他是誰呢,反正我看不順眼這樣的事?!?/br> 她走了回去,又指著索向明罵了起來。 “虧你也是個讀書人?帶著這么多人欺負他一個,明知道他沒銀子還坑害他……” 符珍是個潑辣性子,年紀又小,不懂得收斂,噼里啪啦給索向明一頓罵。 索向明待在原地半晌,一句話也沒有回。 直到慢慢有些醒了酒,才說了一句:“好厲害的嘴皮子……” 符珍也懶得再與他理論,直接抓著關羽鶴的手袖就往外走。 關羽鶴在后面小聲嘀咕:“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符珍回頭,一雙杏眼微瞪,但還是撒了手。 只是說:“走吧,我不會要你的冤枉錢的?!?/br> 關羽鶴看著少女的背影,忽地笑了。 這么利害的一張嘴,倒和那張素凈溫順的臉蛋不太符合,他想。 但關羽鶴萬萬沒想到,就因為符珍這一頓破口大罵,過了半月,他聽說了索向明要去提親的事。 連休嘖嘖稱奇:“真想不到,那索向明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居然還打算去酒樓掌柜家提親……” 關羽鶴慌了:“他已經(jīng)去了?” 連休:“沒呢,不過說已經(jīng)請媒婆去說了,好像掌柜的也有意把女兒許配給索……” 話還沒說完,關羽鶴就跑開了,帶起一陣風來。 連休在后面喊:“你去哪?” 只有樹葉輕晃的聲音回答他。 關羽鶴在酒樓背面的門檻上找到了正在哭的符珍。 符珍見到人影,先是趕緊擦了眼淚。 等看清楚來人是關羽鶴,她把身子扭轉過去。 說:“你來做什么?” “我…” 關羽鶴也不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可是腳先跑開了。 符珍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都怨你,我當初要是不幫你,爹就不會讓我嫁給那個混球了!” 關羽鶴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不愿意嫁給他么?” 符珍轉過臉來,氣呼呼說:“當然不愿意!” 關羽鶴卻笑了,他撓了撓頭,坐在了符珍身邊。 因為跑而跳起來的心并沒有重歸平靜。 他瞥了她一眼,低聲問:“那你嫁給我,好么?” “我家里不富裕,但我娘特別好,她會喜歡你的,我也會好好待你…我…” 符珍紅了臉,淚珠還掛在臉上,卻笑了起來。 “嫁給你,總比嫁給那傻子好?!?/br>